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难过(2 / 2)

回到现在的住处,祈向野将身上的杂物放到桌子上,便去了浴室洗漱。

洗漱完后,祈向野两口干了一瓶红酒,自信满满的躺好,他没有借到同事的狗,因为同事的狗被送去宠物医院体检了,过两天才能送回来。

不过虽然没有借到狗,但是他路上顺路买了一瓶安眠药。

药效不过,数量来凑。

凌晨三点,翻来覆去的祈向野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小时,又被噩梦惊醒。

他沉默的按着自己跳动的心脏,心里奇怪的升起厌恶。

他想杀了自己,没有原因。

又被记忆中父母的眼神止住,他活着但并不开心。

昨天的一夜无梦让他怀念,今天他带着一丁点微末的希望躺下,以为自己可以再体验一次昨夜的安眠。

但现实如此残酷。

他连噩梦都只能在安眠药的辅助下,隐约睡着一个小时,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

这是为什么?

他有幸福愉悦的童年,也曾经有爱他的家人,他的妈妈为救他而死,他的爸爸颤抖的祈求他省点钱,用泪水指挥着他拔掉他的氧气管。

他做错什么了吗?

安安是造成了那场车祸的货车司机的女儿,货车司机为了足够照顾她的钱,没日没夜的工作,在一次在平常不过的驾驶中出了意外,毁了两个家庭,自己也当场死亡。

在安安即将进孤儿院之际,祈向野走关系抚养了她,用哥哥的身份将她养大成人将她改名了安安,希求她平平安安长大。

他不怪她,她那时年龄尚小,话都说不了的年纪,能怪她什么。

他也不怪货车司机,他从自己的父亲身上窥视到了当父亲的辛苦,何况司机还是个单亲父亲,车祸也只是个彻头彻脑的意外,刹车失灵了。他也曾尽力的挽救过,不然祈向野也不会活在这世上,早与他的妈妈共奔黄泉去了。

那怪谁?

他的妈妈以生命护住了他,他的爸爸在临死之际还在担心的看着他,为他的未来担忧。

怪来怪去,祈向野谁都不怪,他能理解他人的苦衷,可是总是需要一个人来承担怨恨的。

于是他怪上了自己,自己来承担自己的怨恨。

他受过许多人的帮助,有能力后也帮助了许多人,他创立了许多基金,无偿将人力、物力投入到医院,乡村,学校里去。

神啊,佛啊,道啊,他不信,却也尊重,从未有什么不敬之处。小时候也跟着大人去拜过几次,上过几次香。

可是,这么多人,这么多事,这么多年,祈向野问心无愧,除了自己,自觉未亏欠他人,那为何从未有人入他的梦,助他安稳的睡去,一觉睡到自然醒?

他自己怨恨自己,自己困住自己,自己祈求自己,自己妄图杀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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