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两个乞儿（2 / 2）

“想取暖，想饱腹”

“可是又没有爹妈”

“……”

翌日，清晨。

云清被一阵嬉笑的辱骂声吵醒。

下意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循声望去。

只见四个与他同龄的小男孩，身上穿着厚实的棉服，欢快地拍着手，用看待死物一般的眼神扫视着他们。

口中哼唱着用二人糗态编成的歌谣，跳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舞步。

云清看着他们，鼻子不禁一酸，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可这个年幼的孩童，却是紧咬牙关，瞪大那不争气的眼睛，一脸倔强。

不能哭，他们想看见的就是自己这一幕。

这群孩子，都是普乐街上的大户人家‘柳’家的成员。

其中为首的，就是柳家家主的小儿子，柳廷。

柳家虽大，但柳廷却很没有教养。

隔三差五就会带着一些玩伴对着云清二人羞辱一番。

似乎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让自己的灵魂得到升华。

云清也试过反驳，反抗。

可换来的却是柳家大人不问对错的责骂，甚至是殴打。

久而久之，他学会了沉默，即使……在这个年纪不应该沉默。

这群孩子骂了一会儿，见云清不哭不闹，也就失去了兴趣。

柳廷随手抓起一把地上的雪，搓成一个圆球，用全身力气向云清砸去。

“臭烘烘的，真是恶心”

留下一句冰冷的话，柳廷便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此时，云清身上的雪似乎再也没有那么洁白了。

相反，有的只是柳廷手中残留的污秽。

伸手使劲揉了揉双眼，云清看向身旁低头哽咽的小女孩，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没事小烟，有我在”

小女孩似听不到他的言语一般，也不答话，身形依旧颤抖不停。

云清不再开口，只是抱紧了她，想用自己的身体，带给她一丝丝温暖。

抬头望着飘雪的天空，云清嘴角流露出苦涩。

“又是一个雪天”

雪天代表着凉意，代表着街上行人会少，代表着很大可能讨不来食物。

待青烟缓解好情绪，云清拉起她的小手，拿着那只破碗，离开了破庙。

两个小孩如往常一样，走在银装素裹的大地上，留下两行小小的脚印，头上落了一层白雪。

即便云清在这条街上生活了好几年，可依旧是没能摸清每个人的性子。

这里的人好像一天一个样。

今天还能给一口剩饭，明天或许就会不耐烦地辱骂一通。

咚咚咚。

云清敲响了今天第一家门户，青烟站在他身旁，肚子叫个不停。

咚咚咚。

等待了一会儿后，见没人开门，云清不死心又敲了一遍。

终于，这次门里面传来了一阵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云清揉了揉冻僵的脸，努力挤出一副笑容。

在心中祈祷着这副笑容能换来一些食物。

“大冷天的，哪个脑子不好使的串门”

门未开，声先至。

听声音是一个女人，只不过这个女人心情好像不太好。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云清双手举起那只破碗，脸上挤出的笑容愈发灿烂。

当门被打开后，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容颜较好的女人。

然而，这个女人看见站在门外的两个小孩。

大吼了一声‘滚’，便摔门而去。

堆积在屋顶上的雪也被她这一摔震落。

不偏不倚，砸在了云清身上。

云清心中，不由得一阵落寞。

但很快，他便调理好情绪，去往了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