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惊变（2 / 2）

阿虎对着桌子诚恳的说话，华圣对着墙壁哈哈大笑，阿九本人则在一旁冷眼旁观。

乡间小道上，清晨的土地还带着些许湿润的气息，晶莹剔透的露珠时不时在碧绿的叶片上滚动，阿九深吸了一口清晨的清气，顿时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不少。

“农村的早上我还没见过呢。”华圣被拴着一条绳子，满脸幽怨道。

阿九哼哼了一声，华圣原本打算就这么勾肩搭背着去，阿九果断找了根短绳绑在了两人的手上。

“走了，我尽量走慢点。”阿九拉了拉绳子，对身后的华圣说道。自从从天上下来之后，阿九就看不到了漫天的迷雾，并不能感受到别人眼中白色的世界，村子还是以前的村子，只是本应人来人往的村子里此刻空无一人，无论是叫卖的商贩，还是务农的村民，如今连根毛都没有瞧见。

路过一家人的房屋，闻讯而来的小黄狗冲着华圣吼叫，吓得后者一下子蹦了起来，阿九摸了摸下巴，看来迷雾遮挡的是视线，对气味没有任何影响，小黄狗认识我而不认识华圣。

华圣整理了一下道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在狗叫什么阿，吓我一跳。”

“得了吧，大法师，就是一条狗而已。”阿九撇了撇嘴，嘲讽道。

后者不知是气的还是憋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干脆不再讲话，默默地跟在阿九的步伐之后。

路过集市之时，华圣一头撞上了肉墙之上，刚想问阿九为什么停留，就听到眼前的少年疑惑地说道：“飞星？大白天的天上怎么会有一颗飞星？”

“飞星？”华圣道。

“就是比平常的星星还要亮，欸？移动了，又不动了，停在天上。”阿九伸长脖子，边看边转述给华圣道。

“奇怪的事很多，我们还是快点到目的地吧。”华圣听后顿了顿说道，走路的姿势仿佛多了几分底气。

穿过集市，往左边的小道一路走下去，沿途的景色渐渐荒凉的同时路边的一座二层小楼映入眼帘。

站在二层小楼前，阿九推开遮掩的木制小门，朝着里面大喊道：“张叔，在吗？”

张老头，村里有名的神棍，据说家里祖上传承了什么巫术，一些村上诊所医治不了的病村上的都会送到张老头的家里，张老头手里摸一摸，开几副中药马上药到病除，再加上张老头平时经常烧香拜佛，在村里人的口碑中渐渐有神话的迹象，颇受尊敬。

“谁啊？等等阿”二楼传来苍老的男声，阿九和华圣则在楼下等着，阿九扭头望着双眸无神的华圣道：“你是来调查二十年前的大雾？你怀疑两者有联系？”聪慧如阿九，从只言片语中就能推测出一些东西。

华圣笑着说道：“就是来了解了解。”阿九见他不愿多说什么，也没在问。这时里门咔哒一声，一位头发花白但是身体仍然硬朗的老头伸出脑袋，混浊的眼眸茫然地扫视一圈，阿九见状赶忙说道：“张叔，我是小九，想来跟你聊聊天。”

“小九阿，今天雾这么大怎么不待在家呀。”张老头把门打开，关心地问道。

“有些事我很感兴趣，想写进学校布置的作业上，特意来和您了解了解。”阿九道，带着华圣走进昏暗的房间。

一楼是张老头和村里人平常拜佛的地方，平常都会亮着灯，脚下是柔软的坐垫，阿九和华圣脱下鞋子，香火的馨香扑鼻而来，二人都感到平静许多。

“还是小九好学，别的那些小孩子，都不愿意听我唠叨。”张老头哼哼一声说道。

“你旁边的这位是？”张老头又问道，华圣有些变了变脸色，说道：“我是学校新来的魔法历史老师，想跟夏九幽同学了解一下封魔村的历史。”

“好哇，历史就不该被遗忘。”张老头感叹了一下，转身走向二楼，“一楼不是说话的地方，来二楼吧。”

阿九和华圣跟在张老头的背后，踏着大理石的楼梯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等到三人都坐下的时候，阿九开始问道：“张叔，我们这个村为什么叫做封魔村阿。”

张老头乐呵呵地回答道：“呵呵，只是一个传说罢了，传说以前有一个魔头在大地上四处屠戮生灵，后来神明降世把它封印在了这里，后来的人就把这里起名叫做封魔村，也有些更老一辈的管村子叫做神降村。”

华圣似有若无的点了点头，和阿九对视了一眼，后者继续问道：“神明？什么样的神明？”

