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武道家（1 / 2）

卫枢正在赶往城南钢铁厂的车上，他刚刚从梁叔那里得知，梁栋中枪倒在了西大桥旁的草丛里，好在枪伤的位置避开了要害，发现得也及时，已经送往了医院。

梁栋在送医途中短暂清醒，他用梁叔的手机给卫枢打了一个电话：

“小楠，是石小楠，她不知道是被控制住还是怎么，反正那个身体里现在不是她。她开枪打伤了我，抢走了盐石。她有枪，有枪。”梁栋声音虚弱，随时又要晕过去。

“好的，我知道了，交给我吧。”卫枢说道。

“我挺得住，卫枢，要把小楠安全带回来，她是无辜的。”

“你也要安全回来……”

电话里没有了梁栋的声音，梁叔接过来说梁栋又昏迷了。

卫枢挂断电话，向司机师傅请求道：“师傅，我很着急，能快一点么？”

司机师傅爽快道：“没问题，老梁都和我们说了，我们也帮不上啥忙，只会开车，肯定是最快的速度。”

“谢谢师傅。”卫枢感谢一番，又问道，“师傅，你这有什么能防身的东西么？”

又过去了十分钟，卫枢终于到达了城南钢铁厂，一座老旧的庞然大物矗立在卫枢的眼前。

城南钢铁厂，又叫朔州第二钢铁厂，它是朔州曾经的骄傲，八十年代作为北方最大的钢铁厂之一，承担了全国8%的钢铁生产份额，只是后来随着矿业枯竭和产业迁移而倒闭。

政府曾考虑让这块地搭上房地产的顺风车，奈何城南整体发展落后，厂区地址又偏，没有房地产开发商看中这里，土地多次流拍。也传言南方客商准备重新启用厂区改造成服装厂，后来不知为何，又不了了之了。

卫枢记得小时候他和梁栋以及几个已经忘记名字的童年伙伴经常来这里探险，废弃工厂就像一处大型的儿童乐园，充满神秘的吸引力。

可能是解读了概念的缘故，卫枢身体一直在变强，同时行动也更加灵活和敏捷，他依靠着自己对厂区的熟悉，很快就找到了商贩和石小楠所在的位置。

厂区很大，他们所在的位置是靠近厂区里侧的C2生产间，这里曾经是废铁回收车间，此时商贩正在对石小楠进行教育，而石小楠则泪水横流，满脸痛苦。

“哭，哭什么哭，你已经杀了你的朋友，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商贩嘲笑道，他攥着手里的盐石，计算着剩余的时间。

石小楠不停地摇头，她跪在地上，嘟囔道：“不，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我是医生，我不会杀人，是你控制了我。”

旁边的芭蕾鞋饶有兴致地立着，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

“我是在帮你啊，你不是对现在的生活没兴趣么？想从平淡的生活里解脱出来，已经做到了。”商贩捏住石小楠的下巴，把石小楠的脸抬起来，帮她顺了顺头发，蛊惑道：“回去你就是杀人犯，不如跟我走吧，我可以告诉你，外面的世界精彩程度你想象不到。”

“如果没遇见我，你能够想到，一个人有办法被十几里外的另一个人控制么？”

石小楠恨道：“你是在害我，我从来没同意杀人，梁栋是无辜的。”

“世界上就没有无辜的人，如果有，那一定是二十年前的我。”商贩一巴掌将石小楠打晕，石小楠倔强而委屈的眼神触动了他淡忘的记忆。

芭蕾鞋在地上划着舞步，商贩说道：“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在问我为什么要带她走？”

商贩盯着石小楠身上发黑的匹诺曹布偶，欲言又止道：“你管不着。”

芭蕾鞋刷地一下飞到了商贩的头顶，似乎随时能够踩爆他的头。商贩留下一丝冷汗，接着道：“我知道了，等盐石确认没有没问题，我们就走。”

“到时候如果她没想通，就杀了她。”

芭蕾鞋听了之后，这才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卫枢躲在厂房二层的原料桶后面，大气都不敢喘，刚才芭蕾鞋的速度太快了，他生怕会突然闪到自己的面前，卫枢从来没见过一只鞋有了生命，也许是某个概念的能力，这又拓展了他的见识。

突然，芭蕾鞋完全在空中消失，商贩抬头道：“有人进来了。”

卫枢慌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但下一刻厂房的铁门被“砰”的一声打破，原来被发现的人不是卫枢。

光线瞬间充满整个厂房，卫枢因为在二层视线影响小一些，但站在商贩的视角，肯定是会感到非常刺眼。

门口走进来一个身高一米六左右，东方面孔，皮肤黝黑，肌肉健硕的中年人，他留着寸头，面容刚毅，上身穿着一件深黑色的弹性背心，下身是卡其色的迷彩裤，脚上蹬着登山靴。

他拳头攥紧，刚才破门一击没有伤到他分毫。

“MuppetMaster（提偶大师）？”中年人说道，声音粗犷。

商贩知道自己被认出来，立刻站起身，一只手攥着盐石，同时捏向腰间挂着的一排玩偶，另一只手握住消音手枪。

“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商贩说道。

“没关系，我可以自我介绍。”中年人大方地说道，“我是铁岛留正，你可以叫我铁岛，一名修习空手道的武道家。”

商贩紧紧盯着铁岛的右臂，上面纹着一枚拉圆的黑色十字符号，形状像一把双刃斧。

卫枢就在铁岛右侧二楼，同样也注意到了这枚纹身，或者说他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它，因为在李鸿学的邮件里，卫枢就看到过一样的logo。

铁岛，是李先生派来的人？

所以，他果然提前一天赶到了？

卫枢头皮发麻，他不知是不是该庆幸，李先生派人提前一天赶来肯定不是为了交易准备的，一定是想偷偷干掉他拿到盐石，只是节奏被半路杀出的多兰基金会打乱了。

“十字刑的人？”商贩，或者说提偶大师，紧张了起来，“你来这做什么？”

提偶大师知道对方多半是敌非友，毕竟这个地方就不应该有人过来，更何况对方是十字刑的人，那可是一群玩命的家伙，但总要问清楚。

“当然是来拿Z010的。”铁岛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