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灭门 鬼门血月(1 / 2)

血染深宵夜满门,虎啸平城夺遗孤。

肝胆侠客鬼府斗,千年奇珍一秘宗。

大齐朝,道宗四十八年,中元时节,境内万民多信于此,有道七月鬼门大开,百鬼夜游,或为消灾、或为横财、或为祭奠,齐境各地信众纷纷烧纸拜祭,留白米、杯酒、肉包等祭物献与行魂走鬼,而生人避退正七月均入夜无人早早睡去。

七月十五的寅时(注:古分十二时辰,寅时则如今凌晨三至五点间,差不多等同如今两小时)中州境内宣明府东南八百里外的平城县。

早已夜深无人,满天黑绸入墨不见半点星光,七月不爽不闷百里无风,县城内外,不管山间小道、溪河密草、峭壁山崖,不见飞禽、不遇走兽,犹豫万物皆睡,终不得一丝声响,唯有那天上红月低挂,色稠如血叫人毛骨悚然。

若是靠着血月映出些许混红遥望而去,眼前的县城不大堪称破旧,大有贫瘠不堪之感,此地乃三山环绕之处,路薄人稀、农耕粗陋、不擅商贸、不利渔牧,唯靠山间稀疏林木,残喘走兽做活,县内多为猎户、散耕,合不过一百三十二户,十之八九乃贫困人家。

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平城县虽穷,可作为齐国边境州府小城小县言,此地三山环绕进之不易退之更难,路不畅则兵马难犯,故此地在连连的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倒也算得是一处避祸避世的世外桃源,毕竟平城县至今已有百年不见硝烟,不见血光。

然所谓天有不测之风云,人皆有旦夕祸福,世事本无常祸福终难料,这七月鬼节深夜,对于这安逸了拜年的小县城来说却是灭顶之灾。此刻平城县内外,本连狗吠都没得夜寂无声,被几声凄厉的鸦鸣,打破了原由的死寂,远眺而去县门口那颗不知死了多少年的老树头上,几只又几只的黑毛乌鸦正慵懒地梳理着自己乌黑的有些渗油的毛羽,一只只半眯着眼十分享受。

而县内县外到处血迹斑斑,不管人畜横七竖八趴了满地的尸骸,各色各样死相凄惨,可此等人间炼狱在那些黑毛畜生血红的眼中,却是一顿满地丰盛的美味盛宴。

此时几只本应无忧享受的黑毛畜生被一阵烈风惊起,顿时一阵呱噪分分拍翅逃窜,随即引得县城内外的畜生发出一浪接一浪的鼓噪,宣泄着被打扰的不满与烦躁。

而在漫天鼓噪声中,数个黑衣,步如流星地穿梭于巷道之中,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已至县城中最大的人家赵家府邸门前。

入赵府时,四处早已狼藉,桌椅翻到四壁残破,经卷满地血溅四方,处处皆有打斗之色却不见生还,一直巡至于后院马房,终见一个头发蓬松散乱、浑身恶臭且饥瘦如柴的孩童呆跪在马房后院正中。

孩童看着浑身邋遢别说生死便是雌雄也难辨,但奇怪的是,这孩童四周堆满了死人,这数十死者均乃自刎手脉至死,其血沿手臂而下滴落以锐器刻画符阵,舍己之命以保孩童周全。

虽如此,那阵中孩童似乎早已不见生气,若不是极偶尔的一下抽搐,任谁亦看不出这孩童就近与这满县城一百三十二户的死人究竟有多少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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