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华圣（1 / 2）

昏暗的天空下，村里大部分的房屋都亮起了灯光，世界的轮廓开始模糊，浓雾已经开始舔舐这个地方。

村路上来往的村民明显变得少了很多，下午5点钟的样子，天色居然已经变得和平常7.8点一样昏暗，远处翻腾的云雾中家家户户的电灯开始陆陆续续发出微弱的光芒。

村口一家破旧的房屋前，两个人蹑手蹑脚走到门前，其中一个从怀里抽出钥匙，试图打开红木门。

“你们去哪了？”疑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寂静的气氛，开锁之人一愣，手中的钥匙一哆嗦跌落在地面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阿豹鬼头鬼脑地探头望去，似有所觉憨憨地嘿嘿笑了起来，大大方方地捡起泥泞地板上的钥匙插进钥匙孔里。

“额……哈哈哈……出了点意外，我们顺路去村上买了份叉烧哦。”阿虎从阿豹身后走出，尴尬地说道。他们白天在饭馆里答应了小九今日要早点回家，而如今太阳都下山了！

“这是一个意外，小九，今晚我再和你慢慢道来。”阿虎扶着阿九的肩膀正色说道。阿豹则插进钥匙孔里一拧，打开了家门，自顾自的走向客厅。

看着两人疲惫地走进家门，少年合上手中的《初级魔法基础》，抬头瞅了瞅天色，提起小板凳不紧不慢地走进家门。

客厅，阿虎伸展精壮的身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将手里的一盒叉烧拿进厨房里，悠然地说道:“小九，你处理一下。”

阿九应了一声，虎哥身上脏兮兮的，裤脚更是泥泞不堪，在平常，有些动物的习性是夜间行动，二人甚至有时半夜三更才回到家中，久而久之阿九便习惯了。

虽然说阿九时不时也跟着二人去山中狩猎，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学校里度过，用阿虎的来说：“小九呀，你有成为尊贵的魔法师的天赋，没有必要和我们去山里浪费时间。”

阿豹和阿虎都在期待着小九能上考上魔法高中的一天。要知道，魔法师还是人类之中的少数群体，象征着尊贵的阶级，可以说每一位魔法师都意味着家中其他人平步青云的机会！

况且世界上的觉醒石的资源并不能给予所有人觉醒的机会，而魔法师协会在几个世纪前就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测试人类的资质，把为数不多的觉醒石用在刀刃上，从而减少觉醒失败的几率。

如今魔法师协会选拔苗子的方法就是魔法中考，考核适龄的普通人的资质，虽然阿九也不知道学这些魔法基础知识对觉醒有什么用，但是平常在学校中听说成绩越好的的人修炼天赋越好。

平时上学的阿九理所当然的负责家中各项事务，阿九放下书，拿起叉烧走进厨房。熟练地带上围裙，不一会厨房就传来铁锅和铁铲的碰撞声，以及食物的在油锅里滋啦滋啦的爆裂声。

客厅的阿豹早在进门时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视机，老旧的数码电视已经是家中最贵重的物品了，是个哥仨省吃俭用从村口收破烂的刘老头手里淘来的。

色彩鲜艳的画面浮现，阿豹重重地躺在沙发上，调整观看的姿势，不自觉发出舒坦的哼哼声。

“阿豹，山里抢到果子的猴子就和一样。”阿虎看到阿豹的模样笑骂道，拿起衣物走进淋浴室，阿九探头，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广告开始播放，沉浸在动画里的阿豹不耐烦的坐起身，陡然轻嗅，空气中传来饭菜浓郁的香味勾起了他腹中的馋虫，惹得他捉耳挠腮起来。

“阿九，饭好了没，我饿啦！”阿豹忍不住嚷嚷道。

“差不多了。”厨房里阿九回应道，端出叉烧，又将一瓶梅子酱放在餐桌上，转身回去端出别的菜肴。

看到阿九端着菜肴走出来，瘫软在沙发上的阿豹顿时瞬间移动出现餐桌前，望着餐桌一展歌喉：“哦！你浅浅的叉烧就像乌梅子酱……”

手机端着番茄炒蛋的阿九脚下一踉跄，随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再嚎，就喝西北风去吧。”，后者闻言一僵，只能不甘的呜咽着在餐桌旁焦急地等待。

“别闹，吃饭。”阿虎从浴室走出在餐桌前坐下说道，望着两人每天都要进行激情四射的对抗，阿虎早就锻炼出一颗坚强的心和熟视无睹的心态。

阿豹嗷了一声，抽出筷子就坐在餐桌前，夹了一块番茄炒蛋，一脸享受地说道：“嗯嗯，是阿九的手艺，虎哥做的我是真吃不下。”

