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婚礼(1 / 2)

“一宿没睡?”我凑到汪城跟前,小声的说到。见他没有反应,我顺手摘下他一支耳朵里的蓝牙耳机,戴在我的耳朵上。里面播放的是陈奕迅的《你给我听好》。

“你怎么也起来了?”他吓了一激灵,然后在看清楚是我之后,又坐下了。这会儿天还没亮,地上还有一打打翻了的喝空的啤酒罐。

“一宿没睡呀,陈医生的歌,看来不治失眠呀。”我打趣到,找了张椅子挨着他在阳台坐下。

“我……我不困,就想吹吹风,想点事情。”他回答到。我起身,把阳台的门关上,怕这无心的人吵醒了镪子。

“为爱情折腰,难道不是你一直以来的癖好,这句词写的真好。换我,我还真写不来~”

“就别打趣我了,你说这人呐,心头一空,这情绪是不是就会浮躁身子就爱瞎晃荡,我一躺下,就觉得自己的每根神经都顶着,怎么捋都捋不顺,就想说喝点马尿,吹吹风就会冷静一点,好一点……”

我点了根烟,也递了一支给他,“这药啊,他不治假病,酒呀,它也解不了真愁。都尘埃落地了,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大大方方的去给过去划一个句话,然后翻篇吧……”

“像你墙上的老黄历那样吗?得了吧。”

“你看哈,是不是这个道理,老黄历要是跟你一样,一直留着昨天的那一页,不翻过去,是不是今天和明天它就不会来?不是的对吧,不翻过去,那黄历在明眼人看来,就是个错误的日子,你想哈,一个正常的人看见墙上的老黄历停留在昨天那一页,是不是下意识的就上手给它撕了,当然了,你心里的那一页,我是撕不着,但是你自己不翻过去,不管今天还是明天,在旁人看来,你已跟我家墙上的老黄历无异,被装订在一个错误的日子里。”我说到。

“你俩这是要干嘛,赏月晚了点吧,看日出,早了点吧,密谋抢婚胆肥了点吧,拜托,大半夜的,能不能让只能睡沙发的人单纯的睡个整觉。”镪子打着哈欠出来,边埋怨边把他的被单披在只穿了背心和短裤的汪城身上。

“要不,你上我屋里睡会吧。”汪城对着镪子说到。

“得了吧,一屋子烟酒味,闻了就上头,你就不打算收拾收拾,大老远就闻着你身上的味了,真受不了你,还没等上席,你就喝高了。”镪子有心无心的话点醒了汪城。他拉了自己的背心闻了闻,起身,准备走进了淋浴间。

“别忘了,把墙上的黄历撕了,昨个日子都走完了,要舍得撕。”我在身后补了一局。

“什么黄历,我咋没看见你家哪里挂着黄历……”没等他说完,我把耳里的蓝牙耳机取下,塞进了镪子的耳朵里。他骂骂咧咧的说自己只听周杰伦的歌……

…………

“你穿的这是啥呀,我的天,现在还有人穿西装打领带的吗?。”说完镪子就把汪城的领带摘下,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找了块手帕,折成方形,塞在他上衣外衬的兜里,解开汪城里层白衬衣上的第一颗扣子,让白衬衣的领子尽量贴合着西装的沿口。不得不说,他的审美在年轻一代里算拔尖了的。

“记住,下次买西装买小一号的,尤其是像你这样身上没点肉,是撑不起这衣服的,你说你,挺贵一件衣服,穿你身上没正经好看多少,反倒是衣服难看了许多。哈哈~”镪子损到。

“头一次嘛,正常,这跟大姑娘头次穿裙子踩高跟一样,不自在是一部分,气质和精气神没穿出来,没事,多穿两次就习惯了。”我打着圆场,汪城理都不想理我们两个。我把鞋柜里的那双黑皮鞋拿给他,还抽了一团白纸折了几层垫在他的后脚跟上,把他的裤腿放下,遮好。

“需要增高鞋垫吗?我拿给你,要三公分,五公分还是七公分的,再厚的我就拿不出来了。”镪子说完我忍不住的乐出了声。

“你留着用吧,在重庆,我这个头反正是够用了”汪城脸上紧张的神色慢慢平复了下来。上了车,我和汪城坐到了后排,他怀里紧抱着那个木盒子。

“我都不认识路,你俩要干嘛?”镪子着急说到。我从兜里掏出之前没舍得吃的酒心巧克力,当他面剥开锡纸包装,镇定自若的咬在嘴里。

“他,早上,噢,不对,前半夜喝了那么多酒,开不了,我嘴里这个是酒心巧克力,没办法,只能你来了,我给你找导航,慢慢开呗,反正又没邀请我们当伴郎,不赶时间~”

