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10(2 / 2)

挂了大副的电话,祝之繁拎上手包,细腿勾上房门,便下楼打车出发沪城港。

八点还差五分,祝之繁已经在码头西侧等候。

席岸非的游轮可满载七千人,现在国内暑假正值热季,也有其他游轮靠岸、离岸,码头离散吞吐的游客量不小,祝之繁有先见之明提前叫好车,多付给司机一点等客费,车子在码头西侧出口位置。

八点过一刻,坐在出租车里的祝之繁,看见了自远处款款而来的席岸非,身型颀长,上身是松懒矜贵的高定polo衫,下身西裤笔挺,整个人气质迷离,糅杂着离经叛道的野痞与儒雅。

很难相信,这世间竟会有一人,将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中庸得如此水乳交融。

祝之繁跳下车,并没像八爪章鱼一样跳粘上去,给席岸非来一个大大的熊抱,而是退避三舍地连连吓退说:“我妈请你吃个饭,你用得着这样假模假式?啧啧,手上拎得都是些什么,便宜死我妈了!”

游轮上有一线高奢品牌入驻,席岸非出手“大方”,居然提了满手的见面礼,脸上擦的、手上戴的、身上穿的、肩上背的,祝之繁看得肝颤,都不太敢细算这些东西到底得值多少钱。

“你不是说我今晚的身份是你的未婚夫?”席岸非似笑非笑地问道。

“那也没让你现在就下聘礼啊!”祝之繁干瞪眼。

席岸非懒耷宽肩,喊她快把这些东西塞到后备箱,码头人山人海的,一会堵车得堵到天边去。

祝之繁很有眼色地哈腰接过他手里的纸袋,赶紧撇清干系道:“东西是你送的,不能叫我给你转账啊!”

江与舟的眼镜已经够她喝一壶的了,再承担这些送礼费用,她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去?卖了她,都筹不到这么多钱!

席岸非挑了眉戏谑道:“你下回可以再不见棺材不落泪一点,这些东西当然要记在你的账上,反正这两年你也从我这弄走不少钱,这么点东西你还买不起了?”

笑面虎开始慢慢露出阴森可怖的獠牙了。

祝之繁一边往后备箱装东西,一边大为叫屈:“我教你英语,一节课才收你三十美金!你看看你买的东西,光一个包都五万了,你这是要我的命!”

席岸非后槽牙咬得梭梭响,磨齿切切,凶相毕露,狠捏了她的后腰一把:“你这是找死!我是谁?你敢使唤我当你的婚托?祝之繁,你真是长了熊心豹子胆!八点游轮到岸,你跟船上吃里扒外的东西暗通款曲,七点半给我打电话让我‘临危受命’当你的狗屁未婚夫,你他妈脑子里一天天装的都是些什么突发奇想?还是你一早就算计好,就等着把我玩的团团转?”

席岸非气得胸腔剧烈起伏,气血翻腾沸涌,“私自下船从新加坡飞回沪城,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办的护照和身份?还想瞒天过海,船上少只蚂蚁我都清清楚楚!”

祝之繁被骂得哑口无言,不知为何,突然满腹委屈,粉腮有两串清泪缓缓下坠,她低着头,不让席岸非看到她的眼泪,把最后一只纸袋塞进车里,闷腔道:“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这次不回来,或许就再也没机会回来了……”

她哭了?

席岸非微微僵硬地敞开宽肩,有几分郁闷与无奈,铁汉柔情地叉起腰,略张开嘴,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今晚看到她活蹦乱跳地从车上蹿了下来,他近十天恶劣到极致的心情总算稍霁。

码头人来人往,她长发飞舞地出现在人群之中,妆容明艳动人,裙摆轻盈,腰细如伶,瞧得出是细致打扮过才来见他的。

可一想起她拿捏他时的没心没肺与顽劣可恶,席岸非简直恨得牙痒而无处下手。

冷眼瞧着她的香肩因噎泣而在夜风里细微抽动,长睫缀了碎泪珠,染了露水一般晶莹,席岸非心底很是拿她没办法的挫败。

“上车!”他没好气地道。

假装不甚在意,从牙缝里不情不愿挤蹦出:“你跟你妈怎么说的,我们下个月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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