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迟来的防护22（1 / 2）

“找到我。”

什么？

“找到我....”

....你是谁？

“...或许，这样对你更好。”

你....我是谁？

朦胧的意识开始上浮，穿过一个又一个瑰丽的碎片，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清醒。

不，你是谁？！

‘水面’高速撞来，整个世界破碎！

深碧色的双眼突地睁开，暴露在了透过薄纱的日光之下。

无焦点的视线飘荡了一会后，缓缓凝聚。

“又一个梦....”

一张长宽相差较大的单人床上，斯派克坐起身，扭头看了看已经热烈的阳光，发了会呆。

随后，在舌头与胃的催促下，头发略有些炸起的冒险者离开了床铺，披了件棉制睡袍开始在橱柜里翻找。

看着翻出的最后一点食材，斯派克点了点头，为自己精妙的物资安排感到自得。

用壁炉的余热将一些小番茄烤至表皮皱起，然后为它们淋上一些橄榄油与黑胡椒。接着再切下几片同样被烘烤出香气的小麦面包，将几片圆形火腿、一块儿布拉塔奶酪、刚刚烤好的小番茄依次叠放到面包上，最后再洒上一点罗勒叶碎点缀。

低头深吸一口奶酪在热气中逐渐软化而散发出的香气，斯派克坐到有着道道腐蚀刻痕的木质餐桌前，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恰到好处。”

...

“早晨好，斯派克先生。很高心，额，很高兴看到您的...您的造访。”

“你也好啊，玛格先生。”

“他不是什么大客户，玛格，没必要对他这么礼貌....更何况现在算早晨吗？看看外面的阳光！”

随着被推开的铁木门，悬挂在屋檐下的银质铃铛声与巨魔、人类、矮人的话语依次响了起来，为空旷的‘金属胡须’内部增添了不少生气。

“你居然真的让玛格来推销了...怎么，终于认识到自己那张破嘴的强大了吗？我得提醒下你，让别人推销的诀窍之一是自己尽量少开口。”

进入铁匠铺内的斯派克揶揄道，顺便拍了拍玛格的肩膀。

巨魔学徒今天依然是那副朴素却总有点凶恶感觉的打扮，一身几乎要被肌肉撑破的粗麻长袍，战锤大小的锻造锤居然也握在手里，让人有点担心拒绝购买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不过这位最佳好市民的眼神还是很让人放心的，那里面充满了真诚、专注、对锻造的热爱，完全看不到一点别的杂思，就好像他此刻依然身在锻造室里一样....

呜——

钢铁破开空气的响声响起。

斯派克及时止步，眼看着一个乌沉的锤头擦着自己鼻尖往上掠过，带起的气流甚至吹动了他额前的几缕黑发。

斯派克稍有些僵硬地将头颅偏转，看着明显已经走神，正握着锻造锤一下一下锤打空气的玛格，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柜台后的戴因无奈地挥了挥手，说：“看到了吧。好了，玛格，不用在那站着了，去把那件皮甲拿出来。”

视线涣散的巨魔蓦然回神，先是愣了一下，才忙不迭地给斯派克道起歉来。

斯派克冷静地接受了玛格的道歉，然后转头朝戴因说：“你们真的不打算请个精灵什么的来招待客人吗？”

矮人铁匠的胡须颤动了一下，似乎作了一个嘲讽的表情，但他没有开口，只是将手按在了柜台后那扇刻印着符文回路的金属门上。

伴随低沉的嗡声，金属门上以戴因手掌为中心的一个圆形区域亮起了道道线条，接着在短暂的闪烁后，门缓缓打开。

浓郁的魔力气息如水般流淌而出，刺激的戴因打了个喷嚏，他侧过身，让毫无感觉的玛格低头钻了进去。

“您觉得我这儿还需要额外的人手吗？我亲爱的直到正午才出现的第一位客人。”

矮人铁匠转回身来，指了指斯派克身后空旷的空间，语气中满是挖苦和一丝自嘲。

已经坐至柜台前软椅的斯派克又猛地站起，把戴因看得一愣。

只见冒险者快步走出‘金属胡须’，推门探头往左右张望了一番，接着又快步走回了柜台前。

他理了理风衣的领子，才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其实还好，隔壁达尔商会的门口也就那么十几个人在排队。”

“....”

戴因瞪着斯派克，刚要发作，又被打断了。

“更何况，戴因大师，稀少不一向是精品的前置词吗？我想您也不希望店里被那些毛躁愚钝没眼光的年轻人挤满吧？”

“哼...少说点蠢话，魔导铳和长剑之间的优异我很清楚。我只是看不惯他们那副鼻子朝天的模样而已，就算十块铁渣在那些可笑长筒的帮助下能与一块秘银等重，也决不代表着铁渣能与秘银等价。”

老矮人不忿的念叨着，同时左手虚握下沉，右手则画着一个个大圆上抬，以肢体语言二次表达自己的论点。

斯派克摊了摊手，说：“但大多数人都是铁渣，你知道的。”

听到这话，戴因摇了摇头，说：“铁渣没有办法变成秘银，可它们能通过锻打成为铁锭，成为精铁，甚至是在深渊狱火中熔炼成煞钢。魔导铳呢？它只能给铁渣的表面磨砂抛光，能刻上各种好看的花纹，或者将一堆铁渣熔成精美的玩具。”

“这看上去就好像是所有平民都渴望的事情，让铁渣也能有和秘银对话的资格....但事实是，它完成了所有国王都最想做的事：让铁渣一直是铁渣，并且自愿放弃了成为煞钢的可能。”

“这简直就是神迹，用‘赐予’力量的方式剥夺了力量。”

戴因在念到‘赐予’二字时，语气有些细微的变化，像是在讥讽又像是在无奈。

已经踱步至柜台右侧的斯派克没有言语，摆弄着那儿的几件似乎是待维护的武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