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周日菜市场（2 / 2）

调换食物的计划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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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你这虾不错，拿个口袋来我挑点。”肖沐恩开始把他那张英俊的脸用来迷惑鱼摊大婶。

“好嘞好嘞。”大婶笑脸盈盈，扯了一个袋子递给肖沐恩。

果然还是黑色的袋子！我看你待会儿怎么笑得出来。肖沐恩在心中愤愤不平，此时，他口袋的手机把摄像头的那一截露出来，像是口袋小，不够而已。

肖沐恩表情动作，甚至买虾都在演戏。所以水中的虾也没多看几眼，一巴掌过去就拿起几只来。很快，那塑料袋里就沉甸甸的了。肖沐恩捻在手上试了试，大概有一斤。

快要提给鱼摊大婶的时候，默默的扯掉塑料袋侧边的一块角料。那三角形连着带子的塑料，不过是方便取下来而设计的，毫无用处。但是因为口袋两边都有，扯掉一边只剩下另外一边，极不和谐。

大婶在电子秤上称了称，一斤多一两，她笑道：“哎呦，小伙子，口袋里多了一点儿，我给你拿掉些，凑个整数。”

肖沐恩还没吭气，大婶就从口袋里面拿出三四只放到水盆里，而黑色袋子此时就放在那黑色的塑料筐里。

男生嘴角拉起一个讽刺的笑。

再放到电子秤上时，重量却变成了九两。她又笑着说：“哎呦，我这老眼昏花的，怎么又少了？我再给你拿点。”

说罢，大婶摸出大概四五只来放在塑料口袋里，往电子秤上一称，刚好一公斤，付钱正合适。说快也快，肖沐恩钱都没有拿出来，大婶就把塑料袋给结起来了。

这塑料袋里面装了什么？和刚才的是否一样？谁都不知道。真是好一招偷天换日啊！肖沐恩在心中简直冷笑起来。

“大婶儿，我再瞧瞧这口袋里的虾。”肖沐恩反手一拿，就把电子秤上的黑色塑料袋了起来，愣是让鱼摊上的妇人再怎么想要阻拦也阻拦不了了。

肖沐恩扯了扯嗓子，一副大惊小怪嗓门全开的模样：“大婶，怎么这口袋里的虾全都是死的呀？这分明不是我刚才挑的啊。你不会，”肖沐恩语调略带讽刺，“把我那活生生的虾全都给换了吧？”

此话一出，不管是四周的行人，还是前后左右的商户，都纷纷侧目，想要来瞧个热闹。

“你这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这虾可是你自己亲手挑的，怎么可能是死的？”大婶有些气急败坏，愣是坐在椅子上定了定神，才放开嗓门跟他喊道。

“大婶儿，你别不承认嘛。不信的话，这周围的老板不是卖鱼就是卖虾的，你让他们给瞧瞧！”肖沐恩说着，就拿出一把虾来，递道旁边一个年轻的女人面前去。

那女人看了看又闻了闻再摸了摸，脸色很是不对，“张婆婆，这孩子说的话没错呀。这虾不管是看上去还是摸上去，都早就死了在水里泡上有好几个小时了。咱们做生意的，还是别骗人的好。赶紧把活的虾换给他，补救名声还来得及。”

036

大婶脸色难看，气势不减，嘴上丝毫不退让：“我怎么知道你没有把我的虾换了来这坑我。造孽啊，碰上个找事的，这年头还让不让人活了……”

肖沐恩也没跟她啰里吧嗦，手中的黑色塑料块亮到那大婶面前，“大家可好好瞧瞧，卖虾的大妈竟然是个黑心老板，把客人那活生生的虾换了死虾还嘴硬不承认。我手里这是刚才我挑虾的时候留下的塑料，这塑料是在口袋侧边的。而我现在手中拿着的这个袋子里装的，可是黑心老板后来卖给我的死虾，这口袋上可没出现缺口，显然不是同一只口袋，那我就问了，我原来的袋子去哪了呢？”

肖沐恩瞪着大婶，大婶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证据不够的话，我的手机里面可录着视频呢，拿去派出所，要不让警察瞧个清楚？”肖沐恩从口袋里拿正在录像的手机，又朝着栏杆后面的白星陨打了手势，示意她过来。

