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至深渊（2 / 2）

手指摩梭着地面，很光滑，像鹅卵石的触感，说明触觉正在回归，身体的感知告诉大脑自己似乎正平躺在某处。

“先不要乱动，你的肉体塑造完毕，刚刚连接上灵魂，现在身体信号的传输还很迟钝。虽然肉体材料与生前完全一致，灵魂也会自主将肉体塑造成最匹配的型号，但毕竟原则上讲已经不是你原先的肉体了，需要一点时间来融合稳固。”

一个无法分辨男女的中性声音从身侧由上至下传来。

声音继续说道，“你现在应该能听得到我的声音吧，不必说话，放轻松，如果听得到能理解就眨下眼皮。”

李莲下意识的想开口，却发现嘴皮不听使唤，喉腔也僵硬的可怕，只能发出断续不详的呓语，唯有眼皮和手指能够暂时控制。

他放弃了挣扎，全身放松的躺在地上，眼皮微微眨了下，示意自己听得见也听得懂。

“很好，看来脑域的连接很稳定，相信不需要太久你的肉体就也能行动自如了，在这之前你就躺着听我说吧，相信你有很多疑问和不解，我先大致给你说明一下。”

中性的电子音仿佛棒读般，说不出的违和，但是这种浑身无法动弹且处于未知环境的状况下，这种电子音却意外的让人感到心安。

声音继续缓慢的传来：“首先，你已经死了，不论你之前在哪个宇宙，何种位面，因为何种原因，你已经死过一次是确认无误的事实，理解了吗？”

李莲再度眨了下眼，表示自己完全理解自己死亡的事实。

确认李莲的动作后，声音继续说道：“这里是无底深渊，是侵染多元宇宙位面，撒播混沌种子，我们伟大的混沌意志的发源地，也是我们混沌势力的大本营。”

声音停顿片刻后，继续缓缓道来。

“你本来已经死了，肉体毁灭，灵魂在虚空无意识游荡，最后的结局只有被虚空吞噬同化。是我们领主大人遵循伟大的混沌意志，横跨了无数位面才将你的灵魂从虚空中抢走并带回，还重新拼接了你散落的灵魂碎片，重塑了你的肉体。可以说是深渊赋予了你新生，所以从今往后你需要为深渊而战，为领主大人效忠！”

巨大的信息量让李莲大脑快速转动并尝试消化和理解。

电子音也适时的停下了话语，似乎是想确保他能够有时间理解和思考。

再也抑制不住好奇，李莲僵硬的脖颈开始勉强移动，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看去。

映入眼球的是仿佛无数马赛克堆积而成的聚合体，浑身上下都是杂乱的色块，体态呈人型，两脚站立，头部正向下俯视着躺在地上的李莲。

可惜看不出脸部特征，毕竟都是马赛克，只有形体上看起来像一个两脚站立的人。

嘴角微微一撇，如果能开口说话，他现在肯定已经开始吐槽了。

挣扎片刻后李莲发现自己身体的掌控权正在逐渐回归，尝试着吃力的慢慢撑起身子，从地上缓缓坐起。

“哦——你灵魂和身体的连接速度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快了不少，”那个声音略显惊讶的说道。

“虽然是低劣的碳基生物，但是还不算一无是处，能得到我这种高贵生命体的夸奖你应该感到自豪，人类。像你们这种多元宇宙底层的垃圾物种能够得到深渊的召唤简直如同奇迹，更不要提能够见到我这种高贵存在的本体，你真的幸运之极，你可知道.....”

随后絮絮叨叨的声音不停涌入耳帘，本来因为坐起而导致脑部缺血的李莲就一直有些头晕目眩，现在再听到这没完没了的叨叨声头更疼了。

用手捂住脑门，五指张开抬手举向马赛克，示意其停止。

马赛克被打断说话似乎略有不满，轻哼一声，嘴巴却是老老实实的停了下来。

静静坐了数分钟，大脑的晕眩感才逐渐散去，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正常。

那种曾经的熟悉感又回来了，重新掌控身体的感觉让人心安。

“无底...深渊？”轻轻呼出一口气后李莲尝试开口说话。

“不错，这里就是横跨多元位面，侵染腐蚀无数宇宙的无底深渊。”马赛克人点点头。

确定语言能力也恢复正常了，李莲组织了下语言。

“我有太多的疑问了。首先，为什么我能听懂你说话？明明只是不明意义的音符，但是大脑好像能理解其含义。不像是我学会了某种语言，更像是如同吃饭睡觉般的生物本能，这种感觉好奇怪，仿佛我天生就会一般。还有，与之相对的，为什么你也能听懂我说话？你会说中文？”

“领主大人在修复你的灵魂时植入了通用深渊语的领悟法则，因为是直接作用于灵魂，所以并不需要学习，表现出来就是某种本能的理解。”马赛克人仿佛并不奇怪他会这么问，快速的答道。

“而我嘛，我能理解你所说的语言，你口中所谓的“中文”，是因为我的种族天赋所致。我们一族天生就能理解诸多位面的符号，语言以及衍生出的所有组合。跟你们这种低劣原始的碳基直立行走猿不同，我们一族在深渊可是担当要职，是深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好吧...李莲嘴角抽动，明明是语音毫无起伏的棒读，但是却莫名的感觉到了被鄙视。

不是从字面意义上感知的，而是语调上感知到的，明明毫无起伏，却能理解到确实的情感，这太诡异了。

“所以，你们一族是什么种族，你又是谁，怎么称呼？好歹做个自我介绍吧。”他深吸了口气，接着问道。

“当然，听好了。我们一族是侍奉伟大混沌意志的电子恶魔一族，在深渊担当智械职责，我们为深渊实时通讯，篡改数据，创造信息流。因为我们以太生命体的特性，甚至可以无视位面壁垒传递信息，是深渊最重要的信息终端。”

马赛克人颇为自豪的说:“而我，则是深渊智械编号1797565号，碳基猴子，你可以称呼我为智械大人！怎么样，现在明白我的伟大了吗？”

李莲点点头，这么说就好懂多了。

和我一样的两足站立类人型，创造信息，篡改信息。

emm

李莲微微沉吟片刻，“你是码农？”

智械:“(▔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