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生（2 / 2）

他走着走着，心里忽然觉得不对劲。

这些兽人入侵到人类的领地，不去骚扰城镇，反而跑到远离人烟的草原上干什么？而且，昨夜他们遇到空凛言似乎是场意外。他们将火把插在那两具尸体旁边干什么，为了更好地观察尸体？按照他们的食量，这两具尸体远远不够填饱他们的肚子。

难道，他们是在寻找那颗水晶?

陈天遥想到这，立刻断了返回都城的念头。要是这颗水晶落到兽人手里，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陈天遥在山脚下看见了暗紫肤色的兽人尸体，没想到他被刺穿咽喉，还能爬行这么远。这个肤色的兽人身上也是毫无遮掩，没有生殖器官。

陈天遥不禁好奇，兽人到底是怎样繁衍的呢？

不过，眼下有一个更值得考虑的问题。

“我们要怎么回去？”

陈天遥问厉羽。

厉羽笑了笑，“皇子，这你都忘啦？”随即他吹了几声口哨。

不一会儿，草原上传来了‘哒哒哒’的马蹄声。昨夜消失的马儿从山丘的另一侧奔跑了过来。

陈天遥这才反应过来：每当空凛言和厉羽在野外遇到危险时，为了避免马儿受伤，总是让它们先跑。久而久之，马儿形成条件反射，一遇到突发情况，不用吩咐，等他们一下马便自行躲了起来。

陈天遥的马在他面前乖乖停下。马儿膘肥体壮，看样子空凛言平时没少费心喂养。陈天遥骑上马，面对一望无垠的草原，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麻痹了他的神经。

他已经被困在工作的牢笼中很久很久，他早已厌恶那个低眉顺眼、唯命是从的自己。阳光照耀在他身上的那一刻，陈天遥竟有一种不想再回到现实世界的念头。

不过，他还是对厉羽说道：“我们去莱拉镇。”

“啊？”

厉羽脸上写着不同意，但没有说任何反对的话。

在视线的尽头，天边交际之处，陈天遥望见一排高耸入云的雪山。它们高度相近，像是一面砌在世界边缘的白墙。

“那是什么山，竟然和天一样高！”

“皇子，你在明知故问吗？”

厉羽以为陈天遥在逗他，不过还是一本正经地向他介绍了起来。

那是位于艾瑞盖斯大陆北部的永冻雪山，高达两万米。传说山顶是造物神——昼的暂居所，艾瑞盖斯大陆从来没有任何生灵能够登上山顶，因此这个说法也无从考证。

据记载，永冻雪山上曾住着一群山岭巨魔，它们以积雪为食，体型庞大无比，移动时，宛如一座小型山丘。到达成年（具有繁殖能力）的山岭巨魔身高可达六十多米。它们的体型会随着年龄无限增长，没有寿命一说，除非死于自相残杀。

年长的巨魔通常居住在山脉的更高处，这是因为它们食量更大，也更加耐寒，不愿与年轻的巨魔们挤在一块争夺地盘。如今山岭巨魔已经销声匿迹，亡灵王乌尔发动的那场世纪大战将巨魔一族彻底定格在了艾瑞盖斯的历史中。

陈天遥问亡灵王乌尔是谁，厉羽只知道他是六百年前世纪大战的发起者，其他的得回去翻翻古书。陈天遥从厉羽口中得知，七颗水晶中有四颗在大战之后流失不见，目前掌控着水晶的种族分别是北方兽族、暮灵和人类。

同时他还了解到，艾瑞盖斯大陆曾经一共生存着七个种族，除了人类、暮灵、北方兽族、亡灵、山岭巨魔，还有蛮族和南方兽族。

一路上，陈天遥与厉羽聊着闲天，借此完善他心中的世界框架和空凛言的记忆构图。

骑着骑着，陈天遥忽然瞥见草里闪出一道亮光。他下马一看，竟然是自己那一只黏着粪便的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