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怪的女孩（1 / 2）

话已至此，赵迁便准备在此地停留一段时间。一方面路上危险，另一方面也需要方怀稍微修炼灵气以保住性命。最关键的，两人已然是花光了身上的钱，此行任务又是机密，不好写信求援。所幸李辞愿意提供庇护，提供食宿，又保证即使城内有些许党人士，也叫他们不敢来犯。

谈完话，赵迁起身对着李辞作了作揖。感谢他收留之恩。心中又一边苦恼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所幸自己上面那人应该会再做安排，只是到时再派人来探查情况时，不知自己能否联系得上。另一面又有些担心，虽说自己此行也不算什么秘密，徐工山上那道士甚至认得自己面容。但一下全都告诉李辞，未免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李辞看出赵迁心中所忧，说到：“赵大人不必担心。我自有渠道替赵大人报信。不出半月，京中便能得到消息。只是在那之前，怕就会有些客人找上门来，还请赵大人就留在寒舍，不要外出走动。”

赵迁又再三谢过。

说回方怀。这边摸到了厨房，看见灶台上有一碗白粥和一张饼，那饼看上去还有些油光。再往旁边看，是一口盖上的大锅。李辞所准备的餐食虽然简朴，但方怀自小吃精米的日子也不多，像这样稠的白粥，更是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回。因此忍不住口中沁出口水来。连忙端起碗大喝一口，险些呛到。左手又去拿那饼，狠咬一口，还不等咽下，又喝一口粥。

一碗白粥，一张油饼下肚，犹觉未饱。犹豫了一下，方怀伸手去掀开了那大锅上的锅盖，露出下面一锅香气扑鼻的白粥来。刚想拿起勺子再乘上一碗，却又想了想，还是放了下来。把锅盖盖好转身出了厨房。

心中想着李辞的嘱咐，便向屋后的院子走去。这座宅子不大，两间房子一间厨房围住前院，厨房后面又是一个后院。这后院也不大，估摸着二十来步的长宽。中间是一尊水缸，上面盖了一块圆形的木板。两旁种着些叫不上名字的草药，最里头是一棵树，约莫两人合抱的宽度。

方怀自幼长在乡下，原本也认得些草木，但这院里面的都是草药，于是自然也叫不出名字。但方怀对这些也没多少兴趣，于是干脆走到那树边坐了下来，靠着大树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望向天上飘过的白云，就这么等着李辞。

等了约半个时辰，还是不见李辞的到来。方怀倒也不急，只是躺在树下，心里想着徐工村的模样。就在这时，四周却隐约响起了细微的咀嚼声。方怀竖耳一听，似乎就在自己身边。于是从地上爬起来，向树后看去。

这一看，却猛地把方怀吓了一跳，原来自己在这里躺了半个时辰，都未曾发现树后面居然也靠坐着一个小女孩，这女孩穿着麻布衣服，却不像寻常女娃一样把头发系成两个团子，一头黑发就这样披在肩上。这女孩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缕影子，慌得连头也没回，赶忙爬起来跪在那里。顿了一下，又觉得不对，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圆润的小脸上一对黝黑的眸子投来疑惑的目光，看到来人是方怀，仿佛见了什么鬼怪受到惊吓一样，瞪圆了眼睛，噗地一声将口中的东西喷了出来，落在地上，原来是几片肉干。

方怀看着这女孩，与自己年纪相仿，却莫名的眼熟。不免愣神，盯着这女娃娃多看了几眼。那女孩看到是方怀愣住，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又转过头去，对着院子的墙角跪坐在那里。

看来是李大夫家的女儿，方怀心想，大概是犯了什么错，跪在这里受罚吧。想到这里，又念起村里的伙伴，若不是他们平日里有时抱怨爹娘责骂的狠了，自己未必知道父母管教孩子有些什么手段。

正想着，身后传来了李辞和赵迁的脚步声。于是方怀回身弯腰鞠躬，问候道：“老爷，李大夫。”

“不必拘谨，叫我李叔叔即可。”李辞点了点头，示意方怀站好“怎样，我家的饭菜可还合口味吗？”

“李叔家的白粥香甜，油饼也松软。”方怀露出笑容来“谢谢李叔叔了。”

“哦？那肉干你没尝一尝吗？”李辞微微有些吃惊，脑袋往旁边一侧，向方怀身后看去，看到地上几块碎肉片。嘴角向上几乎是看不清地扬了一小下，随后假装嗔怒，喝道“平之！我叫你跪三个时辰，你却在做什么？”

这一声喊其实声音并不算大，却也吓得那树后的女孩跪立着蹭步出来，磨得一裤子的灰。只听得她嘴中含糊：“没，没干什么。”

“吐出来。”李辞站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语气十分严厉。

女孩听了，也不敢执拗，于是将嘴中之物吐出，又是几块肉片。

“再跪一个时辰，今晚作一篇文章给我。就论这两日的商粮税”李辞喝道，随后又对着赵迁作揖“赵大人见笑了，小女家教不严，竟偷食病人的餐食。”

李平之听到自己要写文章，顿时咬住下唇，颦起眉做出一副愁容来。看着惹人怜爱。

“孩童嘛，调皮一些也是自然。”赵迁笑道“何必如此责罚。”说着，就要上去扶起那女孩，却被李辞伸出手拦住。

“偷窃他人行囊，只怕已不是调皮的范畴了。”李辞冷眼看向女孩，伸出的左手立在空中，将赵迁挡下。

哦！这句话点醒了方怀的记忆，他这才回想起来，难怪这女孩这样眼熟，原来是前几日碰到的那小贼。

李辞见方怀神色有变，问道：“怎么，莫非小女是祸害到赵大人头上了？”

赵迁看看方怀，又看向李辞：“这，这就要问这孩子了。”

方怀看看两位大人，点了点头。不需回头，也知道身后那女孩脸色必然难看。

“哈哈哈，这可真是。”李辞大笑，随后摇了摇头“赵大人，这下你无需担心开销了，不出意外，你的包裹眼下就在我的房间内。在下家教不严，还请大人原谅啊。”

“这。”赵迁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嘿嘿地尬笑两声“无妨，无妨。”

“此乃小女李平之，生性顽劣，若有得罪，还请大人多多包涵。”李辞还是笑着，对着赵迁作揖，又转过身，拍拍方怀的头“我看你老实，若是被欺负了，定要告诉你李叔叔。对了，不知小阿莱有无大名啊。”

方怀听了，愣了一下，不知要如何回答，求助的眼光飘向赵迁。赵迁也是一愣，说到：“家里的小厮，没有什么大名。”

“人岂会没有大名？”李辞装作有些不解“官府统计户籍，也要填个正式的姓氏名字上去。”

“嗨，阿莱年纪尚小，故没有取大名。今日缘分，李先生既然要向他传授修仙之法，那也算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如请李先生代取一个？”赵迁说道。

“倒也可以，不知是随主家姓还是？”

“此子被送来府上之时，其父自称是姓方。就取个方姓吧。”

听到这话，方怀心里满是感激，虽然自己遭逢变故，但最终还能姓方，总归是没有愧对父母赐肉之恩。

“嗯~方姓倒也不是大姓。”李辞抚抚须“不如就取日月昭明的明做一个单名如何。”

“好名字，那就叫做方明。”赵迁笑着点了点头。

“不知生辰？”李辞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