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88.309 , 37.541（1 / 2）

结束了和李鸿学的视频复诊，卫枢干劲十足。

他好像在海上漂泊多日的落水者，远远地看到了一座灯塔不敢过去，脑海内否定的声音说那是虚假的，而李鸿学的鼓励则告诉他：

“大胆地划吧，你看到的未必是幻象。”

卫枢虽然对潜意识的原理不甚了解，但他愿意在这件事情上相信潜意识，也算是为破解耳鸣信息，寻找理论支持和可行性支持。

接下来的几天，卫枢继续如常地记录着，期间公司李姐问卫枢之前跟的几个客户还要不要了，马上就到月底考核。卫枢知道虽然他被裁员了，但是这个季度他做的工作，也不会轻易挂在别人身上。

考虑到李姐对自己还不错，卫枢大方地把客户转给了她。

李姐对卫枢表示感谢，主动将卫枢离职的手续都包揽了过去，省得卫枢多跑一趟。

裁员款可以打卡里，离职证明可以邮寄，卫枢确实没有回公司的必要，他对公司毫无留恋。

房东带着看房者又一次登门拜访，卫枢少见地陪着绕房子转了一圈，甚至连一直不对外开放的自己的房间，也让看房者大致瞧了一眼。

房东知道自己这次办事不地道，却没想到卫枢还很配合，临走前告诉卫枢房子月底前会卖出去，合同算到五月，剩下的钱会退给卫枢。

这些都算是好事，可也都没有另一件事让卫枢兴奋。

耳鸣，开始循环了。

在13号上午8点，卫枢记录下开始的耳鸣种类和强弱后，发现和11号上午10点，以及9号中午12点相同。

耳鸣种类和强弱相同，没什么可惊讶的。

但这并不是卫枢的第一次发现，从11号上午10点开始，卫枢就发现接下来的耳鸣记录，和9号中午12点开始有着惊人地重合度，直到13号上午6点完全重合。

而从今天8点开始，又再次复现9号中午12点和11号上午10点情况时，卫枢几乎可以确认，耳鸣开始了循环，而且现在是第三个循环的开始。

卫枢赶紧整理表格数据，将前两次循环的数据比对确认完全一致后，立刻开始分析一次循环内的数据信息。

第一次循环从9日12时开始，至11日10时止，共出现了6种耳鸣，增加了卫枢一直没有注意到的踏落叶声。，

强弱方面卫枢都记录的较强和较弱，为了方便统计，按照强和弱简单归类，以↑代表强，↓代表弱，于是形成了如下的表格：

9日12时:气球放气↑

9日16时:电流↓

9日18时:潮汐↓

9日22时:虫鸣↑

10日2时:电流↑

10日4时:电视机雪花↑

10日8时:气球放气↓

10日12时:踏落叶声↓

10日16时:电流↓

10日18时:潮汐↑

10日22时:潮汐↑

11日0时:电流↑

11日2时:潮汐↓

11日6时:电视机雪花↓

卫枢对于密码学一窍不通，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分析，但如果说，耳鸣来自于自己的潜意识，那肯定不会特别复杂。

至少不会超过自己的认知范围。

想到这里，卫枢尝试着放轻松，把破解当做是一个找规律的问题，经过几个小时的研究，总结出2个基本规律：

1.除了电流声每次持续2个小时外，其他耳鸣都持续了4个小时。

2.两次循环里声音强弱都能对上，证明强弱不是偶然，而是对应着一种含义。

另外，考虑到传递的信息的完整性和可读性，卫枢猜测每种耳鸣应该是对应着字母或者数字。

如果是字母，似乎6种耳鸣有点不够用，而如果对应数字的话，好像又多了一种。

卫枢只能先按照数字来处理，字母的情况之后再考虑。

如果是数字的话，那6种耳鸣分别对应0到5，则给出的耳鸣信息可能是【01231405122124】这样的一串数字。

14位，比身份证少4位，比手机号多1位。

不对不对。

如果电流声和其他声音都是数字，解释不了它只持续2小时的特殊性。

不如先把电流声摘出来，就当做是一个特殊符号，用x代替。

这样这串数字变成了【0x23x405x21x24】

这看上去更加古怪了。

卫枢被自己的脑洞带得越跑越偏，他每得到一串数字，就会去网上搜索一下，可能对应着什么含义，得出的结果从DNA序列碱基配对到圆周率第731425位，这也让他产生了自我怀疑：

我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

卫枢痴迷于自己的破解工程，直到14号晚上7点，手机闹钟提示该远程复诊了，卫枢依旧在琢磨。

“你看上去很疲惫。”李鸿学如约出现，他穿着白大褂坐在办公室的按摩椅上，背后是熟悉的乞力马扎罗山局部地图。

“怎么看出来的？”卫枢感觉自己在家休息的不错。

“你要不要看一看你的眼圈？”

在李鸿学的提示下卫枢仔细看了一眼视频里的自己，简直像被白骨精吸干的男人。

“是不是最近压力又变大了？”李鸿学皱眉道，“工作的事情？”

李鸿学还不知道卫枢已经是无业青年了。

“不，只是最近研究耳鸣记录有点疯。”卫枢打了个哈欠。

“耳鸣记录？”李鸿学瞬间笑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算了，那你研究出什么了？”

卫枢提起自己的研究成果，又激动又沮丧。

“我这几天记录下来，发现了耳鸣开始循环，于是我整理出一个循环内的耳鸣数据，根据种类分类，再记录上强弱，然后发现了几个规律……”

卫枢详细地向李鸿学描述了自己分析的心路历程，听得李鸿学一愣一愣的，李鸿学皱着眉头，有时候不理解，有时候又豁然开朗。

等完全听完，李鸿学沉默了有1分钟，然后鼓起掌来。

“非常好，卫先生，我觉得，这段循环确实是在传递信息。”李鸿学肯定道。

“我也这么想，可是现在卡住了。”卫枢苦恼道。

“具体卡在哪里？”李鸿学问道。

“一是不知道几种耳鸣是不是代表着字母或者数字，二是不知道他们分别代表着什么字母或数字，三是不清楚强弱有什么用。李医生，或者我的方向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