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楼道香水味（2 / 2）

水龙头哗哗的在开着水，站在积水中的，又唯独只有肖沐恩一个人。满地的积水，谁弄的呢？宿管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肖沐恩，这些是不是你弄的？”他脸色非常不好看，但是肖沐恩看起来一派疯疯癫癫的样子，也不好惹。

肖沐恩没说话，此刻关了水龙头，双手撑在洗漱台的扶手处，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让人觉得他是刚才喘不过气来。

男宿管默认了地上的这些东西都是肖沐恩的手笔，也没跟他啰里吧嗦，意思清晰地说：“肖沐恩，今天中午别睡觉了，记得把地上的这些水给弄干净。”

“知道了。”肖沐恩现在想的是别的，潜意识里也被带偏，以为地上的水是自己弄的。

毕竟，他现在在想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他出来用冷水洗脸，为了让自己冷静，不要慌。那张纸上用血画着一个符号，不过并非是他画的。

钱大伟尸体被发现的那一天，也就是星期四的早上，他在协助警方调查。楼道的角落里放着个垃圾桶，灰色的。

他从垃圾桶里翻出铁丝的时候，因为垃圾桶小，摇摇晃晃的就让他看到了垃圾桶后面的那张白纸。那张白纸很普通，也就是他们平时用到的数学练习本撕下来的。

上面用钱大伟的血画了一个符号。那符号横平竖直并没有弯折的痕迹。总的来看，就像是“Z”字母倒映在镜子，上下两横中间还多了一竖的模样。

那一竖没有出头，很是诡异。

非常重要的是，肖沐恩发现上面的血迹不是用手指写的，而是用一种长方体的东西印在上面连接而成的符号。

因为那张白纸上有折痕，他当时就顺着原来的折痕折起来，偷偷放在口袋里，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也非常相信，凶手既然做足了准备而来，那张纸上也定然测不出指纹这样的痕迹。

况且，根据他的推算，如果凶手是女性，那这背后的真相远远不止他想象的这么简单。凶手是怎样的人？她为什么要杀人？又为什么一定要选在危险的学校动手？她还会不会再杀人？那她下一次要杀的人是怎样的人？

这些全都是未知。

没有任何的头绪。

053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

刚上课的时候，体育委员组织好大家去跑步。白星陨不知道是说了什么，由于某种原因，她并没有一起跑步。

体育老师来到的时候，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白星陨，这让她很不舒服。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体育老师把白星陨当成以生理痛为借口偷懒的女生了。

嗯，白星陨她自己也知道她被当成那样的人了。不过她并不解释，说多了反倒显得她在演戏。

跑步完之后有很短暂的休息时间，肖沐恩在心中默默推算了白星陨的生理期，从中又发现有些不对劲。

钻了空子，肖沐恩去问白星陨没有跑步的事情。然而白星陨却一脸不情愿告知的模样：“没什么，我就是有点不舒服。”

“怎么可能，生理痛请假都要去医院开证明，那老头怎么可能就白白让你闲着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啊？”肖沐恩有些心急。

白星陨面不改色，却缩了缩脚道：“我真的没事。”

呵，看吧，心虚了。肖沐恩那叫一个眼疾手快，拉过白星陨的脚，另一只手就赶紧把袜子扯开来看。如他所料，脚踝处肿了大半。

“你！”肖沐恩想骂人解解气，可发现气上心头，说话都不利索了

肖沐恩很快朝着体育老师的方向去，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体育老师半信半疑的朝着白星陨的方向看了几眼，最后准许似的点点头。

来到白星陨面前，肖沐恩说道：“我背你上去。”

白星陨：“我自己能有。”

“好好好，那你也快点吧。但你这伤是怎么弄的？我怎么不知道？”肖沐恩说。

白星陨慢慢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尘：“就知道你会这副心急火燎的模样，早知道我刚才就去跑步算了。”

肖沐恩也跟着她的方向走：“你这伤是昨天弄的吧？藏的可真好。”