“吃你的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呐。”阿虎脸色一囧，用筷头敲了敲阿豹的头，后者嘿嘿一笑的扒饭。

抽出筷子，阿虎夹了一块叉烧，阿九则扭转了数码电视，屏幕上有一块裂痕，但是三人仍旧是津津有味地边吃边欣赏着视频。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一部纪录片，男主角是魔都海难的主角，在多如潮水的城市中拯救城市的故事……

故事虽然老套，但是三人还是看得津津有味，身为普通人，他们一辈子都没有碰见过妖魔，只能盯着电视中张开血盆大口的妖畜，又憧憬着力挽狂澜的魔法师……

“对了，虎哥，今天发生什么啥？”阿九突然想起来，出声问道。

阿虎沉吟，随后说道：“今天你去上学之后，我和阿豹准备去掏西边竹林里那窝山鼠的时候，发现了很奇怪的脚印！”阿虎顿了顿，随后说道：“一枚妖魔的脚印！”

“妖魔？阿九惊讶地望向阿虎，“会不会是那头鹿王的？”阿九出声道。

古莫岭上的那头鹿王曾被魔都来的猎人证实过有着一丝妖魔的血脉，阿虎曾经远远地在南边的草地上见过鹿群中的鹿王，身形足足有寻常的马一般大小，声如牛吼。正是因为鹿王的奇异，所以阿九才发出这样的疑问。

上一次出现妖魔还是二十年前，听村中的大人说魔都来的猎人很快将之击杀，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但是村中还是被妖魔吃掉了几个人，说起这件事，老人都痛心疾首地咒骂着妖魔。

所以国家很快就给每个区域安排了守护力量，在村上的守村驿站中就有一位常驻的守村魔法师，阿九实在难以置信会有妖魔出现在封魔村的地域。

况且，以妖魔的凶残程度，普通人在妖魔眼中就是美味的肉粮，嗜杀成性的妖魔是绝对不会放过封魔村几十口人的。

“不可能，那头鹿王的脚印我很熟悉，而且，鹿王的栖息地不在西边。”阿虎闷闷地说道。

封魔村出现妖魔的踪迹，这意味着这片接壤秦岭的山域很快就要封山了，等到魔法协会以及猎者联盟的人过来处理，最少也要几个月，平时三人的经济来源很大一部分依靠资源富裕的山域，此时的情况不言而喻。

“虎哥，我们还有魔石，足够我们几个月的生活了。”阿九安慰说道。“何况，守村大法师坐镇，村上应该是安全的。”阿九补充说。

似乎是听到大法师的名字，闷头干饭的阿豹顿时抬起头，鼓着腮帮子朝阿九呜呜地叫着，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你们，去见了大法师？”阿九望着阿豹猜测说道，顺手将一块叉烧蘸了蘸梅子酱塞进嘴里。对于这位守村法师，说不好奇激动是假的，阿九所知道的知识都来源于书本，现实中根本没有见识过这位守村大法师展现魔法的神威，况且，他也不想看到，毕竟那意味着有特殊情况出现。

“可不是呢，大法师可厉害了哦，吹胡子瞪眼的，看不起我们呢！倒是那个穿道袍的哥哥还行，人挺好的。”阿豹猛灌了一杯水，加入谈话道。

阿九耳畔一动，村上驿站来了个年轻人？阿九心里默默想道，嘴上随口道:“和法师一起，可能也是一位法师哦。”

“这么年轻的魔法师？”阿虎惊奇道，以他们这般见识，仅仅接触过已经中年的廖青，所以对此十分震惊。

“阿九通过中考也能成为一位法师呢！比道袍哥哥还年轻！”阿豹嗤之以鼻道，虽说道袍哥哥待他很好，但是自己人终究是自己人，必须力挺阿九。

阿九尴尬一笑，转身看向窗外转移注意力，“这么大的雾很少见啊，现在还未消散。”阿九说道，路灯的光晕在黑暗中披上一层朦胧的光罩。

“是啊，真奇怪，回来的路上碰到买酒喝的张老头说这种大雾几十年前也出现过。”阿虎把剩下几块叉烧分给小九和阿豹，说道。

“不是听大人说安界之内的妖魔都会被法师清理吗，为什么还会碰到妖魔呢？”阿虎盯着电视里凶残的妖魔不解说道。

“书上说城市只是定时开启安界清扫妖魔，每次对城市的消耗都是非常庞大的，再说我们封魔村接壤秦岭，安界根本清理不到我们这里。”阿九瞥了瞥阿豹，悠然回应，说着把吃完的餐具收进厨房，准备处理处理。

