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书院14（1 / 2）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秦家人就陆陆续续起床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目前书院里的学子少了很多，负责教学的先生们大都带了家眷在书院周围的一个个庭院居住，不存在家累，大多都在书院里待住了。

外面都乱得很，还是书院内平静些，这些半辈子都在教学育人的先生们并不以为意，他们很享受这种平静生活。

虽说对那些离开了书院的学子们存了一份忧心，可他们更清楚自己是无能为力了。

学子人数的骤减，使得先生们的空余时间多了起来，对学子们的管教空前的严格。

留下的学子们含泪地接受着先生们的厚愛。

现在镇上的粮食缺口太大，即使是在这座坐落在山上的书院也不得不面临缺粮的困境，做学问也不是要一味地埋头于书中。

书院内的先生们干脆一天只教半天，剩下半天就带领着学子们在书院内开辟田地，每日里浇水拔草，所出皆用来供应学子们在书院的吃用。

秦泽兰起床穿好衣服梳好头后，走到院子边上洗漱，正好碰上了挑着几桶水回来的两个哥哥。

“大哥，二哥，早。”

“早，兰兰，洗漱好了快去吃早食，厨房的锅里给你热着包子了。”

秦江蓠搁下水桶靠着墙呼呼地喘着粗气，艰难地抬手擦了把汗回应道：“兰兰早啊。”

对比起大哥秦京墨的温文从容，小哥的声音就透着一股有气无力了。

对比太过惨烈，作为大哥的秦京墨也忍不住叹气，想了想提议道：“以后每天起身后你先跟我绕着书院跑三圈吧。”

好歹先把体魄锻炼出来啊。

一旁的秦泽兰也笑着附和大哥的话，“大哥这个主意好，现如今文弱书生已经不流行啦，小哥你这样会没有姑娘家喜欢的。”

被妹妹调侃的秦江蓠闻言白了妹妹一眼，嘴上却说道：“成，那小哥知道该给兰兰你找怎样的夫婿了。”

做大哥的听到这句话瞪了这个有些不着调的弟弟一眼，“不许胡说八道。”

秦江蓠也知道自己失言了，闭上嘴不再多话。

看了这个笨蛋小哥一眼，秦泽兰对他说的话不太在意，大哥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怕小哥说顺口而已，毕竟人言可畏。

从锅里端出两个肉包子，瞅瞅有些对峙的两个哥哥，“好啦大哥，要不陪我吃点？小哥你要不要？我可吃不了这么大个包子，我吃半个就可以了。”

秦京墨看了看包子的大小，不赞同地看向妹妹说道：“要多吃点才好，别老想着节食什么的，外头那些弱柳扶风的女子也不见得好看。”

对这个观点秦江蓠也点头赞同地说：“就是就是，瘦得一阵风就能吹跑了，还能干嘛。”

这个话题他们兄妹仨都讨论过很多次了，无奈两个兄长就是不信，她只能再说一回了，“你们放心吧，我才不会那么傻的拿自个儿身子开玩笑去节食呢，只不过我吃这么多真的饱了。”

她也想多吃些的，只不过这胃也就那么大，有时候碰到好吃的都不能多吃两口，她已经郁闷得不得了了。

经过妹妹的再三强调，两个做哥哥的只能似信非信地点点头接过包子不再多说，不过秦江蓠仍不死心，出门前还是问道：“兰兰，你有什么想吃的？”

他觉得妹妹也许是没碰到喜欢吃的罢了，若是喜欢兴许就能多吃些了。

现在世道越发乱了，他想把妹妹养胖些，养壮些……

对他的心思毫无察觉的秦泽兰在两个兄长的期待目光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想吃的，哥哥你们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

“好吧……”既然妹妹没说，那他们兄弟俩就自己看着办吧。

目送两个哥哥出门后，秦泽兰关上院门转身回房。

前两日她发现大哥的鞋底子已经快要磨没了，这么薄穿起来硌脚不说，也穿不了多久呢，于是她干脆给大哥做双新鞋。

这大哥有了，那小哥也得有，都是哥哥，不能厚此薄彼嘛。

低头纳了会鞋底，手指酸痛，脖子也不太舒服了她才停了下来，揉揉脖子走出房门，院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早早出去的叶婉婉回来了。

