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王保路一箭双雕 沙立太贪功毙命15(2 / 2)

沙立太酒醒时天色已黑,佣人四婶端来饭菜,沙立太没有食欲,只吃了几口菜便放下碗筷,叫来卫士要前往大夫人处辞行。

琪格娜这会儿刚刚吃过晚饭,儿子刚刚离开。琪格娜一见神态恍惚的沙立太进门,便没好气地发问:“你来做什么?一身的酒气,儿子见了不成体统。”沙立太嘻嘻一笑,坐在椅子上张口说道:“夫人,明早去山东深山县剿匪,皇命难违,特来看望夫人,临行前有什么话嘱咐吗?”琪格娜脸色一沉,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夫君,恐怕这次出征你是一去难回,我正为这事发愁呢!”沙立太听后不但不惊,反而嘿嘿笑道:“夫人啊,虽说自古剿匪的仗难打,凶多吉少,天时地利都掌握土匪那里,可我这次剿匪有高人指点迷经,我让人上山招降,不费一枪一弹,如果不成的话山上还有内应,到时里应外合攻山,乱中取胜,消灭土匪,我定会立功的!”琪格娜不听则罢,一听火气冲天,立时呵斥道:“沙立太!你是白天做梦,竟想好事,又是你那个大舅哥出的主意吧?”沙立太早就知道大夫人对新娶的七姨太有看法,怀疑王保路与王三妞不是一家人,也知道他的佣人四婶是夫人家的人,说是佣人其实是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夫人的眼睛。沙立太一见琪格娜在大战临行前还恶语相伤,气不打一处来,不服气地说道:“感谢夫人的一番好意,我知道你对七姨太不满,实话说吧,你的怀疑很正确,王保路与他爹是王三妞的义父、义兄,七姨太早就如实说过了。还有四婶对你讲我吃错了药,告诉你吧,那是我亲自去泊头道观购置的回春丹,是补品是长生不老药,我咳嗽痰多是正常现象,道长讲那是在“排毒”,请夫人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王保路救过我的命,我给他官做给他银子,他能害我吗!如今李莲英伙同沧州的官员上折子告我,朝廷要治我的罪,唯有降服黑虎山的土匪才是我的出路。夫人,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再帮我一把,闯过这一关,保全我的性命和财产。”

琪格娜见过浑人,遇到过无赖,今天见到了什么是无知的人。沙立太无知的可笑,他是真的吃错了药—迷魂药,山颠水倒,世事不明,宛如一个三岁的孩子。琪格娜累了,深知自己一心想保护他,爱护他,与他作一辈子名誉夫妻。可沙立太却把她看作是在图谋不轨,四婶夫妻俩为了他的安全操碎了心。吃、喝、饮处处小心,没黑天没白日,形影不离,沙立太却来个没怀好意。罢了,琪格娜心灰意冷,不想再维护他啦。她想带着儿子一走了之。因为琪格娜这时很明白,沙立太中了奸人的诡计。琪格娜想到这里,释然地笑了,她笑得很开心,给沙立太倒了杯茶和风细雨地说:“夫君说的对,是我错啦,拖了你的后腿。这样吧,你回府后把四婶夫妻俩叫回我这里,我们明早一起回京城,在京城为您大摆宴席恭候凯旋如何?”沙立太见夫人来了个180度急转弯,前后判若两人,大惑不解,但是很高兴,因为自相识以来这可是她第一次服软,便一口应下,高高兴兴地回到知府后衙。

他回衙后找到四婶一说,四婶听完如释重负,说了声:谢过主子。”施礼后连头也没抬便转身快步而去。沙立太望着四婶的背影说了句:“真是一对老实人呀!到京城后一定要好好地奖赏他们。”

第二天一早,王保路来到后衙,只见七姨太正给沙立太穿衣服,沙立太似醒非醒眯着眼睛,打着哈欠,嘴里不住地叨咕:“慌什么呀,王保路来了吗?”王保路闻声进屋,大声地说:“知府大人早饭吃不成了,厨师走啦!”沙立太沉了沉神,才想起昨天晚上把佣人和厨子打发走了,后悔地说了句:“哎呀,只图一时痛快,把吃饭的事忘啦!得嘞,凑合着吃口吧。”说完随王保路走出后衙来到大厅,吩咐值班人员道:“看好家,管好印,天黑就我们就回府啦。”这时王保路准备了茶点,沙立太吃了几块点心,喝了杯茶,带着卫队一行来到巡防营。巡防营早已集合完毕,只等号令出发。

