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天空万里无云，几只水鸟从水面划过，几只蜻蜓在树丛里游荡，太阳肆意照在大地，万物暴露在太阳的光辉下，水面散发波光，大大小小的石头反射阳光，形成了无数的太阳。

两个身体在太阳底下撕扯扭打，两个影子混合在一起，给寂静的河滩增添一份生气。

那人被我哥摔倒在地，我哥一挎骑在他身上，抡拳要打时，那人手抱头，求饶道：“不打了，我错了不行吗。”

我哥听见，放开他，背上书包，与雪姐一起回家。

谁在后面喊了一句：“小心。”

我哥一躲，但已来不及，一块石头砸在我哥的右小腿上，我哥愤怒喊叫，转身冲过去抡住那人的衣服。

那人知道自己做得过了，连忙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哥盯了他几分钟，我看我哥要放手了，我看我哥小腿在颤抖，额头上的汗珠紧紧锁在眉头上。一时冲动，跑过去对准他的肩膀就是一口，那人一把推开我们，捂着肩膀，有血液渗出，他骂道：“都是狗崽子，早知道不该与狗计较，妈的，畜生。”

骂完，他背上书包回家了。

我哥身体一软，我立马过去扶住，他抓住我，迈步一瘸一拐向家里走去。雪姐想帮忙，我哥看她一眼，雪姐愣住了。我很想哭，我哥使劲抓住我，好像每走一步都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我的手臂被他抓得青筋直冒，并不是因为身体的痛而哭，更是心里难受。我哥喘着粗气，身体每个地方在抖动，但是我哥咬着牙，哼都没有哼一声，始终移动步子。

回到家，狗叫和人声混杂在一起。

原来那人的奶奶带着他来到我家讨说法来了，只见她说：“你们不好好管管你们的孙子，你看看你们的孙子干得好事。”

说着，指着那人脸上的乌紫，手臂上的血印。

我奶奶说：“小孩子嘛，难免会打个架，等他们回来我好好教育教育他们。”

他奶奶说：“我家的可是脾气好，在家里听话，说什么干什么，比不得你们家的，动不动喜欢打架。”

我奶奶连说是。

我哥从我身上移开，忍着痛一个人上了台阶，我奶奶看见想要骂我哥，不过我哥脸上也好不到哪去，我奶奶没说话。

我哥看着那人，那人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但是来这里是他奶奶的意思，他拗不过，就来了。

那人看我哥腿上肿了一片，心虚了，拉着他奶奶说要回家。

他奶奶本来想把我哥教育一番，但看见我哥伤势不轻，只是对我奶奶说：“好好把他们管教一下，免得以后长大了不走正途。”

我奶奶连说是，那人和他奶奶走了，小白一路咬。

奶奶本想说什么，爷爷说道：“去堂屋给我跪下。”

我和我哥放下书包，跪在堂屋。堂屋在房子的正中位置，堂屋是非常严肃的地方，一般逢年过节会屋子中间摆好桌椅，点上香，放好食物祭拜。墙上挂着神鬼图案，个个怒目圆睁，我看着浑身不舒服。

弟弟一脸迷茫，望着我们，然后跪在我身边。

我感受不到夏天的酷热，心里凉嗖嗖的，我哥一直沉默，弟弟呆呆的扣着地上的土。

我不知道跪了多久，太阳没了刺眼，知了鸣叫，鸟儿在梨树上扇动翅膀，一些大胆的母鸡在我们周围啄来啄去，不时拍拍羽毛，发出卟卟的声音，伴随咯咯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