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见(2 / 2)

  陛下震怒,百官惊骇,提前散朝后,百官结队赶往王府,叩请王爷金安。

  此时,百官挂念的摄政王,正在后花园品着二十年的黄玉淮酒,已有三分醉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午后的宁静,小厮秦海快步走过来,对榻上的人道:“王爷,吏部李大人、兵部杨大人、工部张大人、督察院陈大人、大理寺……”

  榻上的人摆摆手示意他住嘴,转过头来,修长的手指仍拎着酒壶。

  他模样生得极好,长发未束,散乱地落在肩头胸前,一派慵懒随性,可说出的话却像个棒槌:

  “你之前说我是那什么……摄政王,除了皇帝我最大,不对,是我比皇帝还要大,皇帝都得听我的,对不对?”

  秦海对这个问题有些诧异,但很快答道:“对。”

  “那就是说外面这些当官的都得听我的,是也不是?”

  “是。”

  “那不就结了。”

  摄政王又倚回榻上,对着壶嘴浅饮一口,闭着眼一脸醉意:“去回了他们,说本王身体抱恙,谁也不见。”

  当朝摄政王姓秦名时行,是皇上亲封的异姓亲王,独揽大权,一手遮天。

  可谁也不知道,遭遇了昨晚的刺杀后,原来的摄政王已经仙去,现在住在这具身体里的是一抹来自现代的灵魂。

  秦时行愁苦地摩挲着白玉酒壶,明明上一刻他还在楼顶小花园醉香风、品香槟,怎么一觉醒来就穿了。

  穿成谁不好,偏偏穿成了权倾朝野的异姓摄政王。

  他来之前是个教历史的大学教授,研究历史十几年,深知“摄政王”这种人物的结局无非两种:好一点的能留个全尸,运气差一点就千刀万剐、凌迟处死,附带诛九族。

  试问他一个与世无争、穷酸腐儒的教书匠,唯一的爱好就是喝点小酒,见过最大的场面就是学校礼堂的新生见面会,何德何能应付这样的大场面?

  贴身小厮秦海关心地说:“王爷后脑和右肩的伤都很重,还是进屋躺着休息休息吧。”

  秦海是原主从小就捡到的孤儿,在原主自己都是个吃不起饭的穷书生的时候,把脏着脸的小叫花子领回了家,赐了秦姓,分了他半个馒头。

  自那以后,从穷愁潦倒到封侯拜相,秦海就一直跟了秦时行十几年,称呼也从少爷变成了王爷。

  昨晚秦时行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秦海哭肿的眼睛。秦海对他何其熟悉,几句话下来就哭着问他是不是被那棍子砸坏了脑袋,秦时行便顺水推舟说自己失忆了。

  但此时,秦时行拒绝了回房休息的提议。

  因为他在等。

  等杀摄政王的凶手过来。

  不多时,有下人来报:“王爷,皇上来了。”

  秦时行微微勾起唇角,果然来了。

  他这才扶着矮榻晃晃悠悠地起身,回到卧房,躺到床上。

  当今陛下八岁登基,如今已过了十年。

  十年来,摄政王挟天子以令诸侯,年轻的皇帝只是一个尊贵的傀儡。

  他为什么肯定皇帝就是刺杀的幕后主使,答案很简单,摄政王一死,谁是最大受益者?答案显而易见。

  等待皇帝过来的时候,秦时行漫不经心地想,这位小皇帝在强梁环伺中长大,孤立无援,恨自己入骨,都道是相由心生,绝对长得不怎么样,说不定是满脸横肉,脑满肠肥,目露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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