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猎网（1 / 2）

“人偶？”

马炬真和老瘸子眉头一挑，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错，人偶。”

老药儿点点头。

“所谓五花八门，是十三个行当的统称，分作静派与动派。

这五花，指的是金菊花、木棉花、水仙花、火棘花、土中花，是茶女、郎中、歌伎、杂耍和挑夫。

而八门，则是一门金、二门皮、三门彩、四门挂、五门平、六门团、七门调、八门聊。

分别是铜嘴铁卦、草药商贩、戏法艺人、庙会把式、说书先生、街头卖唱、扎纸手匠、高台戏子。

火棘花、彩门、挂门、团门与聊门这五脉动派走江湖，喜好人多热闹的去处，常在街头巷尾、庙会市集抛头露面，少不了与其他行当打交道，这其中就有悬丝弄偶的傀儡师，相当邪门的行当，常被戏称是和调门扎纸人一样晦气。

关于傀儡师的传说，我就是从他们口中听闻的。”

老人把头凑了上来，压低声音在老瘸子和马炬真面前说道：“相传寻常的傀儡师只是在江湖中讨饭吃的艺人，可一旦上了山，他们手里的悬丝操控之物，就不仅仅是木偶那么简单了。”

天残地缺两个弟子表情一僵，分明是听懂了师父弦外之音。

登山修炼的傀儡师不再靠提线木偶讨生活，当然就有了别的营生，而这营生大抵是与以血肉之躯做偶脱不了干系。

而这时候人们所说的“人偶”，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偶。

受悬丝控制的，是活生生的人！

“余烈呢？”

老药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起身来到露台向下望去，只见自楼外向前方约莫一里长短并不宽阔的巷道里涂满了鲜血，全身沾满热血的汉子神情愉悦的折返，浑身上下向外冒着热气，像极了一尊杀进九幽黄泉讨伐恶鬼大胜而归的魁梧天神。

“你二人还是要小心些，傀儡师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老药儿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

“药爷的意思是？”

马炬真眉头微皱，心里有些不安。

“根据那些江湖朋友所述，傀儡师本就性情古怪，难以融于人群之中，只与手中木偶相依为命，这样的人天生性格都有缺陷，而登山之后打开了体内的气府灵窍吸纳天地灵气化作己用，以凡人或者练气士为偶，双手终日浸泡在鲜血里，他们的心智无疑会受到多多少少的影响，潜移默化之下性情大变不是少见的事情。”

“会变成疯子？”

少年从栅栏上拘起一捧积雪擦拭着手上血污，随口问道。

“没错，丧心病狂的疯子，而且是邪门且狂躁的......”

老药儿双眼死死盯着行走在红雪上的余烈，突然中断了话语。

马炬真察觉到老药儿的反常，慢慢转头，顺着老药儿双目注视的方向望去。

月亮端正悬挂在余烈头顶，得胜归来的汉子僵在原地，像是被无形的壁垒拦住了去路。

“余烈在干什么，为什么停滞不前？”

老人莫名的有些烦躁，空荡荡的阴暗巷弄里，大汉身侧破旧木屋前悬挂、沾满了灰尘污渍的破烂红灯笼里烛火飘摇，阴森诡异。

少年眯起眼去看，余烈脸上的轻松神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阴沉死水一般的严肃，这个在战场中势如破竹的汉子此时此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缓缓闭起双眼，胸膛起伏的动作明显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