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危机升级（1 / 2）

曾宇趴在玻璃上看着窗外的情景：人们或是东奔西逃就近找躲避物，或是被那黑色水母粘上没入地下……总之，刚刚还站满看热闹人群的街面上，此刻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幸运儿还在窜跳闪躲。

客厅里的麻友门也终止了牌局，纷纷跑来看情况，不大的门口挤满了人，大呼小叫的宣泄着或惊奇或恐惧的情绪，还有的人像看球赛一样帮着外边逃命的人支招“哎哎，往右边跑，哎，别停啊，哎，等等，完了，哎呀！”

随着街上的人逐渐减少，身后看客们的吵嚷声却依旧喧闹，曾宇像是上学时看着老师的板书一般：明明瞪大眼在看，大脑却收不到任何信息反馈，或者说大脑整理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进而意识便不知游走去了何方。

他眼神透过奔跑的人影望向了街对面的小公园，那里一直是职工家属区最热闹的地方，他们童年的很多欢乐时光都属于那里。人们曾在那里下棋、看露天电影，有几年流行气功，曾宇还同时见证了几派神功在那里斗法，深刻的记住了一个词——群魔乱舞。

时光匆匆，原来的孩子们一批批的走了出去，考学、打工，大多都已离开了厂区，离开了京海市，只剩下更多的老年人还逡巡于这片有味道、有记忆的街巷中。为了方便老人们跳舞，去年公园的一半都改建成了广场，那里原本是林立假山亭台的地方，假山中还有一个能容纳几人的大洞。

曾宇清晰的记得初三那年的夏夜，正是叛逆浮躁年纪的他不想回家，茫然闲逛时突遇一场急雨将他打得也如今天这些人一般四处乱窜。他就近跑进了公园的假山洞却正好撞见里面有两个人相拥成团。曾宇愣怔的看着，忘了转身回避。二人正难舍难分，发现有人进来时终究是反应慢了半拍。待看清是曾宇时，里边的高个男生发起飙来，大骂一句：“你特么瞅啥？”

当时曾宇所受的刺激却远不止挨骂这么简单……当那女生转过脸时，曾宇赫然认出是自己的同学林丽雅，那是他一直暗恋又不敢直视的“雅典娜”！曾宇仿佛听到胸膛中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呆立当场。

高个男生叫毕东，是比曾宇高两届的混子，目前已初中毕业。因为他老舅是化工厂的大混子人称小军的闫铁军，所以他从小嚣张到大。今天刚把下届的校花搞定就碰上曾宇这个愣头青，胸中那股邪火怎能不冲着曾宇发泄！

趁着林丽雅尴尬窘迫的整理衣服时毕东狂飙而出，拽着发呆的曾宇出了假山洞。不知是冷冷的冰雨还是毕东噼啪的巴掌，总之……脸上一顿胡乱的拍，终于拍醒了曾宇。

清醒后的曾宇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防守也不是还击，而是歇斯底里地呐喊：“瞅你咋地！我瞅你咋地！！啊，我瞅你......咋地！”。

伴随着嘶吼声二人扭打在一起，身高力大的毕东屡屡将曾宇打压在身下，林丽雅在旁边焦急的劝着：“别打了！东哥，你给我个面子，别打了！他是我班同学啊……东哥！”林丽雅的劝架仿佛是火上浇油，二人瞬间陷入了更加疯狂的厮打。

那是曾宇第一次进派出所，也是曾宇和当时还是干警的程志第一次见面。曾宇不知道，如果那天不是程志与毕东老舅的强硬对峙，自己会不会像只蚂蚁般被那伙凶神恶煞的混子碾死？

“都完事了，还瞅啥呢？”被身后的乔海用力一拍，曾宇缓过神来，这才注意到天上只剩迷雾，早已没了黑“水母”的踪迹，同时整个街面上也是死一般的沉寂。

“你们说这玩意会不会像下雨一样，一阵儿一阵儿的？”齐天亮皱眉分析着。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乔海一脸嫌弃地说：“你们发现没？坐车里的不算啊，凡是那些能拿到东西遮挡的，只要不被黑‘水母’沾到皮肤那就没啥事儿呀！”

“嗯！那玩意应该只对有机物有杀伤力！”齐天亮如有所思，扶了下眼镜继续道：“打个伞或是戴上头盔、手套儿应该能躲得过。”

曾宇翻了个白眼：“你那意思是……看事儿还得去呗？”

“去！说走就走！”乔海起身对七刀姐叮嘱道：“妈，我们出去办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