“好了好了，这不是我们该管的，最近山里不太平，我们这几天就呆在家里吧。”阿虎皱着眉头朝厨房的阿九喊道。

“阿九你待会去村上交一下电费吧？我和阿豹去清点一下仓库的食物。”因为妖魔肆无忌惮的掠杀，农村的人家普遍都有贮存食物的习惯，妖魔来临时，可以躲在仓库里等待外界救援。

厨房里，阿九擦了擦手，满意地打量着充斥光泽的碗，听到阿虎的一说，应了一声，将发亮的碗放进橱窗里，就准备出门。

门口，阿虎拿出两只手电，递给阿九一只，嘱咐快去快回。就大喊阿豹来仓库，阿豹则在聚精会神的看电视，听到阿虎的声音哼哼的吱了一声却没有动弹。

阿九看着两人神色温和的笑了笑，打开手电就走出家门。阿九刚走出家门，就仿佛进入了另一片神秘的世界，因为大雾，平常都出来散步的村民都呆在家里，周围的环境显得十分静谧，神秘。

浓雾已经弥漫得视野只能看清一米内的情景，路边的灯光在隐隐约约散发出朦胧的柔和光晕，远处地路灯就像云海里的一座灯塔，阿九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标志物，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他们家在村头，管着全村电力缴费的魏叔的家就在村中，脚程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

从村头到村中有一段充斥黑暗的田野，饶有兴趣地甩了甩手电照出的光柱，阿九身后的灯光并不能照射全部的地方，一大部分的道路隐没在浓浓的黑暗之中。

“这雾怎么这么离谱，看来得加快脚步了。”阿九周了皱眉头，今天下午还是薄纱般的雾气，此刻就像瀑布一般冲刷眼前的景色，越发浓郁。

手电照射的地方浓雾滚滚，阿九依稀辨别脚下的公路，再三确认才抬起脚步。耳畔的虫鸣声声不绝，偶尔远处的黑暗之中传来猫头鹰诡异的啼叫，磕磕绊绊走向村中。

少年突然驻足，眼神一凝，嘀咕道：“鬼打墙？”。

农村的小孩都知道，越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就越容易发生一些诡异的事情，阿九小时候经常听阿虎说山中的怪事，比如走在深山里突然有熟人叫自己的名字，回头却没有任何人的踪影。再比如守村的老头上晚上经常感受到冰冷的“东西”钻进被窝，第二天就离开的诡异经历，阿九脸色一僵，居然在这里碰到这种事！

提着手电筒照了照四周，这条熟悉的公路他已经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不变的是身后的路灯仍在散发柔和的光芒，怎么走都走不出路灯灯光的范围，脸上流淌下水珠，不知道是冷汗还是雾气凝结而成的水滴。

阿九脚下的步伐加快，试图寻找出路，可是他发现无论怎么走，灯光之下的影子的长度都毫无变化！仿佛被困在一个看不见的牢笼内。

突然，阿九瞳孔一缩，猛然察觉到了不同之处，他不记得四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安静，虫鸣早就消失了，此刻所有的声源都如同被吞噬了一般，安静得可怕。

就在阿九驻足的时候，前方的手电光柱陡然变化，四周的雾气如同一颗石子砸在水面一般，浓雾丝丝缕缕不停的荡漾着，只感觉天旋地转，阿九本能的抓向地面，却有些一种不抓稳，就要坠入天空的奇妙感觉。

等到从镜花水月里摆脱出来，雾气缓缓散去时，阿九面前露出一座晶莹剔透的部分梯体！玉梯上方被茫茫迷雾覆盖。

“尼玛，我不是在做梦吧！”阿九被眼前玉梯惊呆了，吐槽道。身体本能的后退，却发现身后只有不断翻滚的雾气，来时的路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思索片刻，阿九咬了咬牙，决定上去看一看。

“就让我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阿九开始顺着玉梯往上走，时不时停下来感受着脚下的玉梯，紧实的玉梯并未出现摇晃的迹象，这才让阿九稍稍心安一点。

不知道走了多久，玉梯前方的景色在迷雾之中若隐若现，迷雾之中隐隐透露出一个庞大的建筑。

“这什么……什么时候是……是个头啊！”阿九喘着粗气说道，他已经走了快半个钟了，玉梯仿佛直冲云霄，阿九甚至怀疑自己不是不是已经走出了地球！

就在阿九要力竭放弃之时，前方终于展现出玉梯尽头的景色，天梯的终点是一座蕴含光辉的玉殿，琼楼玉宇，星河仿佛在玉殿上的琉璃上流淌，发出莹莹的光泽。

“我滴乖乖。”阿九抹了抹汗如雨下的额头，吃惊地打量着这个地方。正当阿九睁大眼睛盯着玉殿的时候，“咔哒。”一声，惊动了坐在地上休息的阿九，定睛一看，玉殿的玉石大门缓缓打开，发出玉石敲击般清脆悦耳的声音。

