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大失所望23（2 / 2）

“是吗？那就好……”德莉娅带上一对血红色的耳坠，漫不经心地说道，“没有别的事了，谢谢您，公爵。”

拜恩在原地内心挣扎了片刻，他知道自己远远没有过关。终于，他轻叹了一口气，走到德莉娅身边。她身后的亚当斯夫人马上向他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德莉娅没有抬头看他，声音冷漠地问道：“您还有什么事吗？”

拜恩缓缓地单膝跪地，德莉娅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说道：“您这是做什么？站起来。”

“殿下，我得向您谢罪。莉莉丝是我的眼线，五年前，由您父亲下令，让我时刻关注他所有子女的动向，从那个时候派到您身边的。”

德莉娅顿时感觉自己情绪一下子全都冲入了脑海，她明白拜恩不想揭发她的秘密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莫名其妙地，她却反而更加委屈和埋怨他起来。明知道这不能怪他，但德莉娅还是气的胸口都疼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她觉得最信得过的人，突然就成为了掌握她秘密的最大威胁。

她把手里的首饰粗暴地扔到桌子上，托着额头，颤抖着长叹了一口气：

“啊……我的天哪……”

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冷静下来，眼眶里已经溢满了泪水，随时可能滑落。她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看着他说：“昨晚救我的人和今天跪在这里的人，但凡有一个不是你我都不会这么愤怒！您是铁了心要成为我君主之路上的一课是吗？教会我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对任何人都不要付出冰冷的利益以外的感情？！”

他沉默了许久，刚要开口，德莉娅打断了他：“不，别说了。您为我父亲做的是什么样的工作，我现在也差不多很清楚了。理智上我没有责怪您的理由，您也向我坦白了，这就可以了。”

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逼视着他：“但是！下不为例！”

拜恩公爵轻轻亲吻她手上的戒指，然后站起身来：“您的谅解我感激不尽，请放心，我已经准备安排莉莉丝侍女离开，她会改名换姓，完全成为另一个人生活。没有人会泄露您的任何隐私。而我也一样，我对您不会再有任何秘密。在我的心中，从此只有您一位君主。”

“很好，退下吧，公爵。”

说完，德莉娅转过身去，抬起手抹了抹眼睛。

拜恩看着她的背影，深深行了一礼，然后走出了房间。

刚走出门两步，他听见房间里传出来女孩的哭声。他微微一僵，微微转身看着身后紧闭的房门。

他想到了刚才，她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时候，坚强的姑娘，一个人抱紧自己，露出脆弱的神情。

那一幕，他慌了手脚愣住，似乎做什么都不对了。

在这之前公爵觉得，对于她来说，自己不过是利益共同体中的一个而已，就算有信任也是极为有限的。所以他想过各种可能遇到的情况，想到可能会被怒斥，可能会被逐渐疏远……但唯独不会想到，她会哭着说下不为例。

他是什么人，一个老皇帝的密探，专为皇室做脏活的一把刀而已。但凡知道这些的人，谁会真心相信他，谁会因为他难过？

她的落泪，让他心里竟然也罕见的难过了起来。不希望她寄托在自己身上的情感和信任就这样消失，他毫无准备地就这么和盘托出了。

唉……

至于她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到底也没能确认，不过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她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德莉娅，这就够了。

不然呢？还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呢？把她们换回来？换回那个对政治一窍不通，既没有眼光又没有学识的公主来做他们未来的女皇？根本不可能，他不会同意，首相和律政大臣也不会同意。

拜恩公爵回到家之后，将那本汇报册扔进壁炉里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