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雪姐吸口气,继续说:

“待到明年,男孩金榜题名,满载荣誉归乡,一路上喜气洋洋,人们争相祝贺,男孩更是意气风发。但男孩心里一直想着女孩,想娶她为妻。走到女孩门口,看见许多红色,红色的对联,红色的'囍'字。男孩纳闷,有人告诉他,女孩前一个月嫁人了,嫁了一个富豪家的公子。男孩伤心了,低头落泪,看见墙角下有一堆细细的枝干,上面有一两片嫩叶。男孩仔细一看,墙角下还有几颗未发芽的红豆,男孩笑了,调转马头,默念了这首诗,从此告别了生他养他的家乡。”

雪姐讲完了,台下沉静,我感到悲伤,叶云要哭了,我推推他,他看我一眼,没理我,后来他说自己隐约感到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所以要哭了。

雪姐拿出下一张纸,说:“下面用一首诗来结束:

苍天辽人心,一幅淡描过。声咽无力悼悔,岂在路茫茫,终生可离去。世故人非事,只道面笑止。”

说完,李老师流了眼泪,伸出手抹掉,口里默念“世故人非事,只道面笑止”,念玩摇摇头,轻轻笑了笑。台下沉默,雪姐慢慢回到座位,我哥掏出纸巾,递给雪姐,雪姐拿了纸巾,爬在课桌上抽泣,小声说道:“你为什么依然狠心,为什么满不在乎,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你装不懂,为什么我要见你,为什么命运如此……”

我哥望着窗外,一口气,融入沉默。

丰收要开始了,庄稼里的农作物在吸收最后的营养,玉米颗颗饱满,土豆在地下要睡醒了,叶云说候鸟要开始迁移了。

我们放学回家,弟弟从远处高兴地呼喊我们,我们以为有啥事,一路跑回家,发现三爸回家了。

三爸穿得整整齐齐,高高个子,头发直直的,站在台阶上,向我们招手。

三爸才到家,地上放着几个大包,还没有整理。三爸说我们长高了。然后从口袋拿出烟,点燃一支,坐在石阶上。

三爸转头一看,池塘有很多枯枝败叶,抬头看见梨子要熟了。三爸吸口烟,说:“把我的黑包拿过来,就是第二个包。”

三爸指着,我把包放到他身边,三爸叼着烟,打开包,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我看见有吃的,有用的,稀奇得很,我们围过来,东瞧西看。

三爸一指,说:“这是雪儿的,这是云儿的,你们先拿去。”

雪姐本要推迟,但知道三爸的脾气,说声谢谢,叶云连忙拿着。

三爸抬头问:“莉在家没?”

雪姐说:“早上走的时候在家,现在应该在家做饭吧。”

三爸点头,背上包,叫我跟他一起上去一趟,让我哥他们先玩着。

我跟在后面,到了雪姐家,莉姐在屋檐下扎鞋垫,腿上放着用竹条编的筛子,装有鞋垫,线团,剪刀等物品。

莉姐抬头看见三爸,笑道:“你回来了啊,我说怎么今天有喜鹊在叫。”

三爸找来凳子坐到莉姐身旁,放下包,说道:“听说喜鹊叫有喜,你说我回来对你有什么喜事?”

莉姐继续扎鞋垫,说:“是我看错了,是几只麻雀在叫而已。”

三爸笑道:“你这嘴还是不饶人,我以为你变得温柔可爱了呢。”

莉姐头也不抬,说:“你别说,你出去的时间里,我学会了扎鞋垫,恨一次就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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