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气（2 / 2）

……

顾长嬴躺在床上，一只手放在眼前，感受着气在体内朝着指尖凝聚，一个光点逐渐亮起，凝而未发，又在洞穿天花板的前一刻散去。

本已聚集的气，犹如碰撞到礁石的大潮，瞬间飞沫流散，回到了身躯之内。

与原来想象得有些不同，依托于气这种能量的“洞洞波”，并不是多么精妙的武学，反而颇为粗疏。

如果要做一个类比的话，“洞洞波”，乃至动画里看到的“龟派气功”，对应的是国术里明劲一层的功夫。明劲的奥义，在于统合全身力道，打出真正意义上的全力一击，讲究的就是一个力大砖飞。

“龟派气功”，按照动画里的说法，就是将全身的气聚集到双手上，并发射出去。摧山裂石，气度恢弘。而鹤仙人为了克制“龟派气功”而创的“洞洞波”，则是以点破面，论及对气的掌控，较之“龟派气功”更胜一筹。

不同的招式，也显示着不同的人格。就像今天感应到的鹤仙人的气，其中那股冷漠萧杀之念，几乎可以将他的气看成他的真身，而身躯只是随时可换的外壳。

这么看来，气这种东西，对普通人来说着实称不上友好。作为生命元气，越强大的生命气也越强大。武术家可以藉由修炼而使之壮大，但究其根本，是使自己更为强壮，才使气变得强大。无论如何修炼，都无法超脱自身的限制。天生无法在真空下生存的人，即使可以抬手碎星辰，一气贯周天，依旧只能在行星的环境下生活，无法挣脱基因的藩篱。

原著里的孙悟空，那般强大，却戏剧性的死于心脏病之手；克林身为Z战士的一员，地球人的荣光，依旧敌不过岁月如刀。

想到这里，顾长嬴目光一动。若是气这种能量并不能延寿，不能使凡人跨越平凡，那龟仙人、鹤仙人、桃白白，乃至龟仙人的姐姐占卜婆婆，数百岁的寿数，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

鹤仙人第二天是顶着黑眼圈起来的。

弟子这么天才，看一遍就学会了师门的绝技，自己的武学虽然多，但也禁不住这么学啊！况且鹤仙流新开张，从前可没怎么教过徒弟，只好彻夜备课，回想以前在师父门下练功时的记忆，为顾长嬴制定修行计划。

第一步，就是夯实基础。不仅是强大徒弟的身手、气，也是方便隔一段时日再教授绝技，以显鹤仙流武术珍惜难得。

顾长嬴一梦醒来，在房内颠倒了一次呼吸，让全身活动开来。刚打开房门，桃白白便将一套黑白两色的练功服丢给他，要他接下来的日子里都穿着这个。

鹤仙流一家红红绿绿，本以为自己也要穿着绿色鹤仙人同款长衫，没想到却给了一套颜色颇为大方雅致的唐装，倒是有些惊喜。

换好衣服出来，迎着晨光一站，神骨清绝，周身似有云雾蔽体，卖相极佳，让鹤仙人忍不住点头，觉得风姿卓越，有自己当年几分稀世之俊美。

待早饭过后，便是鹤仙流的思想教学。

一块薄薄的黑板上，贴着一个老头的照片。但见他墨镜架在额头上，露出一双痴迷的双眼，嘴角流涎，口内牙齿少了七八颗，光头白须，身材矮小，一身沙滩休闲打扮，手持木杖，背后背着个巨大的龟壳。

这张照片的拍摄者非常厉害，简直是将一个人最丑陋的样子拍了出来，让人一眼就觉得照片上这人是个无可救药的老色鬼。那光与影的结合，照片的环境烘托出的猥琐气质，让人一眼就对他心生厌恶。

“这个老色鬼，就是鹤仙流最大的敌人，将来要被我们踩在脚下的龟仙流老乌龟，龟仙人！”鹤仙人敲了敲黑板，显示这里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