值星校尉一见宣抚使大人驾到,跨马立刀上前报告。沙立太见队伍已经整装待发,便高声下令:“出发!”校尉得令后打马来到队伍前面,挥刀传令,二百多人的骑兵队伍驰向了南皮城。

沙立太骑在马上左摇右晃,十分不稳,王保路急忙上前说道:“知府大人,您还是坐车吧。”沙立太下马,坐上骄车,谁知刚刚坐稳,胸口一阵恶心,不住地咳嗽,一口痰吐在车上。沙立太低头一看痰中带血,立时慌了神,急喊停车,打开车帘,冲车后的王保路说道:“保路,我的痰中有血丝,如何是好?”王保路下马,来到车门前观看,灵机一动,解释道:“大人,您这是喝了大酒的缘故,把胃口伤了,再加上早上喝水少,没什么大事。”沙立太听后放宽了心,闭目养神,琢磨起招降土匪后进京见驾,罪行全免,得封受赏……越想越得意,不由得又呼喊王保路近前说话。

王保路闻声后打马来到骄车旁,问道:“大人又不舒服了?”沙立太摆手,言道:“保路,圣旨讲让我在南皮城与李莲英会面后行事,你说有这个必要吗?我想先锋官应先行一步,先把山上搞定再向李督军表功,这岂不更是圆满。”王保路听完,脸露笑意,沙立太此意正中他下怀,忙应和道:“大人所言及是,时间紧,任务重,不能耽搁功夫,去南皮只是个形式,如果上面怪罪下来,到时讲明便是。为了给李督军一个面子,先让左营校尉带人马去南皮应付。我们带右营先行一步,这样有理儿有面儿,任何人挑不出毛病来。”沙立太听后,心满意足,身上立时觉得有了力气,大声说道:“传左右校尉车前领命。”传令官打马前去,不大会儿功夫两位校尉来到骄车前。沙立太把要求讲完,左校尉得令后要走,沙立太叫住他嘱咐道:“小安子,你是我一手栽培的人,见到李莲英该讲的应讲,不该讲的半句不能说,李督军的令该听就听,不称心的话只当耳旁风。得胜后我带你回京城,咱们是有难同受,有福同享。”这左校尉是一位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闻听上司一番感人肺腑的话后,心中热血涌动,拱手行礼说道:“回宣抚使大人,末将誓死效忠大人,绝无二心!”说完策马回头,带领队伍去向了去南皮方向。沙立太望着远去的人马,回头看了看右校尉,一本正经地道:“张风,山上的土匪只有几十个人,咱们是一百多人的队伍,是以强敌弱。但是,攻山是骑兵的弱项,大炮用不上,强打硬攻是不行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智取。王保路早已买通了山上的一个土匪的头目。他以招降为由前去游说,如土匪顺从下山好事一件,如不从的话山上山下一齐动手,拿下黑虎山不成问题。”沙立太说的是神采飞扬,张风听着似天方夜谭,但又不好问明,他看了一眼王保路,半信半疑地问:“王幕僚,上山招降有把握吗?闹不好没有归路啊!”王保路从话中听出了张风对他持怀疑态度,他笑眯眯地回道:“张校尉,我这是被沙大人逼得出此下策,你可知皇上下旨让知府大人当先锋官的目的?你可知如今沙大人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境地吗?剿匪!攻山!你到山前看看,别说是一百多人,就是五百人的兵马也难以攻破黑虎山,此战不打是死路,打不好也是死路,打不赢我们谁也没有好日子过!”王保路的话果然起了作用,张风哑口无言。沙立太大怒,他挥起马鞭抽了张风一下,喝道:“你抗命不遵不说,反而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王幕僚费尽了心血为本官寻出路,你却出口伤人。也好,我便先撤了你的官,拿你以儆效尤,免得军士们被你影响士气!”

