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2)

白色手套打开生锈的铁门,带起一声吱呀响。

“新帝的命令,您可以离开了。”前来送行的是这座牢狱的总管。

夜无倾抬脚迈出门槛,些许年未曾照见的阳光只让她觉得刺眼。

身后的铁门被哐当一声合上,夜无倾回头去看,总管离开前微微弯了腰向她至意。

这座牢狱与她来时已然不同,木质材料全部换成了灰色不知名的墙,斑驳的墙壁上挂着她认不得的字迹。

身前的路上是大面积的灰白,不知是什么样的砖,连缝都没有;道路两侧还立着绿色的栅栏,泛着光,似是铁做的。

这个世界,在她承受牢狱之灾时,就早已焕然一新,与她所熟识的那个世界,完全不同。

她沿着路边的栅栏往前走,她不知道会去往什么地方,只是觉得,她要离开这里。

夜无倾漫无目的的走,敲击着栅栏发呆。

这世界的变化是因为新帝吗?她不晓得新帝是谁,也不晓得新帝为何要放了她。

只是那个人,一次又一次踩着她的命走到今天,帝位怎么说让就让了。

正想着,黑色的铁盒子从她身边飞驰而过,惊得她一躲,差点摔出栅栏外。

夜无倾刚站稳拍拍心口,那铁盒子又飞了回来,停留在她身边。

铁盒子开了一扇门,从里面走下来个故人,是兄长的部下。

“夜小姐,我家先生请您上车。”封柯口中说的话她只听个半懂,身上穿着她未见过的衣衫,与牢狱中的官员所着相似,但又不同。

他又在那被称作“车”的铁盒子上拉开一扇门,请她上去,夜无倾呆在原地张望着,不敢上前。

“只是送您去书院了解现下这个世界。”封柯向她解释。

夜无倾点头,吞吞吐吐讲了一个字:“嗯。”

嗓音沙哑低沉,不像是从前那般带着灵动。

夜无倾坐在黑色的软垫上,身边小憩的男人睁眼瞧她,视线落在她瘦如骨的手腕上所佩戴的蛇形灵镯。

夜玄林没想到,她还留着旧帝送的东西。

夜无倾不瞧他,也不说话,只坐在那儿发呆。

夜玄林身上穿的,和封柯身上的类似,她猜测,大抵是现世的官服?

忘川水患灭了很多灵体,这其中包括与夜玄林恩爱的妻子;所有责任都被推到夜无倾身上,默不作声的承受着来自兄长的恨意。

车停在有红色十字状标识的建筑前,封柯拉开车门,夜玄林先下了车,瞧她的眼神多少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

夜玄林领着她穿过噪杂走廊,七拐八弯的进了间房,夜玄林叫她坐在软凳上等一会儿,穿着白色长袍的人晃得她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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