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四海班27（1 / 2）

苏碧莹和李诗然分开行动，她自己去了府衙找李长云，签发了开堂审理文书，时间是在七日后。

她尽量给高郜质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查清户籍冒名案和死刑复核案。自己的私心就是，并不想那么快见到田兰溪或者陈汀州。

这半个月来，不停的赶路、查案，和李长云一众官员周旋，耗尽心力。身体的劳累，睡一觉能补充回来。脑力劳累，要恢复，真是难得很。感觉被掏空。

她想了想，回小院找高郜质，想去见一见蒋圣楠。都因公负伤了，不去探望一下，回京都不好做人。

高郜质特意提醒苏碧莹做男子打扮。苏碧莹瞪他一眼，你看我工作的时候像女娘吗？无非就是官服换胡服。临走时，南浔出来把一支木簪插在她发髻上，说大郎君让把木簪还给陈汀州。

……她哥管的也太多了，嫂嫂知道吗？

高郜质寻了一辆马车，大概行了一炷香时间，苏碧莹跳下马车的时候都惊呆了，这是……青楼啊！嗯，确实很香。

苏碧莹只管跟着高郜质一路向里走，敏锐的发现高郜质和青楼的假母对视时微微点了一下头。

行吧，都是熟悉的套路，据点隐藏在青楼里，倒也解决很多问题。比如吃喝拉撒，青楼的客人和姑娘也是要吃饭的。比如购买药材，青楼楚馆向来是各大药店的长期稳定客户。这就隐藏了受了伤的蒋圣楠的痕迹。

她相信靖安司在东台绝对不止这一处安全据点，只是现在这处是最适合蒋圣楠的。

是白天，很多姑娘都在休息，并没有太多人。整体来说，比较安静。苏碧莹问高郜质“秦楼楚馆也有很多类型，怎么选择开这样，额，花费在中等水准的呢”。

“不错苏寺丞，还知道这是中等收费水准的青楼。收集情报嘛，中产人士是最活跃的。下能和贩夫走卒来往，上要勾连世家大族。那些世家大族的情报，我们收集起来比较费劲，渠道过于单一。只针对某个世家就投入人力物力，成本太高”，高郜质还好心的解释了一番。

确实，术业有专攻。不过看样子，不管是大理寺还是刑部，办案都要考虑成本，要不户部尚书还不把他们给撕了。

她想着自己这趟花费多少，最好还是节约一点，免得回京都寺卿黑脸。就见高郜质转向左边的月亮门，穿过一片竹林，后面就是蒋圣楠住的房间。

“气色不错，看起来恢复了。这次因公负伤你说寺卿能不能给你请功”，其实苏碧莹知道请功是不可能。说出来安慰一下蒋圣楠而已。

“唉，我没事。就是着急范维明的下落，头发都给我愁掉了”，蒋圣楠是真焦虑了，换以前那势必要和苏碧莹互怼几个回合。

“可你现在也离开沥水了，还要怎么查。不怕李长星又追杀你么”，还以为大理寺只要把审判工作做好就行呢，刑簿司的判官职业风险也太大了。

蒋圣楠沉默了好一会，抬起头直视着苏碧莹道“苏寺丞，法不能向不法低头。必须还原案件的真相，据实以判，才是公平”。

也许他们共事的时间久了，产生了很多的视线盲区，苏碧莹第一次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身边这些同僚。虽很多时候特别的，特别的讨厌他们，可他们依然有那么多闪光的地方。

高郜质进屋来说已经通过仇尚敏将这些信息都传递给了沥水靖安司，他们会继续在沥水追踪其他线索。一旦有消息就传回东台。

他觉得靖安司这次肯插手帮助大理寺查案，大家都应该高兴才对，但他发现除了蒋圣楠一脸激动，苏碧莹反而保持了缄默。

苏碧莹想的是，不同部门的管辖范围不同，职权范围不同。这样的调查取证获得的证据，在合法性上能行得通吗？她一转头看到高郜质正盯着她，才恍然的回过神，哦哦，这是在广平朝，还没有证据合法性这个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