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飞骑扬尘（2 / 2）

队伍跟着他驻马停了下来。那守卫见状，立刻扔下武器跑了。

不过陈天遥想起的是厉羽。

“我还有个随从！”

万幸，厉羽还活着。昨夜在城主的喝令下，守卫们一整晚都在监狱里搜寻陈天遥的踪迹，以至于他们忘了要杀残废的犯人这回事。

陈天遥在一辆拉着尸体的马车上发现了他。守卫正准备驾车驶下山坡。

厉羽得救后，喜极而泣。

“皇子...我们终于得救了。”

厉羽已经面无人色，双腿无法动弹。随行的人怕他从马上掉下来，用绳子将他的下半身缠在了马鞍上。

草原上，陈天遥又遇到了那个把他带来亚卡城的中年商人。他们几个人驾着马车，囚笼上这次装着七八个矮人。

“就是他们！连皇子也敢卖！”厉羽指着他们破口大骂。

随行的骑兵包围过去，先是刺死了马车上的马，防止他们逃跑，接着将他们一一刺死。陈天遥在中年商人身上找回了自己的青锋剑，不曾想，稍不注意的一会儿，骑兵打开囚笼，将里面的矮人也杀光了。

“为什么要杀矮人？他们是无辜的。”陈天遥有些生气。

“皇子，如果不杀他们，他们只会死得更惨。亚卡城郊外至少有上百条狼，他们来到这个地方，想要徒步回去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以带上他们？”话到嘴边，陈天遥又觉得可笑，他摇了摇头。

队伍淌水过河，接着陈天遥看见一大批密集的狼群，比之前在马车上遇到的要多很多。狼群围着堆积如山的尸体啃食，甚至其中有些尸体的面孔陈天遥竟觉得眼熟。

队伍往都城巴安城赶去，途中遭遇了大风，走走停停，一共耗时三天三夜。

巴安城面积广大，背后紧挨着几座大山。城外环绕着一条大江的支流，要来到城下需要通过一座狭长的木桥。其城墙高峻而厚实，城门由臻钢而铸，重若山丘。

在城门的两面，设有数十个能与铁索勾连的铁环。开门时，需要一两百个壮汉从城内拉动铁索，关门时，则需要从城外拉动铁索。关门后，城下的人只能通过拉起绳索攀爬上城。

通常情况下，为了便于商旅贸易，巴安城的城门一直处于敞开状态。城门处守卫森严，每个进城的人都需要问清姓名和来历。

陈天遥顺利进入城内。街道上人流熙攘，四面高楼林立，市井各处透露着繁华的气息。在城中央处的位置，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庞大宫殿，宫殿四周围着高墙。

陈天遥远远望见它，不由心生感慨。这是空凛言从小长大的地方，他既觉得寻常，又感到陌生。

厉羽被送去了城内最好的医馆，随行的骑兵则是返回了军营。陈天遥独自穿过一条条街道，有人认出他，朝他打招呼，还有人给他送吃的。遇到的人都很热情，不知是否是因为身处权力中央，他的身份才凸显尊贵。

陈天遥走到高墙门外，守卫见他这副模样有些惊讶：“皇子，你这次的冒险有些激烈啊。”

墙内实际上是一片建筑群，只有王宫显露在高墙之外。近距离看，整个王宫非常气派，给人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不过，这座宫殿的建筑风格更倾向于古代东方。

陈天遥沿着长长的白石路走向王宫门口。在门外，他听见许多大臣正在里面叽叽喳喳。

国王空凛世高高坐在王位上，一手抚着头，一手轻摇着酒樽，静静地听着大臣们关于筹办寿宴的建议。他头顶戴着皇冠，脸上长着长长的络腮胡，眉目犀利，俨然一副不厉自威的中年面貌。

陈天遥迈步进来，像是带入了一股冷空气，大臣们顿时停止了交谈。他们从头到脚凝视着陈天遥。

国王空凛世睹见陈天遥，缓缓起身，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他一边走，也一边打量着陈天遥。

“凛儿，快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陈天遥问。

一旁的大臣见他站着不动，提醒道：“皇子，你见到陛下为何不行跪礼？”

于是陈天遥跪在地上，拗口地喊了一句：“拜见父...父皇。”

“不，我问的不是这个。信使说，信是从莱拉镇寄过来的，我看完信后，立刻用洞察水晶找你，没想到你居然在亚卡城。而且，水晶上显示的是你正被围殴的画面。所以，我想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话长。”

陈天遥将这次遭遇的前因后果通通说了一遍。当然，过于狼狈的经历被他粉饰了一番。在他陈述的期间，王宫内静得出奇，所有人都在竖耳听着，生怕遗漏了某处细节。

以往空凛言在讲述自己的冒险经历时，很少有这般场面，但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皇子，以老夫的见解来说，那很可能不是常见的阿拉斯妖火，而是黑暗水晶。”

人群中有个人慢吞吞地说道。

陈天遥转过身，说话的这人是一个长须发白的老头。陈天遥看见他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这就是他在莱拉镇遇见的那个驱魔老人。

“你？！”

陈天遥走上前，想看得更仔细。

“皇子，这只是老夫的愚见。”

老头以为陈天遥生气了，连忙摆了摆手。

边上有大臣反驳他：“胡说，黑暗水晶不是传闻已经掉入了吞噬之海，怎么会出现在桑丘平原？再说了，黑暗水晶是一团黑，又怎么会是绿光？”

“咳咳。黑光只是黑暗水晶的凝结形态。当黑暗水晶处于狩猎状态时，它就会变成绿光，就像是，兽人的不灭水晶。”

“我们见过，你就是那晚的驱魔师！”陈天遥指着老头大声说道。

“什么驱魔师？凛儿，他是你的老师，奈德桑。”国王空凛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