沙立太的话还没有讲完,王保路急忙上前抢先说道:“大人,不可,万万不可!战前换将乃是大忌,张校尉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只是对您的现状不大清楚,他也是出于好心。”张风见王保路以德报怨,大为感动,惭愧地上前说道:“多谢王幕僚的大仁大义,下官佩服,佩服!”沙立太见状有了台阶下,也转怒为喜,向张风说道:“去吧,队伍开拔,黑虎山下扎寨。”张风默默地点点头,感激地看了王保路一眼,踌躇满怀地上马,一溜烟走了。王保路暗自说道:“看来这是一位难对付的灾星。”

沧州巡防营左营校尉带着队伍来到了南皮城下,刚到南皮的西门就被廊坊的守城军官拦下,传达李莲英督军的命令,沧州军队要在城外等候,只许领兵人前去报到。小安子以防不测,便安顿好部队,带着几个随从骑马来到了县衙,只身走入县衙的大厅。李莲英不见沙立太的人影,心里明白了八九,假装严肃地厉声呵斥道:“先锋官为何不到!给我个解释。”小安子报上名姓、职务,说带来的是沧州左营人马,先锋官沙宣抚使带着右营人马先行一步,为的是给李督军探路扫除障碍,军情紧急来不及前来报到,请督军原谅。小安子说得是头头是道,没有半点破绽,李莲英暗自庆幸,心里想的是王保路究竟使得什么计谋让沙立太昏了头,抗旨行事。就凭这一点,皇上知道后也是过大于功,死罪难免。李莲英正琢磨不透,小安子的话讲完了,站在下面瞪着大眼看着他,把李莲英吓了一跳,没好气地道:“混帐!把你的名姓、职位重报一遍!”小安子知道犯了忌,对上司大不敬,慌忙跪下磕头把方才的话重说一遍。李莲英的气才消,说道:“安校尉,本官这次原谅你,到军营等候命令去吧。”

小安子走后,齐瑞武进入大厅,他气喘吁吁上前拱手道:“督军大人,一切安排妥当,只等您下令。”李莲英问:“带了多少粮草?”齐瑞武回:“带了三天的给养。”李莲英笑着说了声:“好。”接着吩咐道:“齐大人,这次出征很可能刀枪用不上,炮也不用带,弹药少拿,你的主要任务是看押受降的土匪,保护好山上的物品,我们来个清仓大转移,你立功的时候到啦!”李莲英说完,沉思片刻,抿嘴问道:“齐大人,这南皮城好吃的好喝的太少,贵处可有好酒好肉?”齐瑞武脸腾地红了,不大好意思地回道:“大总管,莫非您……我有,别说廊坊的特产,就是京城的名烟名酒特产我都带来了,都是给您预备的。”李莲英听后一拍手道:“好!这酒、肉好吃的我都要,我有大用处!”齐瑞武刚转身要走,李莲英叫住他笑道:“哎呀!你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急什么,我说的酒肉不是这时候用,而是在黑虎山下招待客人时再拿出来。这样好吗,带上你的军用大帐,一会儿坐我的骄车,咱俩路上详谈。”齐瑞武听后大为高兴,兴奋地说了句:“与二品大员同行,我这是头一回啊!”

剿匪大军出发了,吴世仁留守南皮城,刘宝瑞带着捕快打头引路,做目标,廊坊的巡防营紧跟其后,李莲英不骑马了,与齐瑞武在车里畅谈。金龙、玉虎与四个徒弟前后呼应。齐瑞武的护卫显然不够身份,只能尾随车后。杨立山陪李不多坐在骄车里,两人说的比李莲英和齐瑞武热闹,说着说着还吵吵起来了,谁也不服谁。杨立山耍横,李不多矫情,声音一个比一个大,惊着了金龙、玉虎,二人上前挑起骄车帘子往里看,看完后直吐舌头。金龙、玉虎自从担负起守护李不多的差事后,两人是尽心尽责。李不多的言行举止,对两位皇宫里的大内侍卫影响很大。他俩从李不多那里了解到了大清下层官员条件艰苦,生活不易。堂堂的七品知县一家人过得还不如京城的做小买卖的业主。尽管这样,李不多对大清朝充满希望,对皇上对太后更是忠心耿耿。

