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白面馒头（2 / 2）

片刻后，待热气散去，这才能看清锅中的东西。

却是一个个圆滚滚的白面馒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男孩伸手拿了一个，盖上锅盖，一路小跑回到了门前，将馒头放入了破碗之中。

老妇脸上露出微笑。

“孩子，我这老骨头也没有太多东西给你”

“这两个馒头，也能让你们填填肚子了”

云清闻言，把头埋的很低，口中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妇看着他的样子，摇了摇头。

“真可怜”

随后，便领着男孩回到了家中，轻轻关上了大门。

云清在门前失神站了许久，任由雪花飘在身上，手中端着破碗，眼中是不知道用什么情绪来表达的泪水，啪嗒啪嗒落在那来之不易的白面馒头上。

咕咕咕。

身后一阵肚叫的声音将他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云清这才抹了抹眼泪，转身走到青烟面前，将那个没被咬过的馒头递给她。

“吃吧小烟，吃了就不冷了”

青烟接过，眼睛盯着馒头一眨不眨，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随后便风卷残云般大口大口啃起馒头。

云清看着她的样子，也将另一个馒头放入嘴中。

一入口，那丝丝缕缕的热气便充斥了整个口腔，身上的寒冷与饥饿也随着这热气消散了一些。

只是片刻，馒头便在二人的牙齿下被消灭的渣都不剩。

云清吃完，回头望了望这家门户，似要深深烙印在记忆之中。

“若有出头之日，我必百倍报答”

暗暗下定了决心，云清拉起青烟的小手，继续沿街挨家挨户敲门。

当然，除去那最大的一户人家，柳家。

一天的时间很长，要是不想再冒着风雪出来的话，他只能尽力讨取更多的食物，以求能继续在这冬天里活下去。

吃了老妇和男孩给的两个馒头，两个孩童只觉得似乎连这要命的风都没那么冷了。

转完了剩下半条街，也已经到了下午，他们什么也没能讨到。

不过也并不气馁，能吃到两个馒头，他们已经很知足了。

回去的路上，青烟指着那户人家，傻笑着问云清。

“清，下次我们能不能还来这家啊”

云清伸手揉了揉她那脏乱的头发，微笑着。

“小烟，一直叨扰的话，人家也是会烦的”

青烟点了点头，有些不太理解。

自二人相遇以来，讨饭这种事都是云清来做。

见多了别人的冷漠的眼神，不屑的面庞，他懂的已经比大多数同龄人都要多了，心智也比较成熟，青烟理解不了他的话，属实正常。

二人手牵着手，迎着风雪，回到了那个心中称之为‘家’的破庙。

庙中，即便有那块破旧木板挡着些许风雪，可他们昨夜睡觉的角落也已经堆满了鹅毛。

云清如往常一般拿起扫帚打扫干净，拉着青烟坐在地上，相互依偎着，往彼此身上哈着热气。

冰冷的雪花，凌冽的寒风摧残着二人弱小的身躯，缩短着二人刚开始不久的生命。

如果非要说在这寒冬之中有哪些好处的话，那就只有一个。

在两个孩童渴的时候，还可以吃些地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