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雾区酒局22(1 / 2)

下午14:15,刚下完一场融菌体。雾区内,再次进入相对安全的环境。

滨海街道门口,街道主任于庆利走出大院儿的安全围栏正准备上车,忽听身后有人叫他。于庆利应声回头,看见一个形容憔悴的肥胖眼镜男正向他走来,仔细辨认才发现,原来是老熟人——兴洲区城管局副局长郑东成。

于庆利赶忙上前打招呼,他倒不怕这个郑东成是吞噬者。根据各方消息可以证实吞噬者只能模仿人的一些简单行为,如呼救、愤怒、哭泣等,认出死者的熟人这种情况还没发现。

于庆利握着郑东成的手问:“哎呀,郑局您怎么在这儿出现了?”

“别提了,一言难尽呐!你这要是要去哪儿啊?”郑东成问。

“这不是那个谁~铁军儿,派人来接我去吃个饭。”于庆利指着旁边停着的一辆奔驰车说。

“铁军儿,化工厂闫铁军儿?”郑东成问。

“还能是哪个?正好你来了,上车吧!都不是外人儿,一起去,咱俩车上唠。”于庆利热情的把郑东成让上了车。

车上,郑东城把自己这两天的遭遇跟于庆利好一番倾诉。

于庆利也是唏嘘不已:“变化太大了,所有人都难以承受啊!那你接下来有啥打算?”

“还能有啥打算!现在这不是来投靠你于大主任了嘛!”郑东成无奈地苦笑。

“郑局这话说的有点儿寒碜人了。您到我这儿那只能是下基层视察工作,怎么能说是投靠呢?”于庆利笑着说:“再说滨海街道多少个项目都是您给撮合成的,于公于私您郑局那都是我于庆利的贵人呐!真格儿的,今天到我这一亩三分地儿咱共患难的时候儿到了,那必须不能亏待了郑局呀!”

郑东成和于庆利交往多年,深知于庆利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这话听着暖心,确是不能当真的。但不论是冲着酒桌上的交情,还是冲着副局长的身份,要一个保障总归是不用担心的。

化工厂位于滨海街道和南山街道交界的北部地区,两个街道的大量居民都曾是这里的厂职工。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化工厂还是国有大厂的时候,厂区和这两个街道俨然就是一个小社会。

这里有自己的电影院、动物园儿、自己的厂子弟幼儿园,一直到厂子弟高中。每年都有春季运动会、夏季歌手大赛,元宵节还有花灯展。任何一个活动都以各车间科室为单位,职工们踊跃为单位争光添彩,那也是化工厂孩子们最好、最快乐的时光。

只是不从何时开始,职工和领导之间的贫富差距越来越大了。原本一起长大的同学也慢慢意识到有些孩子不能惹,而有些孩子已不在子弟学校上学了。

领导还是那些领导,职工也还是那些职工,可厂子的效益却是逐年下滑。尽管效益下滑,厂领导们却纷纷住进了崭新的洋楼,领导的亲戚们也都挣得盆满钵满。

职工们三五一群的喝着闷酒,年长的嘴里骂着厂领导贪污腐败,心里却庆幸自己马上快要退休,等着领退休金就行。年轻的合计着厂子黄了出去干点儿什么营生。只有夹在中间的中年工人,本来是年富力强技术过硬的一代,觉得自己终于也成了师傅,熬成了中流砥柱,可怎么就在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还要从头再来了呢?

父母那辈当年为了自己能进国营大厂不知走动了多少关系,可说好的只要好好干,厂子就可以养你一辈子,怎么就变成了买断工龄,提前退休了呢?工人们想不明白,因为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被称为“老实人”,被标榜为踏实肯干的标杆,却从来没有人这样称赞一位领导。如果有,那似乎在讽刺一位领导的无能!

奔驰车停在了化工厂大门附近的贵宾楼。

改制前,这里是化工厂招待所,专门招待南来北往的大客户和本地关系单位,神秘而又高贵;改制后,这里由闫铁军的连襟承包,经营成了面向社会的高档酒楼,名为贵宾楼。

于庆利和郑东成二人在美女迎宾的引领下来到了二楼雅间。一开门,屋内马上响起了热闹的寒暄之声。郑东成见圆桌后站起两个中年人,年长一些的方脸微胖男人是昆北化工的总经理郭桂生,在他右手边中等身材,面容瘦削却难掩凶煞之气的人便是饭局的发起人——昆北化工副总经理闫铁军。

四个人都是兴州区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是打过多年的交道。一番客套过后,服务员已经将酒菜摆上。

闫铁军冲着郑东城、于庆利说道:“这菜也上得了,人也集合了,两位领导剪个彩,咱就开喝了!”

于庆利赶紧接话:“郑局既然来了,那必须郑局先讲两句。”

郑东城连忙客气地说:“哎,咱这是私下聚会又是这种时候,我建议呀咱也别讲究那些了,就按兄弟酒来喝。这个~谁是大哥谁先提。”随后眼神一落:“郭总先提吧!”

闫铁军和于庆利两人立马表示同意。

郭桂生也就不再推辞:“行,既然都不是外人儿,我也就不整那套虚的了。”说着端起酒杯:“这个~越是危机,越靠关系。咱们哥儿几个都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人。今天能聚到一个桌上喝酒,实属难得。先为咱们都能好运长存干一杯!”众人表示赞同,一同举杯痛饮。

觥筹交错之间气氛逐渐融洽,几人都开始了关于局势的交谈。

于庆利问闫铁军:“军儿啊~你这边儿现在咋样儿?”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