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旧事重提（2 / 2）

傅晨珣好脾气的给他当翻译：“愿君永如天上月，皎皎千古不尘，是说月儿希望秦晟桓平安喜乐快活一生；山月不知心底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是说月儿心里还放不下陆伯母的逝世，认为人生苦短，经不起太多风风雨雨；曲终人散皆是梦，繁华落尽一场空，是说月儿惦记着她的那个梦，最终梦醒了还是一场空，不管是今生今世的繁华，亦或是前生或是来生……晟桓的恰似人间惊鸿客，墨染星辰云水间，告诉月儿，人间有你值得；满目山河不及你，浩瀚星河皆为尘，是说晟桓的一切都为了把月儿证到手，就算是世间在他眼里，与月儿相比，也不算什么；九天揽月星河阔，十六春秋绕落回，说月儿十六年太过孤寂，以后有他来好好守护月儿；月儿说白头若是雪可替，世上何来苦心人，是在犹豫晟桓的所言真实性；晟桓的纵有十万人千梦，不及人间一两风，还是在强调月儿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了呗。”

凌烨看了一会几人，有些心烦意乱，走到佛堂，看见柳嫔在那里跪着念佛经，佛经后又在喃喃自语：“小姐，您生前希望小公主能被秦将军放在手心里呵护，今日您的愿望达成了……”

“朕问你。”凌烨突然开口道。

柳嫔没注意到有人来，见凌烨时便慌了半分，但很快又镇定下来：“臣妾参见陛下。”

“当年江嫣然和凌晴云的交情如何？”凌烨问道。

“当年……小姐和晴云长公主交好，便约定说若是生了男孩，便结拜为兄弟，秦家这么多代来，每代一直都只有一个男孩，而且秦家的夫人一般都是死于难产，母死子存是定数，小姐想着陆家女儿定能保自己的命，便对晴云长公主说，若是以后陆家得了女儿，便嫁入秦家，这次晴云长公主是命大，所以生了晟桓之后能活的下来，若是陆氏女儿嫁过去，也说不定是能改了秦家的命数。”柳邀语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凌烨点了点头：“所以，婉清公主和秦晟桓的那桩婚事，是已经被……被嫣然定下来的了？”

“是。”柳邀语答道。

凌烨点了点头：“你继续诵经就好，朕在旁听一会而已。”

“是。”柳邀语应道。

玉泉池旁，赤澜桥上

秦晟桓携着陆盈玥的手，走到了最初他们见的惊艳的那个地方。

“这张脸，公主若是可能日后时时刻刻的见，公主也确定吗？”秦晟桓带了一些调侃。

陆盈玥轻声笑了：“确定。”

秦晟桓看着陆盈玥，湿润的眼睛流露出特别温暖的光芒，那就像一潭神圣的拥有神奇力量的湖水、神秘活泼而多情。

陆盈玥的脸有些微微泛红，便闪身飘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秦晟桓也是一笑，也闪身飘到陆盈玥的身旁。

“我本无意惹惊鸿，奈何惊鸿入我心。”陆盈玥轻声道。

秦晟桓伸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来生若是缘未尽，宁负苍天不负卿。”

陆盈玥仿佛无意，神色间却深以为然：“来生缘……此生愿君莫负我……”

秦晟桓粲然一笑：“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

陆盈玥顾盼间向秦晟桓淡淡一笑。

佛堂内

凌烨还在思索着，恰好出来碰到陆璟。

“陛下。”陆璟躬身行礼道。

“正好，我有点事情，一直想不明白”，凌烨拉着陆璟，边走边说。

“你们都说，嫣然当年就已经决定，把婉清嫁入秦家，可若是我将婉清指婚给我皇子呢？”凌烨有些不甘。

陆璟似笑非笑道：“那陛下觉得，月儿的快乐重要，还是陛下的权利重要？”

“若是我能用这千里江山换婉清展颜，我也是愿意的啊！”凌烨不假思索的答道。

陆璟不说话，只是看着凌烨。

“但是……可能我们都是从小看着婉清长大的吧……现在就这般不舍她入了别家？”凌烨犹豫。

“可能对陛下而言，秦家算别家，但是对我们五府而言，秦家仅仅是我们本家，况且，月儿嫁入秦府后，秦家与我们更是亲家。”陆璟盯着凌烨的眼睛，冷冷道。

那么多往事……就一下子在凌烨的心上荡漾开来。

当年，他凌烨，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豫王，却得了五府傅氏女儿傅靖童做了他的豫王妃。他本是无权无势的一个王爷，却因为五府，才开始慢慢的蜕变为最有竞争力的王爷。

出力最多的，五府，秦家军。五府自是受凌烨的尊重与敬仰，而秦家军，却成了凌烨猜忌的目标，本是功劳比天高的功臣，却被凌烨视若罔闻，若不是念着凌晴云嫁了秦家秦晏将军，凌烨便对秦家军连一点点的军饷也吝啬封赏。

从凌烨继位开始，便一直在防范秦家的人，甚至直接将秦家军安置在了边疆。秦家军却在边疆之时，将大渊的山河扩了三番。但是凌烨却一直将秦家当做不可不防的大敌。

“其实，当年秦晏将军被坑杀，也是陛下故意拖延时间不发救兵吧？”见凌烨还在愣神，陆璟幽幽道，唇角轻轻的划过一丝冷笑。

“但是，可惜了，结果让陛下失望了，秦家还有秦晟桓，足以以百人挽这败局”，陆璟似笑非笑：“很多事情，不是我们不知道，而是我们不想说，为的是给陛下留尊严，但若是陛下不屑我们五府的薄面，五府也不必留情。”

“月儿的婚事，既然嫣然是那般决定的，月儿也自己与晟桓相恋，那我们只会推波助澜，并不会像陛下一样，在拖时间。”陆璟大踏步的离开：“告辞。”

凌烨看着陆璟的背影，拳头不由得紧了紧。

当年的江嫣然，年方十八，浅淡的橙红颜色长袭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带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挂在腰间，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若是原似谪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令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

凌烨在远处，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就是那样的姑娘，猝不及防的闯入了凌烨的心中，并且已经驻足了几十年了……

“姑娘，请问芳名？”那年的凌烨还带着羞涩。

“我是江府女儿江嫣然，王爷有礼了。”江嫣然的那盈盈一拜，让凌烨魂飞魄散……

凌烨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