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相爱未遂（1 / 2）

苏碧莹从北凉回来之后的半年里，不仅绝口不提和陈汀州的过往，她甚至可以做到不去想起。

这是一个事故，相爱未遂。蒋胜楠给出的评价，未遂。

当时他们在赶路，席地而坐吃着晚饭。她平静的对蒋胜楠说：“神特么未遂，把我的饭食吐出来，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平静且恶毒，一点不在乎爆粗口会影响人设。

就如今夜她和李诗然在玉山楼喝到酩汀大醉，她已经不在乎自己形象很久了。可以不洗脸就出门，无所谓，街上都是陌生人；可以不化妆去上职，没关系，同僚都不是人。

原本南浔是给大郎君带去的口信，来接二姑娘回家。可是大郎君小厮说他下职之后就和大娘子回娘家了。南浔为难的让西暖坐马车去户部寻沈嘉悦，二姑娘说姑爷今天一直在户部没有离开过。

叙至一刻不耽误地带着西暖来到官署，沈嘉悦和同僚还在比对过去三年里广平朝关于边境交易的赋税数据。

“……她在哪里喝的酒？”，得到地址后沈嘉悦一脸黑线的进屋和同僚说要先走，好在大家都觉得夜已深，挣扎不过一秒钟都选择结束这一天的工作。

沈嘉悦觉得他们两真是不省心，昨天他喝醉，今天是苏碧莹。他从马车下来，玉山楼依旧人声鼎沸没有要关门的迹象。拉开门，映入眼帘是苏碧莹背对着门坐在窗前，脑袋搁在窗棱睡着了，桌上杯盘狼藉，地上散落了一页纸。李诗然则是仰头靠在椅子上昏睡过去。

他扯了披风给她盖住，准备抱她下楼。散落地上的纸被风吹动，掀起了背面的字迹【汀州】。

他愣神考虑了几种可能，最终抵不过好奇，走过去弯腰拾起那页纸，翻过来一看是碧莹的字迹。

【疏雨，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汀州】

【事已过，情已迁，再见陌路。】

按照他对李诗然和碧莹的了解，应该是李诗然八卦陈汀州离开的时候说了什么，然后碧莹不想说就写给她看。

第二句话应该是她给的回应。一共十个字，很符合她的性格。

他借着烛火把那页纸燃尽，转身抱着碧莹，吩咐南浔和西暖两人合力架着李诗然跟着一起下楼。

好容易将李诗然送到家，被大理寺卿的扑克脸惊出一身冷汗。坐回马车，碧莹睡得不省人事。有刚才那出惊吓，沈嘉悦不敢往苏府去，犹豫该去哪里。

“员外郎还请下车说话”，李怀民运着气把人喊下车，本来夜色正浓，都快看不清李怀民的脸了。

沈嘉悦不敢多想下了车，弯腰行李，老老实实端端正正。

“把苏寺丞送到诗然房里吧，就不劳你多跑了”，李怀民总算是不气了，作为大理寺卿看过太多案件，他不想揣测这位年轻的郎君的人品，这个世界并不善良。

以最坏的结果预测，是他们大理寺的惯性思维。

沈嘉悦觉得自己的人品遭到了最大的打击，却还是按照李怀民的意思，把碧莹送到李诗然屋里。

“你可以走了，我会着人通知苏府，多谢你”。李怀民开始赶人离开，年轻人真是不会看脸色，没瞧见他已经很困了吗?

沈嘉悦被大理寺卿李怀民直接赶出府，他在车上直运气，好气人，又不是他喝醉了。想起刚才看到的书信内容，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去你的到此为止，你就不应该开始”。

可是说这些也没有意义，那天苏耀辉送他出去，在苏府大门口以一个男子的立场交代他：“嘉悦，过去的碧莹和现在的碧莹不是同一个人，你没有必要去了解一个陌生人。要爱，就爱现在”。