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船身倾斜20（2 / 2）

驾驶舱内，向竹死死盯住电子蓝图，额头出了很多汗。驾驶舱里的许多物品也倒在了地面，包括水杯和一些纸质资料。

“后面渔船情况怎么样？”向竹问。此刻的向竹早已让掌舵的舵手起身，从调头开始，她就已经坐在了主驾驶的位置，亲自操纵船舶，手动掌舵。

“绕开了。”对讲机里的瞭望员精简回答道。虽然有电子海图，但是经验丰富的船长都会上双重保险，让人工瞭望员用望远镜在海面观察情况，确保万无一失。

如果电子海图出现任何故障，也不至于让人手忙脚乱。即使如此，由于风急浪高，视线不好，还是出现了失控的渔船，海面的情况远远比想象的要复杂很多。

听到渔船已错开，驾驶舱内紧张的气息稍微疏解了几分。总算躲开了冲尾的渔船。

“海面情况怎么样？还有其他船只吗？”可能是出于一开始没有及时发现渔船的担忧，驾驶舱还是再次传出了询问的声音。

负责瞭望的船员和负责雷达探测的船员再次确认情况，“确认目前海面没有任何船只往来。”

在避让渔船之前，本身就遇到了复杂的海况，由于海况不好，驾驶舱内一直都是保持舵效的最小速度，迎着浪前进，由于海浪的速度和船速基本抵消，所以整体船舶都没有前进，某种程度上来说，谭君仪她们几乎在原地滞留了好些天，驾驶舱的舵手只是随着风向去调整船的方向。

当然谭君仪和易小瑞并不会知道，她们在船上被荡秋千了好几天，其实是在原地打转。要做到在大风大浪中，原地踏步，一点都不简单。也要有丰富的经验，计算好风浪的角度和力度，最大限度保持船舶平稳。

不然要是真的不管不顾，原地踏步，船舶不知道会被冲往那里。

停滞航行虽然会浪费不少时间，但是只要等待海况好转，就可以全速前进，追赶进度。

而且风浪大时，迎着风浪缓行是最稳妥的办法，可以减少波浪对船首的冲击，也可以避免风浪过高冲上甲板。

这几日，向竹蹲点在驾驶舱，也是出于安全角度考虑。时刻都要根据风浪的程度来选择最佳的舷角，谭君仪觉得船舶很晃动，像在游乐园荡秋千，但是这已经是驾驶舱里，船长、水手长等人讨论商议过的最佳角度，最大限度地减轻晃动和不适感了。

随时根据风浪变化调整船舶的速度，避免和巨浪进行抵抗，是一直确定的方案。

但这一切都被突然失控的渔船打破了，渔船直直朝船尾的方向冲过来，让向竹不得不调整方向进行避让。

船舶转方向避让紧急情况，船舶摇晃更严重了，转向让原本滞航的船舶变成横浪航行，驾驶舱内大量东西的散落，说明横摇非常严重。

船身已经完全成了和风浪摇晃的方向一致了，也就是随着浪被晃，晃动自然更严重，船身倾斜，已经很危险。

如果是在游乐场荡秋千，就等于本来就荡着的秋千，后面突然来了个顽皮的小孩给你大力推动，秋千荡得更高了。波浪的周期就是这个顽皮的小孩，他用力的方向和船身本来摇晃的方向一致，更要命的是，周期也一致，你刚好最下来的时候，刚好是波浪小孩最发力的时候。

“确认一下船上的货物箱子倾斜的情况。”向竹发出指令。

刚刚着急调头，实在是情况需要。调头前应该进行的全面检查和物品加固都没有做好，所幸之前已经在风浪里经受了好些天。

经验充足的轮机长陈媛、大副林帆已经安排全船检查和货舱物品的加固，所幸货舱内的货物移动不大。但是甲板上那些原本绑住的救生圈、救生筏等等都出现了松动脱开，全船把这些确认的情况都向驾驶舱里汇报。

谭君仪的房间里也有能对接到全船频率的对讲机，在没有信号的时候，对讲机几乎是全体成员沟通的唯一工具了。

这也是刚刚拽住易小瑞的原因，这种时刻，你冲出去未必能找到人，但是你要是一个个频率调频，就能基本上听到船上的情况了。

她本是想调频找到李悦，问问情况如何了，想汇报一下医疗室的药品倾倒的情况，询问什么时候能平缓一些，她好过去重新汇总整理。当然，还有易小瑞的伤口，也需要消毒、上药和包扎。

恰好就接到了向竹的频率，听到船长正在一一确认船舱货物的移动情况。其中夹杂着她听不懂的术语和用词，但是勉强知道了一些情况。

终于找到了水手李悦的频道，谭君仪迫不及待地询问她当前的状况。

“我们医疗室的医药用品和物品也倒了，这个要汇报吗？还有桌面的资料和用品也倒了，这个情况什么时候能好转呢？我想着过去整理一下……”谭君仪的话语显得急促。

其实很多问题，谭君仪并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只是除了一开始那位实习船员叮嘱她们乖乖待在船舱内以外，再也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这份未知和不确定，才造就了恐惧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