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钱调换案(上)(2 / 2)

顾颜哲一听这话,连忙低头哈腰,跑到后面,给正在火气上的父亲捶起了背,一边捶一边讨好着父亲:“这话可不能乱说呀,你儿子我可舍不得!”

“这样,这次出远门我陪你去,可以不?我绝对听大将军的话,指东向东,命西奔西,好不好?”

“不用了,这种事还是让我们老一辈的人来打吧。”顾克胜的气势瞬间消了下去,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少许沧桑起来,“让老一辈的我们,打完该打的仗,只有这样,你们这帮年轻人才能意气风发,无忧无虑地行走在家国大地之上!”。

说完,顾克胜不再理会稍有呆滞的儿子,转头跨步而走。父亲走得很快,但在儿子眼中,父亲的老态十分明显。步伐快速只是为了隐藏腿上的内疾,转身就走则是为了让眼泪落得无人知。

要说父亲还有什么没老,恐怕只有报国育儿之心了……

夏国皇都·朝堂。

“皇上驾到!”手持浮尘的老太监宣告着皇上的到来和早朝的开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黑红二色大臣齐刷刷下跪喊道,其声久久回荡在九龙大堂之上。身穿龙纹袖袍的皇上面带笑意,待回声结束后,他抬手说道:“众爱卿平身吧!”

“谢陛下!”诸位大臣虽然回应了皇上,但依然没有起身,只等皇上踏踏实实地坐在龙椅上后,大臣们才接连起身。

“就在昨日,北之原州正式向我夏国宣战!所以朕提前了原本三天后的大早朝。”此言一出,在场所有大臣们估计相互议论,有的习以为常,有的意料之中,有的摩拳擦掌。皇上抬手下压,朝堂恢复平静。

“户部尚书,叶爱卿何在?”

“臣在,陛下有何吩咐?臣恭听。”还在红衣首列的叶相林走了出来,低头等候。

“分配官钱吧。”官钱,顾名思义,是指宫中特有的钱币,每一枚都有其特殊印记,只有在流露百姓中时,才会有专人消除印记。钱分三等,金,银,铜。十个铜钱可换一个银钱,十个银钱可换一个金钱,从高至低是一比十比一百。

“臣遵旨,”叶尚书抬起身子,特意提高了声音,让整个大堂都响起了他的声音,“至今年为止,国库目前共二万五千金钱。庆国将至,学院科举,分礼部三千金钱;国战在即,分兵部五千金钱;修造工事,分工部二千金钱……请圣上定夺。”

一旁的太监及时呈上了折子,皇上看着叶相林写的面面俱到的折子,点点头表示赞许:“嗯,叶爱卿执掌户部多年从未出错,朕相信你,就这么办吧。”

“谢陛下,臣这就去办。”叶相林见皇上点头应允后,便领着户部其他几位大臣前往国库取钱。

“朕已派顾将军领兵镇守北之边境,兵部取得官钱后,要顷力相助,尤其是火药粮草,攻守器具。不可以次充好,否则斩立决!”

“是,臣谨记圣命!”兵部尚书沈浪急忙低头应答。所有大臣都知道,面前这位皇上平时极好说话,没什么大的威严。但落在国家大事上,漫不经心,犯有过错,这位皇上也定不会轻饶了你!

要知道,皇上是推翻前朝昏庸残暴的统治以后而上位的。原本弱小不堪的国家在其“东结潮州,南盟江州,西商锋州,北拒原州”的外交政策下,采取了“半修半守”的内政。

皇上自己于内加固外交和内政,为生存艰辛的西锋州送去肥美的肉类和甘甜的蔬菜,换取良好的兵武和诸多的矿物;潮州居海之境,皇上年少时多次前往,与当年的潮州少主,如今的潮州王交好多年,送往锋州的肉类有一半就是潮州提供的鱼肉;南江之地,盛产粮草,但水利工程却差强人意,皇上抓住这点,以潮州的工程换取了粮草和结盟。

皇上凭借着智慧的外交和事实的内政,让这个百废待兴的国家重新焕发了生机。

对外,皇上让自己的结义兄弟顾克胜镇守边关,只守不攻,以逸待劳,自己安心理政源源不断地送去粮草兵武。当时,他给顾克胜只留了三句话:“以守伺机,良机若至,一战制敌!”