断后的是沧州巡防营的左营,安校尉这时不再心高气盛,在队前东张西望,时不时脚下踹蹬,只能拿马出出气。因为他在押运粮草,堂堂的巡防营干起了杂务,沙立太知道后定骂他不会做事。

齐瑞武坐在车上很是不舒服,屁股底下似着了火,如坐针毡。李莲英不大明白地问:“齐大人,不习惯啊?”齐瑞武红着脸说:“大总管,这坐上铺的是什么呀?”李莲英笑了,指了指铺垫说:“看看不就知道了。”齐瑞武好奇地掀起坐垫,心里咯噔一下子,貂皮褥子虎皮垫,垫子上是缎子面的驼绒被,多大的排场呀,能不热吗!羡慕地说了句:“下官是第一次享受啊!感谢大总管抬爱。”李莲英若有所思地说:“齐大人,你也快用上这些物件了,你一个泊头无名小官,如今混到了四品大员,只要这次招降成功,我保你官升一级,好日子在后头呢!”齐瑞武欣喜地回道:“全靠大总管李督军关爱,下官定会尽心尽力听差办事。”

距黑虎山五里路的时候,张风来到沙立太的车前禀报:“大人,是否在此扎营?”沙立太下车,四下打量却不见黑虎山的踪影,气呼呼地问:“此地离黑虎山多远?”张风如实回答,沙立太大手一挥怒斥:“混帐!为什么不在山下扎营?”张风辩驳道:“大人,山下扎营是兵家大忌,如今山上山下情况不明,轻易安营是很危险的!”沙立太不容他再说,大喊一声:“传令官,开拔!”传令官打马离去,王保路这时上前冲张风解释道:“张校尉,你的担心是好的,但你打乱了沙大人的战术布置,我们形成对山上包围的态势,山上才会恐慌,对我的招降工作可以起到重要的作用。如招降成功,沙大人率队伍上山,山上的人马财务拘押清点,要的是速度,如离山太远,对我们反而不利。如果山上内讧,上山的兵马那就更是要快,快速上山快速消灭抵抗的匪患,如离山太远的话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情景?张校尉,识时务者为俊杰,抗令者会是什么罪过!”王保路的话,唤醒了张风,他猛觉得身上一阵痛,是被沙立太抽了一鞭子。他叹了口气,冲王保路说道:“谢谢你的提醒,但愿我们做场好梦吧。”说完,一勒马缰绳,执行命令去了。张风走后,王保路辞行,带着他新拜把子的一干兄弟奔向了黑虎山。王保路一路暗忖:沙立太呀!你的末日到了!

沙立太的队伍在黑虎山下安营扎寨,他躺在营帐里休息。张校尉放出警戒哨,安排伙房准备开火做饭,一切妥当后,张风来到山下观察地形,他仰看黑虎山山峰陡峭,山路崎岖。山虽说不算高,但却是险峰一座,易守难攻,上山的路只有一条,是层层设卡,路障很多,看来王保路说得没错,有枪有炮几百人也难拿下这座山寨。张风左顾右看,山上只见人影晃动,却对山下的军队无动于衷的样子。张风心里直犯嘀咕,难道山上真要招降投降?是否真的有内应的人存在?王保路为什么自告奋勇要做招降先锋?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社会小混混,凭借着义妹做了七姨太受到沙知府的重用,上山的事与他挨不到边啊?立了功朝廷也不会封他个一官半职,他到底为了什么?张风越想越觉得蹊跷,心里打鼓。他依旧认为沙立太被骗了,中了王保路的圈套,暗暗决定,为了保命,保住这支队伍,保住这来之不易的职位和俸禄,要远离沙立太远离黑虎山。他不敢迟疑地来到右军大营,私自决定,后退一里地,待命。留在山脚下的只有沙立太的大帐和他的亲兵了,沙立太呢,正呼呼大睡。因为他的咳嗽病复发,吃了止咳药,又进入了梦乡。