白星陨早就知道瞒不住，也料想到了现在的结果。但是要是把昨天碰到胡美怡而扭伤脚的事情告诉他，恐怕肖沐恩又要不分青红皂白的去找胡美怡的麻烦。

真是个大麻烦。

到二楼的楼梯口，肖沐恩让白星陨回教室，自己去办公室找伤药。白星陨心中一阵疑惑，心想着他去办公室找哪门子的伤药，便一路偷偷跟了过去。

肖沐恩停在了张恬的位子旁边。周围的老师都去上课了，或者还没有来到学校。而角落里的老师则是以为肖沐恩来找什么东西，认为是老师授意，当然没理。

肖沐恩在柜子里面翻的，是一瓶云南白药。那东西不错，他有一次在张恬柜子里看到过。

白星陨跟进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差点没吐血。肖沐恩找东西就找东西吧，非要跟个做贼似的。而且她也不是非要他去找张恬那里啊！

这才多大点伤啊……白星陨在心中吐槽，走进肖沐恩，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

“张恬这里的东西不错，翻不着云南白药也能翻到好东西的！”肖沐恩自信满满的说着，却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

054

“原来你喜欢来我这里翻东西啊。”张恬脸上笑着，一派温柔模样。肖沐恩心凉的却如同见鬼一般，张恬怎么会在这里？

“喷剂在这边，拿去吧。肖同学下次要找什么东西，直接来找老师好不好啊？”张恬先从柜子里面拿抽一瓶喷剂，而后笑脸盈盈的看着他说。

“是！老师我们走了。”肖沐恩笑着和张恬打了招呼，然后和白星陨一起出了办公室。在心中又默默的回想了一下刚才张恬那副温柔模样，肖沐恩立刻汗毛倒立。

张恬没有拿他开刀，兴许是心情不错。

喷了药，白星陨脚踝上也要好些。然后肖沐恩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装作在做数学作业的模样。其实他数学笔记本里夹着的是凶案现场那张奇怪的符号，他还没有打算告诉白星陨。

就这样，逃过一节体育课。

下晚自习的时候，张恬来到教室里。完了，他下意识的以为张恬来给他找麻烦了，然后才发现不是。

“有哪两个同学闲着吗？去下面拿一下书，是最近学校新订来的语文练习。”肖沐恩听着张恬这么说，对找麻烦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张恬不是在给他找麻烦，而是在给全班同学找麻烦。

因为下自习，从教室回到宿舍，再到睡觉，只有三十分钟，谁都不愿意接下这苦差事。张恬瞧着眼神避让的肖沐恩，嘴角一扬，笑道：“就肖沐恩同学去吧。回宿舍的时候跟宿管说一声，是我让你们去拿书的就行了。”

肖沐恩嘴像连叹几口气，心中叫苦，而座位左边的白星陨却默默起身，“我和你一起去拿书吧。反正我不着急。”

“嗯，那走吧。”肖沐恩脸上尽可能的保持着平静。毕竟星星都发话了，他能不答应吗？

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张恬拿着手机在看学校群里面发的什么通知。肖沐恩默默的凑到她旁边说了一句：“老师啊，你不能把学生当机器啊，作业太多做不完。”

张恬看看他，依旧笑容满面：“说的也是。不过是学校把学生当机器，跟我没关系哦。”

好吧，他说不过她。来到下面教学楼背后那边的小操场上，有一道卷帘门开着，看来那就是分书的地方了。

肖沐恩进到里面去，里面的桌子上，一摞书上面摆着的白纸清楚的写着“高一五班”几个字。天色虽暗，却还看得清。

把那张纸揉成一个团，肖沐恩瞧见里面放着一个垃圾桶，便把纸团扔了进去。想到明天可能会核对书目，又怕拿错了书被找麻烦，他低头去垃圾桶里面拿那张纸。

拿起纸来的一瞬间，肖沐恩在垃圾桶里闻见一股香味。

他睁大眼睛，“星陨，这个味道和那天晚上楼道的味道很像！你来闻。”

白星陨眉头一皱，脸上有些不好看，“别闻了，这到处都关灯了。需要的话明天再来。”

肖沐恩心中也确实有些不确定刚才的味道是不是楼道里的香味。他点点头：“好。”

他就是觉得，楼道里的香味跟钱大伟的死，绝对不是巧合。

凶手是要用香味掩盖什么味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