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秋(八)(2 / 2)

筠娘说完径直对着她哂笑起来,引的在场的人也不住暗暗发笑,有些仕女则不说话了,暗自点检钗环,有不少人的装饰是跟白荑很像的。

“你,商芷筠!”

被她这么一驳白荑简直没有了好脸色,简直想大闹起来,刚要发作却被白酩掣住了。

“回去!闹了这么一场,还嫌丢人不够?”

“阿兄,你帮她?”白荑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慑于白酩的威严,

“以衾,这可是你妹妹。”白贵妃在一边帮道。

“姑姑今日吃酒过了度,还是早些回去吧。这里风大,当心吹风受寒。”白酩正色劝道。

似乎没想到他出言这样不客气,白贵妃脸上也带了薄怒,可是似是有所忌惮,沉着脸把白荑带走了。

两个人走了,宴会继续进行着,所有人都当没有发生过这场插曲,都一副神色矜严的样子,可是又像结束了什么大变故,一种恢复平淡的不甘和空落。

筠娘回看了白酩一眼,他的神色依旧很平淡,她也没有感谢她的意思,毕竟是他自家人,理应由他来处理。

用过午饭,到了下午,这宴会接近尾声,宾客们依次敬酒告辞,白酩代她向众人回敬,筠娘依旧负责面上端笑。热闹的场合慢慢变得稀落起来,衬得这御花园很空,酒宴残破的场景突然加深了这暮春的气味。

御侍们忙于搬动杯盘碗盏和席位。卢聿也告辞了,这场子里陡然就只剩下筠娘跟白酩两个人。白酩喝了不少酒,他的,代她喝的,脸色带点涨红,有些微微的醉意,他撑着手,看筠娘豁然卸了装束的样子,蹲在地上去扯那盆牡丹娇红的花瓣,仿佛不是在上京,还是在江州时候的天真模样。

那牡丹开的真好,虽然已经过了正开的季节。婴儿粉面大的花朵,娇弱,但是明艳而热烈,仿佛为了只有一天的花期拼命绽着。为了筠娘,毫不爱惜地从暖房里培出来,放在这宴会上衬她,很衬得上她。

他说过,阳春三月的时候,一定请她来上京城看牡丹。

他的唇眼不自觉弯了弯,眼光流转又变成了冷清和淡漠,迈大步子走到她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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