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郓州小吏赴汴梁,焉知是福殃(2)(1 / 2)

待上朝时。

皇帝在中,太后居侧危坐。殿下两班文武。

司马光先说“官家,我等于近日拟定谪贬人员任免名单,还请过目。”

太后闻此言后语气生硬对内侍官何超道“何超,你且去拿上来。”

何超急忙跑下去将司马光手中卷案拿上来呈给太后,太后并不正眼相看,直接说道“念!”何超疑惑了一下,即反应过来,开始念司马光的案书。

“元祐元年,朝廷新人仕官名录:

司马光: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

苏轼:尚书右仆射兼门下侍郎。

李格非:尚书右仆射,枢密院副使兼领太傅。

……。

殿下众臣听着名录皆叽叽喳喳,有的唉声叹气,有的兴奋,有的惊叹,太后连看都不看一眼名录即让内侍官宣读,其实目的很显然,这些官员任免是司马光做的,与官家无关,有怨气找司马光。司马光做这事是自己利益所驱使,高太后不过是顺水推舟。

念罢此文,朝堂上是炸了锅一样议论,首先原秘书监黄道离认为此认命不妥,“臣以为,苏轼久居在外,不了解朝中形势,且其本人放浪形骸,有意江河山川,而无意理政。此为极大不妥,另,李格非仅凭一篇文章就身居高位,难见得此人处置国家大事的才干。”

晁补之见到有人拿苏翁说事,立马辩道“苏翁经天纬地之才,亘古未有。苏翁久居朝外,乃是因为不公的放逐,理应担当此位。”

黄道离又道“即便如此,苏翁也不在朝堂,所能立马上任,臣当无话可说。对于这份任免名单,臣以为不妥,目今天下新法已执行十几年,不可半途而废。”

又有人从中间站了出来,哭喊道“官家!官家!新法不可废。臣愿意为新法献出性命,说完疾步向司马光撞去,司马光倒地晕厥。那人亦倒地,但却无大碍。”那人是谁?正是目前新党领袖人物王放之。高太后见此情况,慌忙喊道,“不可造次,不可造次!”说时已有侍卫进殿将王放之拿下,并且命人将司马光扶于侧畔找太医医治。

一大批侍卫进殿分站两列维持秩序,众人稍稍安稳,但是讨论依然激烈。

此时李格非急忙拱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可是大殿依然未完全恢复平静,似此这样子大略是因为李格非地位还不够高,话不好使,其大声道“臣以为,凭借一文而得高官者,古今未有,臣才疏学浅,当以从小吏而为之。”

秘书省监狄少云道“官家之安排,已成定局,岂可改之!”

黄道离气氛的说“那不是官家之安排。而是司马光一己之安排,新党之人都皆领空职,而旧党之人个个身居要职,司马光真是厚颜无耻之徒。”黄道离说话也是耿直,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狄少云辩道“新党当政时,司马光也曾领空职数十年。”

黄道离便大吵“司马光领空职期间可没少在官家面前掰弄是非。”

黄光才,狄少云,荣誉,广彪,黄履见状不肯罢口,另一边黄道离,崔淹,谢九等新党之人亦不甘示弱。而李格非,晁补之,秦观,张耒,晏秋则觉得很无奈。

高太后见此情形,心中暴跳如雷,小皇帝坐在殿中间亦是害怕甚也。高太后看着这一班文武,哪像是朝堂,简直就是菜市场,心中已然明了,既不能让新党掌权,亦不能让旧党当政,否则这个朝堂会鸡犬不宁,所以最好的就是选择中间派,中间派是何人,即是李格非,秦观等人,当然最好还是有威望的苏轼,但是苏轼却不在,让李格非秦观等人试试水也不错,万一撑不住场面,撤职也不用费大力气,毕竟李格非秦观等根基未稳,再不济请苏轼速回也能镇得住场子,高太后遂用无奈的语气对众大臣道“肃静,肃静,偌大的朝堂,整的像大相国寺的集市,还有没有一点臣子的样子,这里是皇城内宮,不是你家的后院。司马光已经昏厥不论,苏轼远在天外。目前就由李格非暂领主政,辅以秦观,晁补之,黄庭坚,张耒,重新拟定新的任免名单。其他人员暂不领职,速去速做,今日退朝”很显然这个阵容搭配既非新党也非旧党,看来太后执意要清洗这个朝堂。

李格非,秦观等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众臣也茫然不知所措。旧党稍稍有几人反应过来,也恨恨的道了一声“哼!”而后拂袖而去,司马光在众人的搀扶下离开大殿,而新党之人看了李格非等人,遂也“哎”的哀叹了一声,也悻悻而归。所有人皆未预料到如此情况,李格非等人自是一脸茫然,秦观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只是刚刚入仕的举子,刚刚步入朝堂,就遇到这种事情,李格非虽然有点经验,但其从未想过成为当下这个国家的主宰,也可以说是毫无经验。

众人悻悻而去,李格非随王苑之出了皇宫,往王府而去。刚出宫门,王苑之即拉住李格非的手,“我婿,此乃烫手山芋何以落入你手,恐怕有诸多不妥帖的地方,并非能捞到多少政治资本。”

李格非亦是闷闷不乐,“朝堂之上,未容得小婿半点争辩啊!官家明显有意让我趟这顿浑水,实属无奈啊。况且我与那秦观并不相熟,其他人倒是多有照面,但也未必能掌控之大局。”

两人各自哀叹回到了王府。

目今这种状况甚是棘手,李格非赶忙修书与历城王甄儿,告知实情,目前情势并不十分明了,新旧斗争依然十分激烈,不可擅到汴京,以防后面有更多变数。

第二日李格非差遣王府下人去邀请秦观,晁补之,黄庭坚,张耒等到王府议事,李格非等人并非京官,在汴京城并无任何宅邸,邀请至王府实乃欲置王府别院为临时衙门。王苑之当然愿意做这地主之谊,毕竟当朝俊杰来临王府,给久未生气的王府添置了几分意气,这种情况恐怕还是在王拱辰当政时才有过的。

各人分别到达王府,各自寒暄半分罢,王苑之首先开口“今日王府别院分置议事厅,乃是王府之幸,多少年都不曾有之,枢密院府衙由司马光等人霸占,你我等官微权浅,恐遭其党羽驱逐,新党所占政事堂也不宜利用,避免人家说我们与新党有所勾连,各位先就昨日之朝堂形势分析如斯,以及今日之所议说将与来。”

秦观当仁不让的首先说话“司马光之流误国误民,且不可将朝政及官员任免交由他之手,我曾在江湖,观天下之势,新法之利绝大于弊,我们之议事也自当有所倾向。我更明断采用新法之主张。小小弊端定然不能阻今世洪流,变革才是人间道理!如今天下,变才能生,不变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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