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嘉年(一)(2 / 2)

白酩以为她是旧疾犯了,派人去给她送药。听使者回来描述病况,跟以往相比是很不对劲。

他直接去内殿找她,正见她在那里盯着自己的肚子发愣,见他来了,迅速躺回床上去。

“你——你怎么来了?”她哆哆嗦嗦的,拿警惕的眼光看他。

“就来看看。你怕什么?”

“没——没有。”她说。“并没有大碍,你看过了就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她挥手想叫他回去,不提防给他坐下来一把抓住一只手臂,拉着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是没看出什么异常来。白酩叫人把御医找来。

“别去!别去——”

筠娘急了,嚷起来,拉着他不要去叫人,给他死死扣住。

“你说,到底怎么了?”他逼着她看他。

筠娘根本说不出口,慢慢低下头去,发疯了一样突然狠命地锤他。

白酩忽然间明白了。

他的眉峰剧烈跳动了一下,费了很大的力气抑制住才恢复平静。他再次认真的检视她全身一遍,重新把她在抱在怀里,动作比之前轻柔很多。

“你预备怎么办?”他问她。

“不知道。”她烦躁不已。

一说到这个两人之间的氛围又变得僵冷起来。

“你听着,你要是敢不要他,我就恨你一辈子。”那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他牙缝里挤出来。

情态语气郑重的让筠娘害怕。

“能不能保住还不好说呢。怎么保不住了你一定都怪在我身上。”她试图反驳道。

“那你想要他吗?”

“——想的。”

筠娘低头,拨弄她衣裳的带子,很小声的说道。

白酩听见了,唇角抑制不住弯起来,抱着她的那只手收紧,又像是有所忌惮,只虚在半空里,温柔的像对待一只毛羽。

后来回想起来的时候,筠娘把那一阵子白酩对她的态度称为宠。

他是真的很宠她。打着监督她不许伤害他孩子的名义,他搬出太极宫,光明正大和她住到了一起。逼着她和他睡到一张床上,每天一起吃一日三餐,不管有没有事务处理,他下了朝一定先来见她一次,交代完才出去,不许她穿薄了或者没有随侍就出门。而筠娘那一段时间里也很依赖他,睡觉的时候要牵他的手,食欲不振的时候要他哄着吃饭吃药,他的脾气是真好,要什么都能变戏法一样给她弄来,隆冬的天气还能让她吃到鲜白杏或者桑葚,有时候放下手里的公务,能陪着她在宫里走一天或者就只是躺着。仿佛中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从没有过芥蒂,这样的日子和四年前连了起来,同她曾经婚后的想往是一样的,即是时间不对,场合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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