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噩梦（2 / 2）

一阵眩晕传来，祈向野有些黯然的蹲在地上，等再次睁开眼睛，自己已然在车上。

闷热的空气沿着打开的窗户袭来，热浪夹着尘土吹散了空调的凉气，祈向野无法呼吸，他扯住旁边的衣袖挡住口鼻，大口吸气。

一只手轻柔的拍着他的背，“乖乖，我们借到钱了，爸爸有救了。”

温柔的女声响起在耳边，驱散了想吐的冲动。

压抑的死寂散去，阳光落入车内，白的晃眼，祈向野有些难受的闭上眼。

他不该闭眼的。

在他闭眼的时候，一辆失控的货车撞向了他所在的出租车。

撞击声，尖叫声，玻璃碎裂声，耳朵一瞬间的失聪，整个人腾空，脑袋重重的撞在车门上，嗡嗡作响，恐慌挥之不去。

不对不对，这是梦，是梦，醒过来，快醒过来。

祈向野无声的呐喊，这是梦，他清楚的知道，但是意识仍然昏沉。

时间暂停，又快速流失。

祈向野惊醒，他大口喘息，天花板上白花花的一片。

脑子一片空白，他看着自己的手，奇怪，面具呢，他的面具呢。

椅子上没有，手上没有，到处都没有，在哪，在哪，到底在哪。

“乖乖，你在找什么？”车上温柔的女声响起。

祈向野缓慢的抬头，一个江南水乡似的中年女子站在他面前微笑。

“我的面具丢了，你看到我的面具了吗？”祈向野机器般的将自己的手搭上中年女子的手。

没有回答，他手上一空，再次出现在病房。

只是这次病床上的是刚和他说过话的中年女子，她如失去生命的布偶，呆滞的躺在那里。

看不清面孔的医生护士涌入病房。

“你要救爸爸，还是救妈妈。”

“你要救爸爸，还是救妈妈。”

“救……”

祈向野突然睁开眼，房间内黑漆漆的，一点声音也无，只有他的心脏在咚咚咚的响。

祈向野茫然的按住心脏。

他很久没有梦见爸爸妈妈了。

很荒诞不是吗，少时听到的最喜欢爸爸还是最喜欢妈妈，真实的发生在了他身上。

他选了，可是两个都没保住，两个都没了。

好口渴，脑袋好昏，全身无力。

艰难的挪到手机旁边，却不知道打谁的电话。

除了爸爸妈妈，他从没有和任何人交过心。

算了，祈向野重新躺回原地，大有自暴自弃之态。

反正暂时死不了，随便吧。

在祈向野放纵着自己重新坠入梦乡时，电话铃声打破了一室静谧。

“祈向野，我想吃火锅，你来陪我。”

祈向野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吃烧烤，爆辣，你来。”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