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是定情信物吗(1 / 2)

这日雪儿端着茶走到百花银楼的二楼,就见吴景阳一手托腮,坐在二楼贵客区呆呆地看着窗外,时不时叹一口气。雪儿一边将一杯茶从托盘里端到吴景阳面前,一边欢喜地说,

“小姐,今日客人络绎不绝,小姐想的点子也好,那些未完成的首饰,竟然也有不少人在鼓捣呢。”

吴景阳只觉得烦闷,眉头微蹙,就是因为一楼人太多太吵她才躲到二楼来,二楼都是成套的首饰,会上楼的非富即贵,大多也都知书达礼。

雪儿像是看不见小姐瘪嘴皱眉的样子,欢喜地附到吴景阳耳边轻声言语,“小姐猜我看到了谁?”

还能是谁,不就是几个哥哥来捧场了嘛。

“雪儿,你不如也去楼下瞧一瞧珠钗,今日送你一个。”吴景阳就想将雪儿打发走了,清净清净。她现在满脑子还是昨日董大人那句“只是两家结亲之事不知道张大人怎么看。”

怎么看,我还想知道碧韬哥哥怎么看呢,他知道吗?

“小姐,是董二少爷在一楼半成品区做珠钗呢。”

吴景阳很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捂住胸口看着雪儿,她期待他会来,又怕她昨日听到的都是真的。

众人只知这百花银楼的钱掌柜钱安辰,年方二十五,就已经是芜县有名的画师,如今想要凭借自己不俗的画功画出珠钗首饰的样式,再由工匠制作出来卖,却不知他曾在吴家做教书先生,而这百花银楼背后的东家,正是吴家五小姐。

但董碧韬知道,吴景阳曾经跟他说过,吴老爷在筹备一间首饰铺子,这间铺子日后便是备与她的嫁妆。

他们说好了,今日开张他一定会来。

吴景阳下楼梯到一半,就见着一人坐在半成品区,阳光从窗户斜斜地打在少年身上,一身霜白大褂,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上面插的是一只镶金的白玉簪子,玉中隐隐的又透出一丝丝墨色。

只是背影她就认出来了,这发簪是去年逛灯会的时候她为他挑的。

钱掌柜见她下楼,以为有什么要交代,嘴角不自觉上扬,立刻迎了上去。

这时,董碧韬看着手上的珠钗,似是满意了,遂站起身,转头。

四目相对。

董碧韬举起手上的珠钗,笑看着她,走出半成品区,同身旁的钱掌柜付了钱,才朝着吴景阳迈过去。

他大步迈过来,吴景阳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一时不知该不该往前走,只痴痴地望着,直到他伸出一只手,牵着她复又上楼坐下,将珠钗放到她手里。

“这是送给我的吗?”

“我第一次做这个,不太会,这简简单单的款式,我弄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不然早些来见你。”

吴景阳瞧着手里的珠钗。

“虽算不得精巧,却也别致。”

又把玩着珠钗嗤笑出声。

“只是旁人多以月桂、花灯、玉兔、明月做装饰,偏偏你却用了这太阳花,好生别致。”

这呆木头是不知道过两日便是中秋了吗?

对面的呆木头定定看着她,“门庭落叶知已秋,仍念此花向阳生。太阳花虽然没有月桂那么浪漫,没有玉兔那么纯净,但它阳光、明亮,爱得坦坦荡荡,爱得不离不弃,有它自己的独特魅力。”

又从她手里取了珠钗,顺势插在她的发髻上,他瞧着面前的姑娘,觉得她更加明艳可爱了。

“所以,我想送你这只发簪,在我心里,你就如同太阳花一样,明亮、坦荡。”

吴景阳难掩开心,却又还是小心翼翼的发出心里暗藏一宿的疑问。

“那,碧韬哥哥与张家千金,是真的吗?”

董碧韬正在插珠钗的手顿了顿,他不知她竟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甚至还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应对。但他知道,且确定,从小到大,自始至终,他想娶的,一直都是阿阳。于是握住她的双手,定定地看着她,

“阿阳信我,我不会与旁人成亲的。”

四目对望,吴景阳明白了,确有此事,但碧韬哥哥说不会与旁人成亲的,她信他。

她的忧心总算少了一些些,至少她知道他的心意。

“所以,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算,当然算。”

吴景阳突然想起几句诗“公子为我选发簪,我为公子绾墨发,朝朝暮暮相依偎,梳尽青丝鬓霜白。”

“好诗,好诗。”

吴景义一边走进来一边鼓掌,身边同行的便是翠湖茶楼的掌柜孙妙儿。

董碧韬起身行礼,吴景阳也赶忙站起来。

“二哥,你们在一旁看我笑话。”

“二哥来了,雪儿你个死丫头也不知来同我说一声。”

“小姐,我也未曾察觉呢,二少爷与孙掌柜真是,来得悄无声息。”

“我们也是刚到呢,大哥陪着大嫂在一楼选首饰,你三哥四哥尚未娶妻,不知来做什么好,放下贺礼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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