张老头被阿九问得愣了愣，过了一会才回答道：“这我就不清楚了，这只是一个传说。”

阿九失望的抿了抿嘴，在场的三人只有他清楚明白这可能不是一个传说，而是一个真真正正发生的故事，帝宫，魔影，少女……阿九迷茫地愣了愣神，当华圣用力推了推才醒悟过来，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张叔，我记得您说过，几十年前也有过这场大雾，能说说吗？”

阿九的话让张老头神色有些许变化，混浊的双眼中有怅然，有怀念，也有……恐惧！粗糙的嘴唇蠕动了许久，才缓缓说道：“那是二十年多年前的事了……”

张老头喝了一口水，说道：“那一天我去隔壁群办丧事，办完事从西岭那天土路回村，我还记得那天的天空蓝得就像一块布，但是随后我就在山上看到大团大团的云雾从地面涌出，村子几乎是瞬间就在大地上消散，只留下一片白色的海洋！”

说到这里，张老头的脸色有点惶恐，突然小声地说道：“你们别不信，我还远远地看到一些生物从东岭的山脉上进入迷雾之中。”

华圣眼色微变，出声问道：“老人家，迷雾持续了多久？”

张老头眼神中的恐惧之色此刻达到了顶峰，咽了咽口水说道：“几分钟，就几分钟迷雾就散去了，但是村子不见了，整座村子，三十多户人家！全都不消失了。”

华圣听后皱了皱眉，阿九继续问道：“然后呢？”

“我从西岭下来后，过了几十分钟，迷雾又出现了！不过这次是从天上弥漫下来的！”张老头道。

这次轮到阿九眼前一亮，昨晚他也看到了天空弥漫下来的迷雾，从云上伸下来的玉梯……

“在迷雾之中，我看到了跑来跑去的孩子，还有一些村民也在原地观望，屋子也出现了。”张老头叹了一口气，补充道：“我和村子的人说的时候，都笑话我喝酒输胡话，根本不信我。”

“老人家，我们相信你，正是这样，我们才来调查这场迷雾。”华圣坚定地说道。

张老头眼前一亮，随即又艰难地说道：“我尝试过打电话联系外界了，目前整个村子对于外界和我之前一样，处于消失状态……”

阿九正听得云里雾里之时，身旁的华圣陡然大吼一声吓他一跳，灿烂的魔法光辉在房间中闪耀！

“光佑－圣盾！”

金色的光芒乍现，刺眼的金光化为一道光洁的金色弧面，阿九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奇妙的文字迅速扩展将三人包裹，金属棱角一般的弧面上环绕着神秘的梵文！

“嗞啦”一声就像平常阿九炒菜时入锅的声音响起，一道巨大的黑影在满屋的金光中浮现，在光盾外痛苦的打滚，屋子内的家具被黑影挣扎时生生拍碎！

从华圣大吼到此刻仅仅短短的时间，阿九回过神来才看到眼前的黑色巨蟒！巨蟒盘着身躯，占据了大半个房间，黑色鳞片在金光下闪闪发光，在它疯狂的挣扎过程中阿九看到了巨蟒头颅处的皮肤血淋淋的，大片大片皮肤因为接触到光盾被灼烧化脓。

“想杀人灭口？当我不存在？”华圣冷笑道。

随之身体再次浮现了火红色的星图，精瘦的身体此刻爆发出让阿九和张老头感到压抑的恐怖力量！

感受到了魔法气息，巨蟒停止了挣扎，疯狂地爬向墙壁，又是一声巨响，二楼的墙壁被巨蟒撞出一个大洞！迅速化为一道道阴影消散在屋子外，留下满屋子的碎片，家具渣子砸向三人，都被光盾一一格挡下来。

丧失了目标，华圣冷漠地放下拳头，身上的恐怖气息慢慢地归于平静。

“这……我的家阿！”张老头也是吓懵了，他短暂的透过华圣的魔法目睹了全程，包括他破了一个大洞的墙壁！呆呆地站立在凌乱的屋子里骂娘地吼道！

“高……高阶！”阿九咽了咽口水，根据常识，魔法师每达到一个阶段就可以觉醒一系，华圣之前施展的空间，火，和现在释放的光系魔法刚好凑够了三个系！有些人一辈子都只能停留在初阶不得寸进，而华圣如此年轻已经臻至高阶，难怪能成为审判会的一员！

“看来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华圣沉声说道，意味深长地望向正在抱着碎片哀嚎地张老头说道：“老人家，你这次最好说点实话，不然下次我可能是来给你收尸！”

阿九耸了耸肩，苦口婆心道：“张叔，实话实说，我们不仅是在调查迷雾的起因，也是在保护您的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