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嘉年(二)(1 / 2)

她第一次有了成家的感觉。没经过山盟海誓,礼拜天地,他们这样成了夫妻,竟然过起日子来。她,他,还有肚子里的第三个人,那样璞实而温暖。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这样陷在幸福里面,很叫人生起一种不管不顾的勇气,不顾坊间的议论还有朝臣的谏言,不顾他们两个人之间身份的差别,她想对白酩好一些,再好一些。

她知道他是很难的。

每天要处理很多事务,还要面对他家族那边的压力——他父亲一直不赞成白酩跟她的来往,自从他搬进来御花园,白濬把他叫回去在床前斥责了好几次,还在府里自作主张为白酩纳了好几个侧室,白酩不回去,他索性把白颙从上京城调到了西京,任车骑将军,大概是想分白酩手里的权以此儆戒他。白酩也不在乎,只很桀肆地笑了笑,老头子大概还以为只过去这一段时间他还拿捏得动他,他只是例常的回去探病,汇报事务,此外再没有什么。

这个年过的比去年要热闹好多,宴会百官以后,两个人就一起待在暖阁里,白酩学的民间的样式,把这里布置得灯彩辉煌的样子,点了各色的花灯,树上缀了绸花,筠娘简直有一种铺天盖地在办喜事的感觉。

她窗前挂了一束红梅花,还有一些江南的香草作衬,这是萧植从江州给他送来的。她还给他看贺禎还有惊霜寄给她的书信,跟他商量该怎么回给他好。

“我巴不得你一个字都不写。”白酩握紧了她一只手,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恨恨道。

筠娘嗔了他一眼。

“都已经过去了。白白让你吃了三年的醋,人家也冤。”

“我就是醋,而且不够。有一天面见了他也要讨回来。”即使是贺禎只从名份上霸占了她三年,他也还是嫉妒的要命,尤其是追想起来的时候。

“还有你欠我的,小兔崽子生下来以后,也得还给我。”他越说越不正经,凑近她耳边吹气,筠娘一张脸显而易见红起来,要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

她也想笑,那时候是要恨她一辈子的宝贝,现在又变成了小兔崽子。

“要不你就把你有孕的事情告诉他,本来就是事实。告诉他好了,我来动笔。”

筠娘是不太好意思告诉贺禎。这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又很难为情,要她写一个字也写不出来,现在的心境和那时候是很不相同了。

白酩一直在作乱,那封信也没有写成。

侍御们送了晚饭进来,筠娘说团圆饭也要叫砚青进来,白酩拦着不让,说他一个正主在这里就够了,不要别的替代品。

“你真是……我把他当亲人,当晚辈,他的醋你都要吃吗?”

“他只比你小三岁,,你没见过他每次看你的眼神。哪里算什么晚辈。”

筠娘简直气结,想一想他几头吃醋,这么辛苦,又几乎要笑出来。还是不要叫砚青进来了,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一个冲动打起来。

她改主意,白酩却主动转向,说把叫他来也好,在上京难得有和她相识的人,接着就叫人请砚青进来。他突然这么大方筠娘反变得不适应。

不多时砚青就来了,他身上还穿着铠甲,没来得及回府里换便装。

白酩请他坐下,随便就好,他自己并没有动身,还是揽着筠娘的姿态,吃饭盛汤择菜从不让她动手,都是他来,一边劝砚青多吃一些,拿挑战的眼光看他。砚青问了问她的月份还有南边发生的事,几乎没吃什么,就凛着脸就推辞有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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