第二十四章 普通人24（2 / 2）

几人顺着声音看过去，是赵长海，卫枢记得他和韩瑄认识，下午在厂房见过。

两名警察喊道：“赵队。”

“你们先回局里吧，辛苦了，这边我看着就行。”赵长海交代道。

两名警察离开后，卫枢对赵长海表示感谢：“谢谢赵队长。”

赵长海抬手指了指电梯口，卫枢推着梁栋上了电梯。

电梯里，赵长海向卫枢问道：“你们和那个受重伤的女孩认识么？”

卫枢说道：“认识，我们三个是同学。”

“同学啊？怪不得，你们看上去还是学生样，在哪上学啊？”赵长海习惯性地掏出一根香烟，目光扫到电梯里的禁烟标识后，又塞了回去。

“我们去年刚大学毕业。”卫枢说道。

卫枢和赵长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梁栋因为心事重重一直保持沉默。

三人到了重症监护室外，监护室里面是无菌状态，不允许家属进入，每天只有固定的15分钟探望时间，家属穿好隔离服方可进入探望。

卫枢和梁栋见不到石小楠，只能和监护室外两排椅子上坐满的病患家属一样等在外面。他们有的在疯狂发信息，有的在盯着旋转的风扇发呆，有的已经泪流满面。

梁栋认出了其中哭得眼眶红肿的女人是石小楠的妈妈，但她明显不认识梁栋，只是木然地看了一眼卫枢三个人，毫无反应地又把目光转过去了。

“我也没权利让你们进入监护室。”赵长海表示无能为力。

“我在这里看看就好。”梁栋说道。

虽说不能进入监护室内，但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总能从门缝里瞧见几秒里面的情况，石小楠的床位正对着门口，梁栋捕捉到她身上插满了管子，安静地躺在床上，像一个沉睡的公主。

“赵队长，你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么？”梁栋问道。

赵长海回忆着大夫的话：“她的脊柱多处骨折并伴有神经损伤，能救过来大概率也是全身瘫痪，到目前为止，她还昏迷着，没有脱离危险。”

梁栋长出一口气，抬头眨了眨眼睛，把眼泪顶回去，拍了拍卫枢的手，说道：“回去吧。”

卫枢准备调转轮椅，被奔跑的中年人冲撞了一下。

“抱歉，抱歉。”中年人连连道歉，见轮椅上的梁栋没事，又慌忙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口。

坐在等候椅上的石小楠妈妈一下子站了起来，拳头不停歇地锤在中年人的身上：“你女儿都这样了，你怎么才来？你那个破工作就不能放放？”

中年人也是一脸委屈和痛苦：“女儿成这样，还不是你平时管太宽，什么都要插一脚……”

两个人互相埋怨中声音越来越大，被护士呵斥后才稍稍收敛。

卫枢看了赵长海一眼，依旧是赵长海帮忙按了电梯，三人又返回了病房。

“赵队长，你坐。”卫枢指了指梁栋隔壁床的位置。

“不了，我在外面就好，你们有事可以喊我。”赵长海对卫枢显然有些过于客气了，卫枢猜测是因为韩瑄在收集概念的时候没有把自己赶出去，让赵长海以为自己也和三六九所有关系。

病房内只剩卫枢和梁栋，梁栋不想躺在床上，卫枢把梁栋推到窗边，将窗户开得大了一些，现在外面晚风凉爽，吹进屋里非常舒服。

“是昨天吧，我们三个还一起喝汽水，汽水真好喝啊，就是太少了。”梁栋，一个一米九的大汉，声音前所未有的虚弱。

“你恨她开枪打你么？”卫枢帮忙将空调关闭。

梁栋眼皮向下耷拉了一下，说道：“一点也不，我甚至有些懊悔，怎么没有提前发现她被控制了。”

梁栋手杵着轮椅，指节在挤压下有些发白。

“到底是谁控制了她？”梁栋猜道，“是那个组织里一个有控制能力的人？”

卫枢点点头：“是的，那个人叫提偶大师，他能够操纵目标的身体，不过已经死了。只是他怎么认识的石小楠，又怎么知道石小楠和我们认识，这些都不得而知了。”

“死了？那太好了，死了活该。”梁栋咬牙切齿道，“下午都发生了啥？和我说说。”

卫枢本来也没打算瞒着梁栋，他和梁栋都在这场漩涡的中心，谁也脱不了干系。

卫枢把下午发生的事讲了一遍，也包括韩瑄和卫枢的交易，梁栋听得心惊肉跳，他没想到，卫枢在自己不在场的情况下，独自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周旋在两个势力和三个解读者中间，最后竟然还赢了。

“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想和李先生合作？”梁栋问道。

“对，我不相信他们组织的任何人。”卫枢承认道，“只是和韩瑄的交易我也不确定，就没提前和你讲，而多兰基金会更是我没想到的变数。”

是啊，这些事谁能预料，卫枢和李先生的交易本来定在了明天下午2点，结果一切都提前发生了。

“看来是我运气好，我们赌对了。”卫枢语气轻松道，“韩瑄能够调动警察，至少也是可靠的官方力量，应该是最值得信赖的合作对象。”

梁栋点点头，他没有怪卫枢没有将全部的计划和盘托出，反而责怪自己没有在现场分担压力。

而卫枢也知道梁栋不会怪他有所隐瞒，他也不会怪梁栋没有和自己一起面对敌人，更不会怪梁栋弄丢了盐石。

对于他们来说，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毕竟他们也只是普通人。

嗡嗡——

手机震动，卫枢掏出来一看，是韩瑄发来的消息。

【小韩：小卫，临时通知一个事情。本来我计划去车站接我们领导一起去医院，结果消耗太大睡过头了。】

【小韩：我们领导说他已经过去了，现在应该快到医院了吧。我收拾收拾也赶过去，他先到你们就接待一下。】

卫枢一脸懵逼，一会儿韩瑄的领导要来？

那不就是三六九所的大人物？

要怎么接待啊？人长什么样也没说，我怎么知道哪个是领导？

卫枢一下子紧张了，他顺着窗户正好能看到医院门口，一辆又一辆奥迪奔驰红旗停了又走，卫枢看着都像领导，又都不像。

【卫枢：你们领导长什么样？】

【小韩：嗯……不好形容，很土，而且他一定是骑自行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