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常晴险险避开一拳，喊了一声，接着腹部就挨上结结实实的一拳，常晴顺势撞向人堆里，保镖光顾着围人，没料到这个看起来体格并不特别起眼的有什么特别，居然被常晴撞开了一个间隙。

常晴倒在地上，痛感像有团火在烧，蜷缩着挣扎了一下，想要站起来。

就听到一声痛呼，并不是自己发出来的，常晴勉强张眼，在混乱地人头堆里扫到，似乎是浅色眼睛地男人被咬了，接着就感到自己被踩了一脚，有人从常晴这个开口冲了出去，常晴急忙护住头部，手脚并用猛地锤踢开四周的脚踝，在一片吃痛地低呼声中，捂着肚子纽出了人堆，单手在地上撑了一下，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好几次常晴在跑的中途都觉得背后一帮紧追的人快要钳住自己的肩膀，才忍痛意识到不该跟那个表演者跑同一个方向，但是已来不急变向，也没有变向的通道，又不能停下来，停下来肯定是一顿猛揍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

有头有脸的人物……常晴跑着，脑子里面响起了保安队长的呵斥。

就看见表演者冲入了宴会区。

有头有脸的人物干得这叫什么事？！常晴经过还在门口的安保队长时，忽然一阵怒气上涌，在安保队长还没反应过来的瞪眼中，跟着表演者冲进了宴会区。

此时夜色渐浓，宴会还未进入尾声，宾客们大多酒过三旬，比开始宴会时气氛热烈不少，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表演者最先跑进去的时候，有一部分人还起了一阵欢呼，以为是有什么余兴返场节目之类的，还有的拍起手来，然后只看见表演者穿过了宴会场，甚至撞开了几个想要上前伸手打招呼的人，翻身上了宴会用的长条形桌子，蹬在白色天鹅绒上一下攀上了顶层加高的护栏。

常晴凭着头脑一热跟进宴会区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是一看见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时间惊讶的神情之后，在鼓掌声因为意识到显然不是什么余兴节目，凌乱的戛然而止时，常晴已经跟着跳上了长桌。

“快下来！”

并不是常晴张嘴在说，身后是音响中传来低沉地命令声，有人紧随其后拿了舞台的话筒对着两个人的方向发话。

常晴没回头看，没管这声到底是对着站在高处的表演者，还是对着自己，还是两者兼而有之的话语。因为高处的表演者站不稳身子的摇晃了一下，一时仿佛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僵硬了霎那。

宴会区的宾客起了一片惊呼声。

“听到没有，我说，快下来。”音响里面一字一句的话，像是咬着牙发出的声音。

表演者好似压根就没听到这句话一般，晃晃悠悠地抬头闭上了眼睛，一副马上要往后仰倒下去地动作。

“别跳！”常晴叫出声来，抽了一边桌上的天鹅绒布，眼疾手快的在护栏上挽了个结，一下翻到了高处。

表演者似乎终于意识到了有人在对自己说话，张开眼目光落到了正在站稳重心，朝自己伸手过来的人身上。

常晴此刻脑子里面可能是由于一下的极度紧张，空白一片，只是身体的本能在进行着动作，因为表演者已然向后倒去，常晴跟着跃起，在对方望着自己的目光中，脚步离开了护栏，踩到了空中。

一切在刹那间都变得缓慢，高层的风声扑过脸颊，常晴向下的视线里灯火闪耀的夜景朦胧成一块，只有眼前人的脸逐渐清晰，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自己，那是一双异常的冷漠眼睛，像是透过了常晴看到了夜色的深处。

腕骨间瞬时撕扯一般的疼痛，让常晴忍不住咬紧牙，一手紧紧抓着表演者的手臂，一手绞着缠住护栏的天鹅绒布刚撞回到栏杆上，半边手臂都是麻痹过的疼。

不过是在护栏的外侧，就像与宴会区隔绝了一般，半点会场的声响都无法入耳。过了几秒，却难挨得仿佛过了许久，常晴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抽了口气，翻转着手臂向上，那是种极度艰难的动作，每转一下常晴都不得不停下来，然后手臂又是勒到失血的疼。

就感觉不是自己的胳膊在动一样，常晴机械又吃力的重复着，缩短与护栏顶部的距离。

终于快到末端的时候，常晴试图用手肘穿过护栏扣住身体，减缓一下像是快断掉的手腕的承重。

此时一张面孔出现在了正在抬头使劲的常晴的上方。

还没等常晴看清是谁，眼前忽然像有强光直射，瞬间全白占领了视野，顷刻间又全部黑暗下来。

常晴闭上眼，手臂脱力地放开了天鹅绒布，往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