白星陨手上提着的那只黑色塑料袋，也引起了周围的人的注意。

“就在刚才，我的同学来大婶你这里买了虾，要不要再给周围的人看看这是不是死的？有些公道总要讨回来的。你把我们的虾换成活的，我就不找你麻烦了。”肖沐恩用一副平静的语气面对着鱼摊大婶，面色与初来时不改分毫。

大婶脸红的像是猪肝，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手上把白星陨的那一袋死虾换成活的，从头到尾愣是没说半个字。

只怕，今天他们来换虾这消息传开之后，大婶的生意就不好做了。所以说，做人要诚信，心太黑，不行。

回家的路上，，肖沐恩和白星陨在糖果铺找到了肖沐函。肖沐函买了各种颜色的糖果，肖沐恩睁只眼闭只眼，这是漫不经心的说了她两句，告诉她糖吃的太多不好，否则牙齿会坏掉。

肖沐函并没有像青春期的姑娘那样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反而一副乖巧的懂事模样：“明白，这些糖我每天只吃一点。”

其实肖沐恩要劝她少吃糖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怕她把牙齿吃坏。最重要最重要的原因，是心疼钱。出来这么几趟，钱包都扁了。

况且肖沐函吃糖在肖沐恩眼中，吃糖并非吃糖，而是吃钱。红彤彤的钱呐……父母给的那点生活费，能攒就攒了。

学校里面时不时都会订购一些书，肖沐恩他妈嘴上说给的是零花钱，而每当肖沐恩又去找他妈要钱的时候，他妈只会数落他：“我给你的零花钱呢……”

长此以往，肖沐恩也就慢慢释怀了。赚钱不易，攒钱更难。能省则省，该用则用，方为生活之道。钱是很心疼，但是肖沐函的糖，还是要买的……

不过回家的时候，胡美怡又打电话来了。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肖沐恩，我到家了，你在哪啊？”

“我去山上摘苹果去了，别找我！”话还没有说完，肖沐恩就猛的挂断电话，也不知胡美怡听清楚最后三个字没有。

037

快到家的时候，肖沐恩瞧见自家门口的桂花树下，坐着一个粉色背影的妹妹。也不知道是哪家妹妹来找他玩，可现在这模样，也看不清楚是谁啊。

走进了些说吧。大不了吃顿饭就赶走，毕竟作业没做完，白星陨也在这里。

早上买菜，下午要写作业，收拾好了，晚上要去学校。这一整天下来，他会忙死的。幸亏胡美怡没来烦他，否则就凭的心脏，只怕承受不住。

大概距离那么两三步的时候，那粉色的人影突然转过身来，肖沐恩心脏差点没被吓出来。那人正是电话里面的胡美怡。

有那么一瞬间，肖沐恩真希望天上劈一道雷下来，甭管劈死谁，只要能给肖沐恩制造出那么几秒钟的逃跑时间就OK了。

见到胡美怡这张脸，他简直要疯了。再黏人的小妖精，也不像胡美怡那样死缠着他不放啊。还别说是被白星陨误会了，他这个当事人都要误会死了。

“美怡在啊，留下来吃中午饭啊。”白星陨心无芥蒂，语气平静的对胡美怡说。

“好啊！”胡美怡原本还想等着肖沐恩开口，现在听到白星陨这话，刚才的愁眉不展，现在立刻就眼笑眉舒了。

唉，能和情敌做朋友做成这样，肖沐恩也心服口服了。沉重的叹息声充斥在四面八方。

“肖沐恩。”进了客厅，胡美怡坐在沙发上，默默的小声喊着肖沐恩的名字。

肖沐恩没理，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继续拨弄着手里买来的虾。

“你不是，去山上摘苹果了吗？怎么从东边菜市场的方向回来啊？”胡美怡有些疑惑，最后发问。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说肖沐恩骗她，而是想不通，为什么去山上摘苹果，最后却从东边菜市场提着菜回来。

