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江南有马道 一骑绝轻尘(1 / 2)

韩溪岩独自走在江南道上,像许多踌躇满志的书生一样,孤身一人手牵白马,游历江南道。白马不是什么名贵马,却也是花了好几两碎银子才从一个老马贩手里讨来的。若不是那个老头吐沫星子横飞就差贴他脸上的架势,兴许他还能再饶上些银两。可回头一想,牵白马游江南,配一袭青衫。万一被路上哪家小姐看上了,那可都是飞黄腾达的好机会,心里也平衡了几分。

这江南道上像韩溪岩这样的儒子可不是少数。多是些还未出仕的儒生游子,这股风气自然是受当朝首辅王功铭的影响。王功铭原本便是天水人氏,一介寒门弟子。传闻仍是儒生时的王功铭自锁深屋十二年,读尽天下可读之书。又花了十数年,一匹劣马,走尽天下可走之路。四十余岁才出仕,一出仕便在宋地官场一石激起千层浪。只用了五年时间便从一个不起眼的太学府学士做成了当朝首辅。

“手捧圣贤书,游历天下事。书生归来踏江河,一跃潜渊便成龙。”

这首诗便是当今宋地的诗才王常旭专门为这个布衣首辅所做。而同样作为布衣游子,韩溪岩自然是深受这位儒门大家的影响。虽然不敢妄说自己已然读尽天下可读之书,不过闭门几年,肚子里总是装了些学问。再学着王首辅游历天下,就别说天下了,把这江南道六州走上那么一遭。出仕了起码能混上一官半职,取上几房妻妾,也好给家里的父母一个交代。想到这,韩溪岩心情顿时好了不少。那白马不愿意让他跨坐驰骋的坏心情也一扫而空。不禁哼起了素雅小调,欢快前行。

再说这凌飞月,听了秀秀的话,当天便让老家仆从马厩中挑选了一匹通体雪白的白龙驹。这白龙驹又叫玉京龙王,不过不是随便哪个白龙驹都能被冠以龙王的名号,白龙驹原产西域,因其鬓发有如龙鬓飘洒而得名。其性爆裂,很难驯服。若是侥幸驯服,白龙驹便会死忠于主。若是主人死亡,白龙驹也会卧侧不起,直到为主殉葬。再传闻白龙驹中有王者,其耳长似龙角,蹄分三簇,能日行八百里而不喘。故名为玉京龙王。宋地的白龙驹再稀少也有个几百匹,但能被冠以龙王称号的只有不过数匹。其中一匹便是凌飞月现在胯下所骑。

此时的凌飞月便骑着这玉京龙王,身边只带一人,快马驰于江南道上。眼看就要与韩溪岩相撞,吓得那儒生是连忙死命拉马,想要躲于路旁。眼看便要撞上,凌飞月呵了一声大吁,勒马驻于儒生面前,那玉京龙王长嘶一声,也真就如龙王嘶吼。惊的那匹粗劣白马是立马脱缰而去,想要逃离。未等韩溪岩喊出声,凌飞月身后家仆打扮的中年人便已飞身下马,反手接过脱手的缰绳,沉身一用力,止住了白马的冲袭,扬手便是一鞭。那白马吃疼,却不似一般马儿一般四散而逃,而是回身紧盯中年人,似是要将其撞倒。可是回身的时候正好对上中年人那深邃如渊的平静眸子,浑身打了个冷颤,立马乖巧了起来。低头站定,不再捣乱。

“好一匹烈马。”中年人止住慌乱的白马,也不见神色有何变化,只是淡淡吐出这几个字,便将缰绳递还给早已愣在原地的韩溪岩。

“哈哈,兄弟,你这马儿真有趣。竟然不惧生人。”凌飞月呵呵笑了笑,心里也有几分惊讶,要知道这句话能从自己身后这个中年男人口中说出,已是极高的赞赏。要知道花飞城多少世家公子哥想从这位口中得到一句“好马”的评语都是削尖了头颅搜寻名马,可又有几个能入他的法眼?而眼前这匹明显便是劣马的杂色马驹居然能得到如此赏识,可见一斑。

“公子说笑了,刚才惊扰到了公子的骑行,在下多有得罪。”就刚才那一手,傻子也都知道面前这位世家公子可不好惹,只得拱手赔罪,当是自己吃了个哑巴亏。连忙摆脱了眼前之人才好。

“果然儒家的人这份静气都是很足。你也莫要觉得亏,本公子打算去趟京城,若是你肯带路,必有重赏,如何?”

“这。。。公子,在下恐怕恕难从命。说实话,在下此次离京便是要游历江南。若是没走多远便折返回去,恐怕是要被亲友耻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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