镪子是又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骂了句真有出息,慢悠悠的开车上路了。我则是在后排看着汪城闭目养神,心里一阵难受,这一宿也许对大部分在梦乡里的人来说是惬意舒适的,对他而言,每一秒都是漫长的,也不知道,我在阳台上照看了那么多年的历代星辰,有没有在昨夜给他一点安慰。

“下车,到了。”镪子没好气的叫醒后排的两人。

我揉了揉眼睛,居然不小心睡着了,有个开车稳当的司机就是好,这一路上我都没感觉有些许的颠簸,要知道,这可是在重庆。他不去当网约车司机真的可惜了。我摇了摇一旁的汪城,他慢慢睁开了眼睛,两眼布满血丝,嘴里呼出的酒气仍然让人上头。我塞了一支口香糖给他,就打开侧门下车了。

三人排着队,等着交份子钱,我看着不远处的伴郎团,就小声和镪子嘀咕,“你说,我们毕业也好几年了,怎么也没听说有同学结婚请我去当伴郎的呀。”

镪子白了我一眼说,“谁会请你,要是光嚯嚯伴娘也就算了,颜值要没我这样站的住的,把你请在身旁站着,主角光环都要黯淡一点。”

“你这是夸我吗?哈哈,你什么时候结婚,我给你当伴郎呗。”我笑到。

“还是别了,你当司机吧,我给你安排一辆载满鲜花的车,保证你风风光光的怎么样,其实吧,主要是,做一个配角,照你的脾气做不来的,你的性格就不是甘当绿叶的人,你自我,自恋,敏感,还有点与生俱来的一种清冷感,不是相处久了的话,我不大相信你是容易亲近相处的人,你想想看,是不是这样,打球,你是黏球最久的那个,接力赛,你也是要跑最后一棒接受欢呼和掌声最汹涌的那个,连拍毕业照的时候,你都要和他同学穿的不一样,故意将自己与人群中的大部分区分开来。”镪子说完,我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原来大家都是因为这个,才都不邀请我做他们的伴郎。

交完份子钱,我和他们两个语言不通的家伙坐在角落的一桌上,看了半天,汪城也没动静,我看他今天要怎么把礼物送给童木,一副又怂又深情的糗样真让人心疼。我示意镪子那边的伴娘长得还不错,敢不敢过去要微信,镪子摆摆手,还说我无聊。我一把拉起他们两个,整理一下衣服就走过去了,他俩走到一半就停下了,没敢跟的太紧,我摇摇头心里直叹不争气。

“你好呀,我能跟你打听点事吗?”说完,我从兜里抽出中华,递给了她一支,也就是刚才签到处回的礼烟。

“你怎么知道我抽烟的,说吧,什么事。”她接过我手里的烟,不屑的回答我到。

“早听闻川渝女子个个仙气飘飘,会点这个不奇怪吧,再说了,童木多仙多飒的一个人,她身边的姐妹会抽烟不奇怪吧,没什么,就看你腿上纹的图案挺有意思的,我老早就想找个好的纹身店,把我临摹很久的一副图案纹纹在身上。”

“嘘,小点声,童木都戒烟两年了,他老公和婆家那边可都不知道,你别给她说漏了,你是她什么人呀?”

“我是他大学四年的兄弟呗,她啥黑历史我可都知道,这样啊,那你不告诉我你这是在哪里纹的,我一会要是贪杯喝多了,敬新郎酒的时候就容易说漏嘴了。”

“你……我真的是遇求得到你,我自己就是纹身师,店开在龙湖时代天街那边,周一到周五,早上十点到下午五点,你加我,还是我加你。”她掏出手机对着我。我回头看了一眼汪城和镪子,看他俩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这样吧,我一会还想请你帮个忙,我们几个同学准备了一份礼物,还麻烦你帮我们交给她,新郎在,你看我给的话,场合多少有点不合适,那趴耳朵看见了我,万一醋意上来了敢怒不敢言的,憋坏身体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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