去山上摘苹果，为什么会从东边菜市场提着菜回来呢？肖沐恩也想知道啊，可是这个问题无解，没有答案啊！所以这就不是个问题啊！所以这个问题是假的，骗人的！

他虽然不说话，可是心里却一度要爆炸。

要是他能说的难听点，胡美怡那就是缺爱啊！缺少社会的毒打啊！最后得出结论：胡美怡还是适合呆在老师的关爱保护罩下，同学的敬仰之上。

虾剥好了，肖沐恩抬着不锈钢盆往厨房里走。白星陨听外面肖沐恩久久没有回答胡美怡的问题，她替他说：“原本是想去摘苹果的，后来瞧着那虾不错，便去菜市场了。”

肖沐恩慢悠悠地走进厨房，朝着白星陨翻了一个白眼，凑到她耳边说：“我亲爱的白姐姐啊，你气度是真大。看到情敌坐在树下没吃饭，还特地把她叫进来吃顿饭。”

白星陨狠狠的瞪一眼肖沐恩，自顾自的走到洗手池那里去洗菜，“我有说过我是你女朋友吗？啧啧，真是自恋死了。”

肖沐恩听到她这话，险些没背过气去。听明白了，这亦敌亦友的，现在要绑在一起同流合污了。好吧，他输了。

038

饭菜被一一做好了端过来，四个人围坐在方形桌子前。谁都没有动筷子，气氛有些僵硬。

“哥哥姐姐，你们――怎么了？”肖沐函见没有人动筷子，忍不住发问。

肖沐恩尬笑两声，说：“是啊，赶紧吃，待会儿菜凉了。”

四个人接连动起筷子来。肖沐恩像是作秀一样，眼瞅着那碗小葱炒鸡蛋，就夹了一筷子到白星陨碗里去。脸上还漫不经心的笑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星陨，你喜欢吃小葱炒鸡蛋，那就多吃点儿，现在还长身体呢。”

白星陨看看碗里的鸡蛋，“啧”的一声，慢慢抬头，眉毛微蹙的看着肖沐恩，同时还倒吸了一股凉气。你做样子给胡美怡看啊？有恶心到我。

她立马换上一副平和的模样，脸上还笑笑，从桌上扫了一眼，就夹了一筷子青椒炒肉到胡美怡碗里，“这青椒炒肉看起来不错，味道还是极好的。你是客人，快尝尝。”

胡美怡迟疑两秒，随即便点头笑笑：“嗯，我尝尝。”

说完，她也确实加了些青椒炒肉放入口中。脸上随即露出赞叹之色，又看看白星陨：“好吃。”

默默的，胡美怡看了白星陨之后，侧目去看了肖沐恩。她一副温柔姿态，夹了一筷子虾到肖沐恩碗里：“这虾不错，你也快尝尝。”

肖沐恩没有急着回她，而是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心中暗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呢？

之后，三个人开始了循环模式。

“小葱炒鸡蛋好吃，白星陨你也吃。”

“青椒炒肉味道不错，胡美怡尝尝。”

“这虾也不错，肖沐恩你快尝尝。”

……

肖沐函吃完饭，去阳台给小蝌蚪换水，水太浑浊，它们会死掉。

白星陨和胡美怡收碗洗碗，肖沐恩原本想自己动手，后来看她们两个人一前一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原本想要上楼去，却看到肖沐函在阳台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肖沐函，你怎么了？”肖沐恩走过去问。

肖沐函转身看看他，指了指鱼缸里的小蝌蚪，说道：“我们星期天去了，是不是要到星期五才能回来啊？”

“嗯。”肖沐恩满脸写着肯定。

“哥哥，那它们怎么办？”肖沐函略有些忧郁的面容，不改分毫。

肖沐恩想了想，俯身说道：“下午我们去学校的路上找一家店，让哪个姐姐或者哥哥帮忙看着呗，反正只用换换水，没有那么麻烦，他们应该也会帮忙的吧。”

其实他心里没底。人家花店精品店文具店的老板，最多也就买一条金鱼来放着，谁在自家店里放蝌蚪啊？

而且，也是她妹妹善良心切，非要喜欢这些黑乎乎的东西。否则要是这些东西味道好点，肖沐恩早就把它们放到油锅里炸了。

肖沐函看着肖沐恩，原本还有什么忧虑，可现在仿佛看透了肖沐恩心中所想，她轻问：“哥哥，你想把它们吃掉？”

肖沐恩尴尬的笑了两声，又摸摸头：“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