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同桌(1 / 2)

“滴滴滴!”

5点41分

每次的早起都像是一场精神与肉体之间的拉锯战,林鄢挣扎着从床上爬起,他揉着蓬乱的头发,就靠坐在床头上。

“滴滴滴!”

6点32分

又迷迷糊糊靠在床头睡着的林鄢,又被铃声惊醒,他从枕头下拿出手机一看,吓得一个激灵,“六点三十二?!”

“靠!”

春天好像真的来了,虽然空气中还是弥散着寒冷的气息。

昨天晚上应是下过了淅沥沥的小雨。

走湿润的板油路上,在这s城的早春时节,也没什么秀美江南的满眼绿色,或是珠三角的古榕参天,有的只有道路两旁的,好似有着一头稀疏长发的佝偻老妪的一颗颗歪脖柳。

林鄢的家离学校不远,就在学校后身。

一路小跑穿过一个偌大的城市公园。

春天,日子真的变长了。

早起晨练的人,三两成群,一边走一边谈笑着。

春风送暖。

感受着微风从两鬓溜走,余光尽是地面上如走马灯似的树影婆娑,“呼。”林鄢扶着个人工湖边的把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撸起左手袖口,抖了抖手腕,看了眼时间,

“擦,还有7分钟了!”

春风起,吹皱一池春水。

平静的湖面荡起圈圈涟漪,林鄢却无心观赏。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

林鄢还未踏进班级,就听见阵阵早读之声传来,他捏着敞开校服的拉锁,手心里浸满了汗,他敲了敲门,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将门慢慢推开一条缝,没看到新班主任老康,倒是看到了大头正在冲挤眉弄眼。

林鄢长舒了一口气,初中在私立学校的他,最怕有两物一人,两物即是食堂饭菜和运动会的雨,还有一人,那就是老师。

这不是因为老师吓人或是欺负人的那种害怕,而是那种由入骨的尊敬转变为的疏离与敬而远之。好像老师与学生的身份,或者“等级”在学生的心里产生了割裂,以至于甚至老师为他讲解一道题都会觉得感恩戴德。

但是林鄢很庆幸,他遇到的第一个高中老师是张也,让他意识到了,原来老师也是人,原来老师与学生的关系也可以如此融洽,就如朋友一般。

可是,分班了。

高一五班,物化政,是这所高中的垫底班。

为了“制服”这个班的学生,学校特地派了一个骨干教师前来压阵。

这是一个看着就很古板的老头。

初中的记忆已经深入骨髓,第一次见面,林鄢就特别怕这个老头,一个方框眼镜,不需要梳就根根分明,且掺了几根白丝的头发,看着那气势就很唬人。

赶紧卸下书包坐在座位上的林鄢,他回头看去,大头还在用嘴型说些什么,“什么?”林鄢一脸懵逼,他转头用嘴型问道,大头翻了个白眼,林鄢看见她撕了一张纸,扯下了一小条,在刷刷写着什么。

大头是她的外号,而她是林鄢的初中同班同学,只是因为她总是爱扎着两根麻花辫子,显得头好大,所以林鄢才给她起了个这么个外号。夏芷,她不止名字好听,人长的也很漂亮,175的个头,让许多男生都自愧不如。

林鄢不止一次想过,也不知这名字有没我什么含义?夏芷?夏至?

没再理会夏芷,林鄢转回身翻了翻书桌,掏出了笔袋和印有他名字的名牌,就搁在了桌面上。“侨总,政治让背什么了啊?”林鄢捅了捅同桌张侨两下,“党和人民的关系和党的地位。”

张侨,他带着一幅理工男标配的眼镜,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向了一侧,看着外表就是一个极其正经老实的人。

事实却是并非如此,用一个不太好的词来形容,就是,闷骚。

有时,林鄢看着他那张正经至极的脸,就会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咳!”毕竟同班三年,这点默契林鄢还是有的,一听这就是夏芷的声音,他又回过头去,是那个跟他隔了个过道的重庆姑娘传来的夏芷写的纸条。

“林鄢,上自习呢,别东张西望。”老康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门进了班级,吓得林鄢赶紧将那张纸条紧紧攥紧在了手心中。这老小子开静步了啊!一点声都没有,林鄢在心里腹诽不已。

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向后再次瞥去,自然是因为她来了。

白子欣迟到了。

猛地,林鄢转回了头,他两颊滚烫。

果然,老姐说的都是真理,真正喜欢的人怎么看都不会看腻,即使在心中说过无数次再也不见的话语,但在与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凝固的时间,迫使心里预想的一切都如土鸡瓦狗般崩碎,什么狗屁的智者不入爱河,根本忍不住好吧。

爱意在林鄢心中再次野蛮生长。

“靠,抢板啊,老林你跳啊!你别他妈乐了行不,好好打球!”

三月初,微冷,球场上却有一群穿着半袖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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