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嘉年(三)(2 / 2)

“郑孺,真的是你?”

筠娘不想真的在这里遇到郑孺。还是五年前,在江州的时候,筠娘跟贺禎收留的第一批流民,郑孺就是其中一个,后来就在学堂留了下来,他的天分高,很聪颖,学什么都快,也很勤奋,除了跟着读书,还帮着贺禎处理学堂的各种事情,算是他得力的一个助手。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现在竟在白酩这里从事。

“师娘——不,陛下。”郑孺见到筠娘也很兴奋,可是白酩在场,他也不太好表露出来,又敛回笑去。

“不必这么生分的,我是简装出的门,我们相处就跟以前一样,你还是叫我——就什么都从简就好了。”

郑孺也只是象征性应了一下,他当然也什么都知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齐国,你师父呢,他还好吗?”筠娘急于知道贺禎身边发生的变化,他在信中从没跟他提过的,她以为一切如故的事情。

“我去年十月就来的上京,一直跟着大司空做事情。师父他一切都很好,有沈师娘在一边照顾,我们也时常通信,他还是很关照我。”

“他知道你来这边的事情?”筠娘惊道。

“知道的。师父——他很开明,也支持我们出仕,不管在那一朝,但对社稷有所贡献。”

筠娘半晌才回悟过来,微微点头。

“你师父是对的。”

贺禎确是对的,他没有理由拦着,无论哪一个学生去南朝还是北朝应仕,只要为社稷百姓有所贡献。她也理解郑孺的选择。北朝仕途的发展机会是比南朝好很多,白酩政治手腕强硬,但是是开明的,唯才是举,知人善用,能带领官员开辟一番新天地,郑孺是寒门子弟,投身到他门下,为他所用也不奇怪。

她只是很感叹,局势这样下去,南朝只会一天比一天处于不利地位。

筠娘又关照了郑孺几句,就没再说什么,白酩让他下去了。

“你的熟人倒是多,还都是跟‘故人’相关的。”白酩哂笑道。

“他们都会慢慢变成你的人。”筠娘感叹。

下午没有什么事情,两个人把孩子交给乳娘,白酩骑着马带她到城中去看新修的宫室。迁都的事情确实已经在筹备了,西京的宫室是在原来旧宫的基址上修盖的,当年兵乱,给叛军烧略的已经所剩无几,后来白濬还有白酩在这里经营数年,也只修盖好一部分,年前还在继续修盖,不过因为旱情被迫停了下来,看样子三五年之内暂时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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