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6(1 / 2)

在江与舟的秘书进门之前,祝之繁的视线一直聚焦在江与舟衬衫右手的那颗袖扣上。

他把长臂横在她面前,不让她从沙发上起身离开,锁眉、沉脸,连擦过她耳畔的呼吸声都是不甚愉悦的。

被拦截下来的祝之繁顺势瘫坐回了沙发,眼睛却怔忡恍惚地盯在了江与舟的衬衫袖口处。

她怎么会不认得?那是她送给他的一对袖扣,袖扣上的蓝宝石源自祝家曾祖传下来的一对耳珰。

祝平凡夫妇下海创业,最初那几年时光,家里一双儿女无人照拂,几经辗转,就把老家的祝之繁曾祖奶奶请来城里照料孩子。祝之繁长到九岁,老曾祖母才因身体不济回到乡下颐养天年。

她不像别的乡下老太太,眼珠子里只剩“有子万事足”那一套,做姑娘的时候念过几年女子私塾,活得通透明白,爱干净、讲卫生,不给生病的孩子乱吃道听途说的偏方,请什么神神叨叨的“大小神”,口袋里的手帕总是浆洗得有一股清新皂香,一方小小的帕子里经常蕴着她的四时情趣。

春尽夏交之时,帕子里拢着栀子花,是栀子香味的;秋天了,帕子里蓄着黄灿灿的桂花,浓馥的桂花味把人钩得满腹馋虫。老曾祖一边笑眯眯地戏嗔祝之繁“小馋胚”,一边去给她煮一碗甜津津的桂花汤圆暖暖下肚。

曾祖母待祝之繁很好很好,比待祝之宇都好,好到她临死的辰光,躺在乡下的床上半昏迷半清醒,还惦记着将自己年轻时陪嫁的樟木箱里,压箱底的一对蓝宝石耳珰传给祝之繁。

祝之繁听过关于这对耳珰的故事,是一件所爱不为我所得的心痛旧事,送曾祖母这对耳珰的怨侣,多年前早已作古,尘烟了拂。

收到这副耳珰,她曾暗自在心中起誓,此生一定要将所爱之物赠与所爱之人,与之圆满开花结果,才算不负曾祖母临终所托。

如今看来,人依旧是那个人,宝石依旧流光璀璨,但却是事与愿违了。

凯茜只听同事说老板回来加班了,风风火火从附近的地铁站半路折返回来,却没想到老板的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位秀色可餐的佳人。

看眼前二位的社交距离,江总就差将长臂搭在那位女士的胸前了,凯茜叩门而入,吓得花容失色,张口结舌道:“江、江总,还没下班呢?”

江与舟淡漠地瞟了一眼秘书,“有事?”

“您忙,看您回来加班,想着问一问要不要我下楼买一杯咖啡上来。”

“不用。”

江与舟低头不经意间扫到一双半□□的足,高跟鞋的细带半松散着,鞋扣耷拉在地,足面干净得像一块白璧,隐隐可见肌肤底下河流一般的青色筋脉,十个脚趾,每个都均匀涂上了娇艳的玫粉甲油。足尖位置,若不是悉心察看,是不会发现她大脚趾的外侧已经被鞋带勒得微微泛红。

“凯茜,有空吗?”

凯茜不明所以地望向江与舟:“江总您吩咐。”

“上回团建毅行,公司是不是采购了一批鬼冢虎?Check一下仓库里37码女士的还有吗?”

凯茜微仰下巴,瞄了一下沙发上的那位女士,恍然大悟般,“好的,我马上去che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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