所以,有了夏之雅睿。

“叶尚书到!”门外的小太监往内喊道,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因为往常国库取钱不都得要半个时辰吗?

叶相林面色凝重,对在场官员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径直走向皇上,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上停了下来。

眼明的雅睿皇察觉到了叶相林的异样,开口询问:“爱卿这是何故?”

“臣请罪!”叶相林扑通一声跪下,双手伏地,低头面地。雅睿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紧张起来,心中似乎有了预感。

“国库出事了?抬头说话!”

愤怒的声音回荡大殿,势要破耳。叶相林此时面无血色,缓缓抬头,直视雅睿皇极具穿透力的龙威怒视,声音略带颤音。

“国库…官钱…被调换了!”刚说完,叶相林就重重地将头磕了回去,这可是要掉头的大罪!

“什么!”雅睿皇惊讶得拍案而起,和善的面容此时无比震怒,下的大堂之上所有人都接连跪下,惶恐不安地劝道:“请皇上息怒,以龙体为重……”

雅睿皇此时毫不在意自己的龙体,继续大声质问着这帮全部跪伏在地的国之重臣。

“龙体?你们居然还好意思说?国库,乃国之库,是国之重地!户部和兵部共同执掌守护,可如今呢?”全场寂静,连细微的呼吸声都没有,雅睿皇死死盯着伏地不起的叶相林,似是火急攻心,大喝道:“将叶相林给朕打入天牢!三天之内,刑部必须查破此案!退朝!”

宫外·竹雅轩。

“主,叶倩雯要来了。”仆人跪坐在身穿墨色衣袍的苏昊渊身后,轻声告知。

“嗯,该藏的都藏起来。”苏昊渊点了点头,品完一口上好的花茶后,慢悠悠地吩咐。

仆人起身,将不该出现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刚要放入密室却被闭眼品茶的苏昊渊叫住:“等等,还有一个。”他抬手指向一旁的架子,仆人会意点头,将一个不起眼的东西也收了起来,放进密室。

“苏掌柜,我又来了。”叶倩雯双手推开门,自顾自地跳走过来,在浅笑品茶的苏昊渊前躺坐下来,自己给自己沏了杯茶。稍作品尝后,笑着调戏苏昊渊:“苏掌柜,近日可有想我啊?可还耐得住寂寞?”

“哼,”苏昊渊听着从叶倩雯口中冒出的“男儿话”,忍不住笑出声,“你一个女儿家,问我这个大男人想不想?寂不寂寞?可是想以身相许啊?”

叶倩雯听了反而不恼,竟然还摆出了一副将要得逞的神态,反问苏昊渊:“这可以吗?你打算要多少彩礼呀?”

“咳,”苏昊渊一时语塞,还被呛到,拿起帕巾擦了擦嘴,无奈吐槽叶倩雯:“我是说不过你了,难不成叶小姐是看我好欺负吗?”

叶倩雯喝口茶,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苏掌柜,比较有趣。”

她又想了想,补充:“至少不会像一些自以为是的贵家子弟,拿什么三从四德,大家闺秀之类的话来压我。”

苏昊渊给下意识摆出落寞模样的叶倩雯添了茶,回味几番她说的话,开口安慰道:“世俗总是这般,约定俗成的便是正确的,鲜少有人会试图剥开外衣,寻求本质。”

“说的好,”叶倩雯像喝酒一样豪饮了一杯茶,却被呛到,但毫不影响:“咳,本质往往是残酷的,但世间万物,唯此最真实。”

苏昊渊见叶倩雯又重新振作起来,适时地将装好菜的盒子端上桌,一个个打开,顿时香气四溢。有用果木烘烤的鸭肉,金黄酥脆的小肉饼,清淡甘甜的南瓜汤。

叶倩雯每次来这儿都会随口一提,苏昊渊却切切实实的记在心里。

“你这的饭菜还挺好吃,我能,就是有的时候到这儿蹭顿饭吗?”

“只要你来,我就准备,不会让你饿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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