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真是个疯子！（2 / 2）

“不……不行……”她焦急地跺脚，桌下那只银狗短促地叫了两声，“他不可以……卡穆，你见他的时候，没有看出什么来吗？”

伊尼斯只是淡淡回应：“难以确定。”

蒂尔达的眼神闪烁着，几乎要忍不住哭泣。她坐下来，双手捂着脸：“我就是因为……我已经不正常了，我不能回家了。”

她开始讲述当时的情况，当时海上黑烟卷起，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大声呼喊着，想要找到她的父亲，却感觉浑浊的空气涌动着钻进口腔，像一只手搅动她的食管和胃。

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恐惧让她的呼吸失控，那些黑烟从她的眼睛、耳朵、鼻子，甚至从每一个毛孔钻进了她的身体。

“我感觉自己被撕碎了，可是我又是完好的。”蒂尔达浑身颤抖，眼眶泛红，“我仿佛在水面上漂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不见而坠入海中，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后来是泰拉救了我，我就一直和他们待在一起了。”

泰拉伸出他那双厚实的手掌，轻轻地将蒂尔达的手放下来，拍了拍：“当时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后来才慢慢恢复。只是她有些不太一样。”

“她有时候会变得奇怪，不管怎么喊她，她都听不见。有时候她的动作就像一只野兽。”薛西斯用手势形容着，“会到处伤人。”

“那你们……怎么还和这位小姐待在一起？”艾柯用食指敲击着桌面。

蒂尔达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我打不过他们……”

……好粗暴的理由。

她又对艾柯说道：“这位小姐，您刚才好像对这件事也很在意。”

艾柯慵懒地玩弄着自己的头发，轻声道：“叫我……艾柯就好。我的弟弟啊，他已经不是我的弟弟了……他……疯啦！”她做了个鬼脸。

蒂尔达抿了抿嘴：“那他现在还好吗？”

“他可是我弟弟……我那么爱他……自然不会让他死。我把他绑起来了，一开始用绳子，后来换成了铁链……每日送点东西吃，应该能长命百岁吧……”

蒂尔达惊得打了个嗝。

薛西斯皱着眉头：“这样他岂不是很受折磨？早点了断不好吗？”

“折磨？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再折磨，也和我弟弟无关……”艾柯两根食指撑起嘴角，扬起一丝怨念，“我一定会把他变回来。薛西斯先生……这才是了断。”

疯子。伊尼斯嘴角微微挑起。

蒂尔达问伊尼斯：“如果……真是海妖，如你所说，杀死它，我说不定就正常了，就能回家。卡穆，你知道它在哪吗？”

他摇摇头，突然想起在那本兽皮书中，海妖也是蛇样的躯体。两种攻击性强的生物在同一块区域活动的可能性不大，如果这附近出现过海妖，那么巨蟒很可能是海妖的另一个形态：“不能确定，但巨蟒可能就是。”

“巨蟒？你说的是他们要去猎杀的巨蟒？”蒂尔达瞪圆了眼睛，“不行，不行！太危险了，不能让他们去！”

伊尼斯伸出左手，在她的后脑勺敲了一下，她顿时昏了过去。在泰拉和薛西斯有机会反应之前，他面无表情地看向艾柯：“催眠，让她忘了。”

艾柯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她哈哈大笑：“伊尼，你真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