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寒冷夜(2 / 2)

未央略还想说点什么,突然闭嘴了,他想起了那个雄壮坚挺的背影,那个消失远去的背影。

秀儿看着神情落寞的未央略,轻轻的走到他的身边,拉住他的手,给予未央略一些安慰。

未央略看着秀儿,挤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放心吧,秀儿。我没事,我没事!”

秀儿坚定的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略儿哥哥,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未央略也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身边的猎刀,悠悠道:“嗯,会的,肯定会的!”

未央略的猎刀,比杀猪刀大不了多少,十分短,十分薄。强度虽然比不得钢刀那般坚硬,但也十分锋利。

平安城里,张毅行赤裸着上身,他最喜欢的小妾,替他擦拭着胸前的伤口。

伤口不深,只是个皮外伤,但是让张毅行感觉心有余悸。因为这个伤口,就在心脏部位。

他忘不了那一天,他忘不了那个人,一个魁梧的汉子,披头散发,身上插着四五支羽箭,冲过层层官兵的阻拦。如同下山的猛虎,出水的蛟龙,下凡的天煞星,索命的阎罗王一般凶狠的,向他扑来。

张毅行行武出身,也曾经拼杀疆场,历过几场恶战,悍不畏死的人,他见过许多,但是那个男人,让他终身难忘。

一把普通的铁质猎刀,那一闪而逝的幽幽锋芒,刺进了它的甲胄,刺进了他的灵魂,刺破了他的胆,吓飞了他的魂!

张毅行望着衣架上挂着的甲胄发呆,这套盔甲,是朝廷赐予的,精铁打造,坚硬无比。特别是护心镜,更是坚不可摧。可偏偏就是护心镜的一角,他心脏的部位,被那把普通的铁制猎刀刺破了!破损的护心镜上,留着那道丑陋的刀痕,狰狞扭曲。

若不是铁制猎刀质量不好,在巨大的力道与坚硬的甲胄作用下,刺破护心镜时当场崩断了。若是换做一把钢刀,哪怕是一把普通的钢刀,张毅行也得命丧当场!

“刁民!刁民可恨的刁民!匹夫!天杀的匹夫!”

张毅行猛地一拍桌子,恶狠狠的骂了起来。吓得给他敷药的妾室,手头一惊“妈呀!”一声叫了起来,手里的帕子,也丢在了地上。

“哎呀,老爷,吓死奴家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别为了几个刁民气坏了身子。”

张毅行冷哼一声,他哪是气,更多的是怕,是后怕!一个可怕的念想闪过心头:“这匹夫勇猛无比,他还有个儿子,这是个心头患,眼中沙,肉中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杀!必须杀了他!”

杏林洼,村民们收拾起未央信达夫妇的尸体,伐了两棵树破成板,打造了一口棺材。就等着他们夫妻二人的头,示众结束后,好收棺安葬。

整个村庄笼罩在一片凄凄惨惨的气氛中,无论老人还是孩子,脸上都不再有笑容,一个个愁容满面。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还他妈叫生活吗?还他妈叫人活吗?

闲来无事的人们聚在一起,议论着,讨论着,争论着,这凄惨的生活之路,到底如何结束?到底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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