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交易与追击（2 / 2）

哒——哒——哒——

脚步声在客厅响起，从地板上凭空出现一只暗粉色的芭蕾鞋，鞋里穿着一只小麦色的脚，芭蕾鞋得意地点在地板上，顺着向上看却什么也没有。

嘟嘟嘟——

是连接着楼宇门的电话机响了，话筒自己跳了起来。

“喂，您好，可以拜访您家么？”

没有人回答，但电话机被按下了开锁键。

“谢谢，我进来了。”

楼下，挂着一身玩偶的商贩拉开了楼宇门，一步步来到卫枢家门口，轻轻敲门后，门应声打开。

商贩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的装饰陈设，从兜里掏出一对鞋套穿上：“看上去很温馨，主人一定特别爱干净，尽量不要弄脏。”

也不知道商贩是说给谁听的，他看着地上芭蕾鞋所在的位置：“你南边，我北边，尽快。”

芭蕾鞋点了点地，走向了王燕所在的卧室，而商贩则趁芭蕾鞋走后，在客厅扫了一遍是否有摄像头。

他习惯自己确认一次。

商贩进入了卫枢的卧室，这是典型的男生房间，但明显并不常住，从枕头到被子都很新，是王燕给回家的卫枢特地找出来的。

半个小时后，芭蕾鞋和商贩在客厅汇合，商贩懊恼道：“什么都没有，我也感受不到概念物的气息，真麻烦。”

芭蕾鞋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商贩摇了摇头。

“还是尽量不要动手和暴露。”

商贩再次走回卫枢的卧室，芭蕾鞋也跟着进来，商贩从垃圾桶里翻出一个纸团，打开正是昨晚卫枢拓印的西文符号。

“至少能够确定Z010就在他手上。”

“能智取么？”

芭蕾鞋转向卫枢的书架，商贩也看过去，这里他检查了好几遍，没发现什么。

卫枢的书架上比较简单，只有一些高中毕业没扔的古文词典和几本意林杂志，其中有一层放着几张波兰风景明信片和一个照片摆台，摆台里是高中毕业的合照。

照片摆台飘了起来，边缘慢慢出现一只涂着紫色美甲、细长骨感的手指。

“控制的很好，多余一点都不露。”

商贩开玩笑的同时看向照片，面容稚嫩、在太阳下睁不开眼的卫枢站在倒数第二排，梁栋瘪着脸站在最后一排，而手指指向的，是第一排靠近中间位置的女孩，端庄文静，穿着碎花长裙。

“还是你们女人心细。”商贩惊呼着露出微笑，“那就好办多了。”

时针滴答滴答在响，时间到了下午3点半，卫枢回来了，客厅没人，他叫了王燕几声，王燕打了个哈欠醒来，感觉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第二天，卫枢和梁栋相约商议计划，因为早晨起得太晚，两人选在了距离家不远、十字路口旁的汉堡店。

“你慢点吃，还不到中午就点一桌子，有点激进了。”卫枢看着一桌的全家桶、小吃盘和汉堡，没想到梁栋胃口这么好。

梁栋把麦辣鸡腿堡塞进嘴里，从牙缝里挤出话：“我都要死了，还不让我吃好喝好？”

卫枢皱眉道：“别说这些，爸爸肯定能救你。”

梁栋点头道：“你真能救了我，我真叫你爸爸。”

虽然时间还没到中午，但店里的人已经很多了，大多都是父母带着孩子来吃，尤其是最近出了儿童套餐还附赠玩具，孩子们都想要。

“计划得怎么样？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梁栋问道。

卫枢挤了挤眉间，头疼道：“差不多了，尽了最大努力，听天由命吧。”

倒也不是卫枢气馁，实在是作为普通人，要和一个可能非常庞大的组织耍手段，多少有些不自量力。

“好，一会儿和我说说，帮我再点一杯可乐。”梁栋一手鸡翅一手汉堡腾不开手。

“你少吃点吧，小心先撑死。”

吐槽归吐槽，卫枢还是掏出手机帮梁栋点上。

扫码的过程中，卫枢的手机接到一条消息通知，通知里的蓝鸟图标一下子击中了卫枢，内容是“您的好友【赫尔·戈兰】向您发送了一条消息”。

卫枢立刻点进去。

“我的可乐呢？”梁栋气鼓鼓地准备拍桌子，一位服务员托着餐盘放到了梁栋面前，餐盘里除了可乐，还有一杯麦旋风。

“可以的兄弟，预判到我想吃冰激凌了。”

梁栋看着卫枢飞快地在屏幕打字，就是一直不说话，踢了踢他的鞋：“怎么了？”

卫枢抬起头，神色慌乱，他举起屏幕给梁栋，屏幕里是和戈兰的对话记录。

赫尔·戈兰：“快跑，基金会派人过去了，快！”

卫枢：“什么意思？你逃出来了？”

卫枢：“到底什么情况？”

“她又下线了，可能被发现了，也不知道是找到什么机会发的消息。”卫枢不安地东张西望，他不知道戈兰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个消息。

梁栋也知道事情不对，可乐也不自觉地放下了。

“你自己点的可乐？”卫枢问道。

“我哪有功夫，不是你帮我点的么？”梁栋反问。

两人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不对。

卫枢注意到桌上有一张疑似订单小票的纸团，他拿过来打开，竟然是前天自己拓印底座符号的那张纸，他记得丢进家里的垃圾桶了，而纸上又多了一行手写西文：

WhereisZ010？

轰——

卫枢感觉到一枚核弹在脑袋里炸开，这种感觉甚至比第一次接到李先生的电话以及在沙漠里生死对峙还要强烈。

这是第一次卫枢感受到家人受到了威胁，他必须立刻回去。

这时汉堡店里响起广播叫号的声音：

“请订单号Z010的客人，前来取餐。”

“请订单号Z010的客人，前来取餐。”

“请订单号Z010的客人，前来取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