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海里的少女（2 / 2）

入水前我团成一团，我知道如果平着身子掉下去，就如同撞击一块水泥地面，会发现非常清脆的声音的。

入水后一种清凉的感觉立马让我浑身的舒爽，早该下来泡一泡了，这才是真正的放松啊。

我6岁就会在村子里的池塘里扑腾，天生的游泳好手，现在这种情况对我来说，比在陆地上还舒服，主是要没风没浪。

好想朝船上的美女们挥手致意，还好忍住了，我是有任务的。

我轻轻用手划拉着水，毫不费力就让自己浮起来，落水的女人就在离我十米远的地方。

我深吸一口气，朝她游去，却分明看到，她也朝远处慢慢朝远处漂去，和我拉开一段10多米远的距离。

回头看了一眼邮轮，上面依然莺歌燕舞，一片热闹。

我紧紧跟着游啊游，如果拉长镜头看看，可以看到我离邮轮越来越远。

就在我游得起劲时，小腿抽了下筋。

我这时才感觉到海水真的冷极了，完全不是刚才那种凉爽的感觉，简直有点刺骨了。所谓屋漏偏逢下雨，这时一个浪头打过来，我呛了口水。这时天全黑了。

我注意到这时的“海面”跟刚才在邮轮上看到的海面完全不一样，颜色接近于黑蓝色，水温骤降，我又看了眼天上，开始还以为是眼花，用手抹了下眼睛，才发现天上乌云开始翻滚，一道强烈的闪电突然划过天空。

这时，海上排山倒海，哪里还有邮轮的影子？

抬眼之间一个大浪正高高扬起，劈头朝我打过来。我闭上眼，小命休矣。好在我憋气时间一向很长，无奈一浪还比一浪高，这排浪刚过去，那排浪就跟着过来了，简直就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趁这头浪过来的时候，我抹了一下眼睛，拼着老命瞅了一下周围的形势，离我大约半里的地方，有一只船，准确说应该是类似一只船形轮廓的黑影。

这种船我在鸡鸣岛从没见过，但好像似曾相识，这时头都被浪打麻了，求生的意志撑着我不能沉下去，决不能。

我在心里呼喊，姑娘你在哪里？

离我半里之外，确实有一条船，而且，这条船有三根高高的木桅船帆，黑色的那种。

我打了个激灵，想起这船跟电影里的海盗船太像了，这个时候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幽灵船，也得喊救命啊。

冥冥中感到点什么了，我意识到，那个昨晚进入房间的女孩，是有意把我引到海里来的。

“救命……”我在汪洋大海上喊起来，刚喊出一句，一个浪头打过来，淹没了我。

我绝望了，就这么自沉于南海？这就是我来亲近大海母亲的结果？

体力不支，手和腿已经慢慢划不动了，因为整个身体在冰冷的海水里泡得太久，眼看着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先是嘴，然后是鼻子，再是眼睛，一切开始变化模糊而遥远……

此时我突然从水中隐约看到，在我的右边10米处，突然出现了一只小船，是那种很简单的渔船，船上有两个人，年纪大的约莫70来岁，正荡着双桨朝我这边而来。

船头站着那个漂亮的少女，微黑的鸭蛋脸儿微微有些红润，雨水湿透了她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起伏有致，葱根似的手指纤细匀称，紧紧的抓住船头。

此时海上风雨交加，女孩睁着一又双美丽的大眼，眼里露出焦急的神色，不时用手抹了一下落在脸上的雨水，一会往我那里看，一会又转头对撑船的老汉说：“爷爷快点，他快不行了！”

天上的风雨突然小了下来，海面的浪的停了，月亮轻轻的在云中滑行。

世界突然静了下来。

少女跳进了海里，朝正在海水里一上一下沉浮拼命挣扎的我游过来。

靠近我后一只胳膊很熟练地把已经处于迷离状态的我轻轻托起，另一只手轻轻的划着水。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小船边，早已站在船边的老人一边说：“慢点慢点，”一边弯下腰把我连拖带拉地扯上了船。

老汉跪到我跟前，双手相叠放在我肚子上，用劲按了起来，我正准备给我做人工呼吸，我拿手挡住，叫了一声，别！

我连着吐出好几口海水后跟着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我慢慢坐起，看了看老汉，发现老汉穿的衣服跟现在完全不一样，青布衣服，一身短装，很明显的民族服装，再仔细看了看姑娘的脸，就是昨晚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