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嘉年(一)(1 / 2)

说不清楚是甜的还是苦的,好像一个果子不论甜涩,就那样囫囵吞下去了,到了肚子里也还囫囵着,时常引起她的惊诧和不安。

怀着那惊诧不安,筠娘被他抱着深深睡过去。

“你得是我的,终究还是我的。”白酩眸光里含着深深的欲色,在她耳边切切道。

筠娘一觉睡到天亮,她还是很累,连眼皮也睁不开,就横在那里又放空了一阵子。

白酩已经走了。

如果不是身上酸痛的感觉还有周身的痕迹都在,她几乎相信昨天经过的都是一场梦。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拿他,拿她自己,很多事情不能想。

他说的也对,她好像是只会嘴上说说,事情发生以后下意识的动作就只有伤害他。

筠娘缩到被子底下去,掩住脸,仿佛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所有的问题。

幸好这一天是中秋,百官并不会来上朝。筠娘磨蹭着到了中午才起床,洗一个澡,吃饭,换上衣服,她预备出门走走,到殿外只看见砚青坐在台阶上,神情很颓丧的样子,他的衣装都破了,嘴角眼窝青红不等。

他看着筠娘,很惊骇愕然,又很无措。

前者是因为他眼看着白酩抱她进殿里去,两个人混过了一个晚上,后者是因为今早白酩从暖阁出来,他没忍住上前去和他打了起来。他是伤的不轻,白酩也没捞到什么好处,脸上也了挂彩。

两个人有那样的过往,又这样的倾向相处着,走到这一步是拦不住的,他只是很不甘心而愤慨。

筠娘听他说前面的事情只尴尬得低下头去,听到后面却抑制不住笑起来。她没有怪砚青,反而夸他干的漂亮。

她现在倒是想见见白酩了。

那件事情好像真的没有发生一样,他还是住在太极宫里,两个人除了上朝讨论政事几乎不说话,仿佛是一对再正常不过的君臣。除了曾经吞吃过的那枚果子隐隐发作让她不安,筠娘也没觉出跟以往的生活有什么不同,她也觉得自己忘了。

但是宫里宫外的流言就这样传开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捕捉来的,纷纷的扬着,之前早就有关于筠娘跟白酩过往的种种叵测,现在更是满城风雨,那一晚的事情在各处被绘声绘色讲着,猥亵露骨至极,朝臣们看她的眼光都变了。

卢琯进宫见她,跟她说到现在民间孩童都在传唱一首叫《将仲子》的歌,就没再说下去。筠娘隔着帘幕一张脸充的血红,几乎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

两个人不清白,要撇清只是越描越黑,索性不去管它,任它自己消下去,反正关于她跟白酩的传说已经足够多了,也不差这些。

凭借着五年前成亲她了解的那点子贫瘠的夫妻之事,筠娘万没有想到她吞下的那枚果子有成实的一天。

可是确是不对劲了。

她的身体起了很异样的变化,她变得特别得困,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样子。月事一个月没来,吃饭,吃什么吐什么,就是不吃饭,远远地闻到味道也能吐个天昏地暗。

筠娘不是没见过见那些宫妃怀孕的症状,都这样了,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才是真真的傻子。

可是她谁也不能告诉,不能去找御医,也害怕白酩知道,可是这迟早瞒不住的,故而整日惴惴着,情态怏怏的。她是肉眼可见的瘦了,远看着在风里要被吹倒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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