“娘，你回来啦。”

叶婉婉把拿回来木桶和锄头放在院墙边上靠着，，看了看女儿脸上的气色问道：“早食吃了吗？”

“吃过啦，娘你去歇歇，要做什么我来做就行。”

想了想家里的活，叶婉婉笑道：“那成，那待会你把鸡喂了，再给院子里的菜浇浇水，别的就没什么了。”

秦家除了在自家院里开了菜地种菜，在溪流的下游也开了地种些豆子和小麦，每天早早地就起来挑水浇地、拔草，现在天干旱，傍晚时还得去浇一遍。

一早忙活下来她也有点累了，先去歇会，家里的活计都不是什么重活，就让闺女先做着吧。

娘亲回房歇息了，秦泽兰撸起袖子先去拌了鸡食，如今粮食精贵，鸡食里也是草叶子居多，再放点米糠拌匀，就这样也已经是很好的了。

秦家养的鸡不多，统共就养了五只，四只母鸡一只公鸡，公鸡留着养大了可以宰了吃肉，母鸡则是留着生蛋，这样家里偶尔也能添点荤腥。

喂了鸡，趁着鸡忙着啄东西吃顺便把鸡粪清理了，清理出来的鸡粪倒进一个用来沤肥的缸里，种菜的肥都从这来的，平日里烧火剩的灰、烂菜叶都往里倒，沤熟了用来肥地，种出来的菜长得又壮又快。

忙完了这摊子事就剩浇菜了，不过秦家院子里种的菜并不太多，浇起来就快得很了，浇完菜看到长有杂草了就拔掉，拔出来的杂草丢给鸡吃，有时菜叶子也会出现虫子，好在她并不怕虫子，用两根木棍夹起丢到鸡圈时总会引得那几只鸡一窝蜂地争抢。

只是这活只有她和小哥能干，其他三个人，包括爹爹都是怕虫子的，一听到有虫子准得一跳三步远。

爹虽然怕虫子，对蚯蚓却不怕，空闲时总会拎着钓竿和木桶去钓鱼，这鱼饵用的就是蚯蚓。

这点她也是挺不解的，都是一样软趴趴扭来扭去的，怎么不怕蚯蚓呢。

想到这也提醒了她，她还可以挖蚯蚓喂鸡啊，这些鸡很久都没吃过像样的鸡食了，最近下的蛋少了不说，蛋壳还是软软的。

瞅着天色还早，不用忙着做午食，她就蹲在菜地里攥着一把小铲子吭哧吭哧地刨起土来。

土里也不止蚯蚓这一种虫子，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虫，有些肥肥胖胖圆滚滚的，有的有鳞甲的，她也不清楚这些虫子的名字，只要那些鸡喜欢吃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

她还特意找出一个破罐子用来装这些虫子，这罐子还是爹用来装蚯蚓去垂钓用的，如今她正好拿来用，挖了半上午倒也装了大半罐。

蹲得太久，站起来腰都有些酸痛了，站起来缓了一会，她才把罐子里头的虫子倒进鸡食槽，察觉到动静的几只鸡一窝蜂地跑到鸡食槽前啄起来。

看着鸡吃得欢实，她有些幼稚地威胁道：“吃完了多下蛋哦，不然通通把你们宰了吃肉。”

放好罐子去洗干净手，要准备开始做午饭了。

午饭要吃得饱，她决定做些卷饼吃，调好一盆子面糊糊搁置在桌上，抓了几把细枝干树叶把火生起来后塞上几根粗柴进去就把铁锅架上去。

等锅烧热了就开始烙饼了，面糊是调好了的，烙起饼也快得很，没多久就叠起高高的一叠饼子。烙完饼子也没把火熄了，就着热锅炒一盘子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