二头领上山,自然是一路畅通,各处卡子暗哨放行,明岗挥手致敬,这时的王保路向新拜把子的兄弟们亮明了身份。既是磕头的弟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大家都表示一切听从大哥的调遣,永不变心。王保路再次恢复潘武的名姓,有个好讲话的岁数大一点的老兵上前搭话:“队长,您快挑明吧,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我总觉得你身上有很多秘密。”王保路马鞭一甩,叭地一声,神秘地说:“眼下的秘密还真有,你们当中哪个当过炮手?哪个打枪百发百种,给我炮轰沙立太,打死这个害人精,我奖励五两银子!”老兵听后抢先报告说:“队长,在巡防营我当了五年的炮手,可以说是没放过空炮。”另一个青壮年小伙紧跟其后道:“我是山东人,是猎户出身,自幼一手好枪法,开枪的差事由我来吧。”潘武骑在马上乐开了花,一口应下。很快潘武一帮子人来到山顶。潘洪义、潘奇等一干人员正在山口等候,亲人相见自然亲热,更何况今时非往日,仇人在山下,正等着送命,岂不大快人心。潘洪义没容潘武说话,便把收到他的信后已安排妥当,只等他上山行事说了一遍。潘武听后点头来到山前观看山下的动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沙立太的大帐就在山下,只是不见了右营的兵马,细细观瞧,原来右营的队伍远离了沙立太的中军大帐,潘武对这张风校尉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心想,这个人确实比沙立太强,有脑子,他这样做是帮了我,还挽救了众多兄弟的性命。潘武又来到架大炮的地方,他让老兵测量方位,是否炮口对得准大帐的方向,老兵用手指测试,用心计算,说道:“队长,大炮得挪地方。”潘武招呼道:“弟兄们按照老哥的说法挪动大炮。”十几个人一起上手,不大会儿功夫,位置调整完毕。潘武一见很高兴,对青壮年的小伙子道:“老弟,用你的快枪找个合适的地方做好准备,我们是枪炮同响,让沙立太去见阎王。”说完,走到潘洪义身边,怒目狰狞地说:“师傅,咱俩找一个至高点与沙立太对话,看着沙立太是怎样死的!”

他俩在一块山石上站稳,潘武首先喊话:“喂!下面的人听着,我是王保路,让沙立太近前听话!”帐前站岗的亲兵进帐,不大功夫沙立太走出大帐,向山前走了十几步,仰头发问:“保路,怎么样?”潘武喊道:“沙大人,你看这是谁?”潘洪义接上话茬,气愤地喊道:“沙立太,我是潘家镇的潘洪义,今天你的死期到了!”这时,潘武下令:“开枪!开炮!”炮手、枪手早已瞄准了沙立太,听到命令后枪声先响,然后炮手点燃火捻炮弹轰地一声出膛。长枪子弹正中沙立太的胸口,随之炮弹又在沙立太头上爆炸,沙立太死得是五体不全,肠穿破肚,惨烈!悲壮!正如俗语讲的那样:恶人没有好下场!沙立太呢,临死前都没有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便稀里糊涂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山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他们欢呼跳跃,潘洪义报了仇,解了恨,长出一口恶气,眉头紧锁地说了句:“老天有眼啊!”潘武了却了心事,解开了心中的疙瘩,一身轻松地说了句:“三妞啊,哥哥想你。”潘洪义一愣,追问道:“武啊,三妞是谁?”潘武猛然惊醒地看了看师傅,扭头说了句:“她是我义妹。”然后,冲手下的弟兄说道:“弟兄们,注意观察山下的动静,不要大意!”说完上前拉住潘洪义的手别有用心地说:“师傅!大头领,聚义厅议事,十万火急!”潘洪义听后也不敢耽误,解释道:“都已布置好了,放心吧。”

炮声、枪声惊动了张风,他跨马扬鞭带着手下来到了大帐处,只见大帐只剩下骨架,和几个亲兵,其中有两个坐在地下嗷嗷叫唤,大骂王保路,责怪沙立太,一见张风前来便忙起身把经过扼要地说了一遍。张风听完后背直冒冷汗,多亏自己多个心眼,躲了起来,不然恐怕也是同样的下场。他让人把伤兵扶上马后撤,一个人来到沙立太死的地方察看,看完后是毛骨悚然,扭头往回跑,尸首没有收成。张风此时也吓得不敢恋战,回到营地下令全军撤退,去与督军李莲英汇合,面呈一切。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