玉殿门前，古朴的玉石大门缓缓后走出来一位神色呆滞的男人，吸引了阿九的注意力，视线打量在男人身上。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阿九感叹道，古人诚不我欺。男人向阿九行了一个礼，侧身抬起头来向摆手，似在邀请客人进入殿中。

阿九沉吟片刻，男人做完动作后就呆呆地保持着，也不急。思索再三，阿九还是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阿九回头苦笑，不进去他也回不去了，身后的玉梯已经完全消失在迷雾之中。

看着一动不动的男人，阿九刚想出声询问，视线一点点聚焦在了男人脸上，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前一刻还累得热气腾腾的阿九一下子就惊出了冷汗。

眼前的男人，甚至不能说之为人，阿九聚焦视线于它的毫无表情的面孔，这张脸完全不是血肉构成的，没有睫毛，面容表情不变，血肉惨白圆润，周身散发着微弱的光泽。

“这是什么东西？”阿九震惊地看向它，这张面容可以说是巧夺天空，栩栩如生般展现，跟他相比，电视上的玉雕都是什么东西？

玉石大门缓缓张开，露出一片白光，看不清里面的景色。阿九没得选择，来时的路已经消失在迷雾之中，只能跟着男人踏入玉门内。

眼前白光刺眼，一步一步地在玉石门内前行，刺眼的白光让阿九下意识闭上双眸，当阿九完整踏进玉石大门之后，身后传来大门关闭的声响。

“他在前面引路？”紧闭双眸的阿九侧耳细听，一个脚步声哒哒地出现身前，走走停停，似在给阿九引路，阿九向着脚步声走去，果然不一会脚步声又开始传来。

“还挺贴心。”阿九挑眉，慢慢地跟上前方的脚步声。

越往前走，阿九的步伐就越来越吃力，豆大的汗珠划过脸庞，滴落在玉石地板上。

阿九感觉他正逆着狂风前行，又好像承受着汹涌的激流冲刷，每走一步都很吃力。到了后面，阿九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休息，而脚步声也很有耐心，阿九一动，它就在前方引领方向。

忽而一步艰难地踏出，阿九仿佛透过一层薄膜，身上的压力突然烟消云散。脑袋涌动出一阵阵的清凉的感觉传递全身，紧接着一股又一股滚烫的热流从眉心流向全身，不断冲刷着全身的细胞，阿九猛地睁开双眸，舒适的感觉让他全身不停发抖，发出呻吟。

他感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雀跃。过了一会阿九才停止呻吟，映入眼帘的景色让他呆滞在原地，橘黄色的光芒在头顶的天空停滞，脚下是一块块弾松的棉絮状云块，洁白的云朵如同棉絮，在柔和的橘黄色的光芒中漂浮。

阿九仿佛置身在秋日里充斥在金黄落叶的森林里，一缕缕橘黄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在森林里的感觉，难以用言语形容。

手指拂过脚下的云团，空无一物，只有在橘黄色光芒映射下的流霞在手上莹莹流淌。

阿九吓得一下子蹦了起来，惶恐地看着脚下，透过被挖开的云层，他这才发现他和男人竟然滞空在云层之间。明明脚下没有地面，还能目视底下的万里长空，并且有着真实的踩踏感。

“落尘大人，我家主人在观星山上等着您。”在一旁平静地看着阿九蹦哒的男人发出磁性的声音，微笑说道。

阿九这才注意到之前的玉石男人竟然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落尘？”阿九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抛开恐高症带来的影响，注意到男人话里的名字。“不，我叫夏九幽。”阿九纠正说道。

进了玉石门后就变成人类，还能说话，不过能交流就好办了，阿在暗暗想道。斟酌片刻后又说道：“不知怎么称呼，你家主人找我何事？”文邹邹的说法让阿九极其不适应，但是非常时期非常办法，阿九只能适应。

“我的任务只是把落尘大人带到这里，其余一概不知。”男人说罢，静静地站立，如同一座兵马俑。

无奈的阿九只能静静等待，在云层里站起，努力克服着本能，眼观鼻，鼻观心的在这万里高空走动着，下方的天空偶尔能看到些许人影浮现。

阿九注意到不远处有着一株巨大的参天古树浮在空中，粗壮的根须如同一条条玉龙交相缠绕，树上不时飘落一枚枚晶莹剔透的玉石树叶，泛着金光，悬浮在空中。

阿九走近，用手接过一枚玉叶，清纹路清晰，触感圆润，阿九情不自禁道：“确实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